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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注視著手冢國光那略微有點驚訝的表情,卻慢慢露出一個「我的願望終於完成所以我也可以滿足了請放心吧我不會再希望別的什麼了」的微笑。
「這就是曾經的『我』,一直想要表達的事情……」她輕聲說道,指了指手冢手中的那個小小的信封。
「可是,當時的『我』,沒有勇氣做到這一點……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就更不可能做到了……」她帶著一絲感嘆似的語氣,眼神從那個信封上轉到手冢的臉上,勇敢而坦然地直視著面前已經成為一顆網壇新星的青年。
「我只是想說,在經歷過很多事情之後,現在還能夠把當年的這張卡片親手交給手冢君,真是太好了。」
……而且,真·信雅醬你理智地選擇了在這張卡片裡不去直白地表達你對青學部長的真摯暗戀、而僅僅只是適度地表達了你對他的仰慕,以及期待他能夠實現夢想、登上網球的最高峰的那種心情,也真是太好了。
否則的話柳泉是萬萬不敢貿然把這張卡片交給手冢國光的。那樣的話這張卡片一定會等同於一個定/時/炸/彈,立即能夠把青學部長的好感度瞬間炸回零度線之下呢。
手冢國光總是嚴肅端正的臉上先前顯露出的那種驚訝之色慢慢地柔和了下來。不知為何——也許是面對這種「擁有網球才華,卻再也不可能實現夢想」的女性時讓他感到有些苦手的關係,他看上去甚至稍微有一點尷尬起來,說話之前也略略遲疑了一下。
第44章
「……謝謝你,柳泉君。」他一貫認真而嚴肅的臉上微微鬆動了一點點,稍微扯動了一下唇角,勉強露出一絲可以稱之為「笑容」的表情。
然而接下來他就卡了殼,仿佛很認真地在思考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但動了動嘴唇,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柳泉十分耐心地等著他的下文,臉上同時還保持著溫暖得體(?)的笑容。
「……謝謝你的心意。」
在沉默許久之後,他最終這樣說道。
……然後就又微妙地卡了殼(?)。
場面沉寂良久。
直到柳泉「撲哧」一聲失笑出來。
……不笑一笑顯然不行了啊。因為對面的那位網球好青年好像馬上就要被這種突發事件給尷尬死了啊——
雖然他的表情還是那麼一如既往的凝重認真。
「嘛,既然互相已經致謝了的話那麼我們就扯平了啊。」她面露笑容,語氣輕鬆,眼神里略微帶了一絲狡黠的色彩。
「現在你改變主意了嗎?還打算推薦我去跟U-20的什么正選選手打一場練習賽嗎?」
手冢一怔,臉上很快就浮現出「這件事跟那件事之間沒有什麼必然聯繫吧所以為什麼要突然這麼問」的表情。
哦呀哦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青學的前任部長也並不是那麼難懂,是嗎?
……至少她現在知道了,在需要發揮超高EQ來處理的人情世故或突發情況這方面,手冢君的技能點也並沒有點滿,還需要繼續長期的努力啊。
這麼想著,她也就這麼坦率地說了。
「嘛,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也覺得,知道手冢君還有什麼方面是不擅長處理的,好像也有點……微妙的愉快啊?」
她笑著,不著痕跡地把場子十分自然地圓了回來。
「也許是性格里稍微潛藏著……那麼一點惡劣的因子在作祟?這樣的手冢君,竟然讓我覺得……稍微鬆了一口氣啊?因為知道了手冢君也並不像大家所想像的那麼完美,至少……面對這種糟糕的事情,也會覺得稍微有點傷腦筋,是吧?」
手冢默了一默。
「說什麼『糟糕的事情』……」他低聲說道,似乎有點忍無可忍似的,露出一點疑惑之中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
……雖然他並沒有說下去,然而在她看來,他的神情里分明寫著「真的會有人這樣說自己的嗎」。哎這真是太甜了啊騷年。
很奇異地,這種神情莫名起到了一點點玄妙的治癒(?)效果。柳泉收回了先前那種有點誇張的玩笑表情,抿起了嘴唇,微微笑了起來。
「是很糟糕啊。」她用一種格外率直的態度說道,「假如不是為了給……呃,曾經的『自己』一個交待的話,我應該是不會頭腦一熱就做這種冒險的事吧……說起來,其實也算是你運氣比較差啦……剛好趕上我這兩天心血來潮地在大掃除,不巧又在抽屜的角落裡找到了這個——」
……其實我真正在抽屜的角落裡找到的,是那本[謎之青學手帳]啊。那本手帳成也是真·信雅醬用什麼方法從你那裡得到的吧。
說起來現在一切都可以說得通了,為什麼冰帝的前任女網部部長要珍藏著一本青學手帳,又是出於什麼心態才費盡心思去弄到這本手帳……雖然真·信雅醬起初仰慕手冢國光的契機仍然不可考——總不可能是因為整天看著不是在酷炫狂霸拽地橫掃這個世界就是在畫風大變地賣蠢萌的跡部大爺看煩了,所以覺得像手冢這樣性格與跡部大爺恰好相反的人格外可靠又合眼緣吧——不過這個謎團,總算可以合理完美地落下一個結局了呢。
說到這裡,柳泉不禁又拿出了幾分信雅妹子先前那種蛇精病畫風,突然咧嘴一笑,笑容里有絲促狹。
「……假如乾脆就沒有找到的話當然也就無所謂了呢。但是既然看到了它,不知為何總覺得不能簡單地置之不理……所以還是拿出來稍微嚇唬了你一下啊。對於這件事我也感到有點抱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