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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內心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以及糟糕的猜想。
能把刀男這個遊戲玩成密室逃脫的,大概也沒誰了吧?!
一期一振迅速一個翻身坐起,右手探到了腰間的刀柄上。
「主人,請在此稍候,我去探探情況。」
柳泉下意識迅速站起來攔住他。
「不……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這個房間裡的兩扇開在不同方向的障子門。
按照方向來說,似乎正對地上寢具的那扇障子門是通往走廊的……那麼那扇在刀架之後的障子門是做什麼的?!
柳泉心下起疑,向著一期一振伸出了手。
「一期君,把你的刀給我。」
一期一振:?
柳泉已經向著那扇障子門走去。
「假如我的猜想沒錯的話……傳送陣的終點已被更改。我在此地出現是有著另外一個身份的,可你沒有……所以假如門後有人的話,我要讓對方先看見的是我,這樣我才能為你掩飾。」
一期一振默了一秒鐘。
「可是,怎麼能讓主君赴險而自己躲在您身後——」
柳泉在障子門前回頭衝著他一笑。
「你又不是沒有武器了——刀架上那不也是你的本體刀嗎?」
一期一振瞬間好像就有點黑線了。
他看起來好像還想爭辯一下「我從哪把刀中被注入靈力召喚出來,哪把刀才是我的本體刀」之類的專業問題,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只是簡單地從腰帶里把自己的刀連著鞘一道抽出來,遞給柳泉。
柳泉一笑,右手連著刀鞘握住那把刀,左手——很快拉開那道障子門!
門後居然是一個極小的房間!
這個房間看上去非常小,僅能容納大約兩三個人跪坐在裡面,在她看來簡直不像是一個房間,而像是個稍大點的壁櫥。
柳泉黑線了。
「這個……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地方啊……」她低聲吐槽道。
結果一回頭,卻發現一期一振的臉漲紅了。
柳泉:?
一期一振看到她臉上出現的【???】,只好咳嗽了一聲,帶著一點尷尬的表情為她解釋道:「這個、也許,只是我的猜測……不過……」
他說得那麼磕磕絆絆,柳泉也不由得有點好奇心起,追問道:「什麼?」
一期一振的臉色好像猛地更紅了一下。他右手握拳抵住嘴唇又咳嗽了一聲,答道:「……總覺得,這裡有點像是——從前有權有勢、很有地位的大貴族家裡,呃……在貴族老爺晚間與、與夫人同寢之時……那個、需要有人坐在外間,檢、檢驗同寢……呃,是否順利完成……」
說出這些話對於一期一振來說好像簡直像是羞恥play,他說得結結巴巴,額頭上還冒出了一層細汗。
柳泉雖然也很尷尬,但是看到對方比自己還尷尬,那種感覺就忽然淡了很多,甚至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啊,真惡質啊。
她一邊內心吐槽著自己,一邊連忙擺出溫和的表情安慰已經快爆炸了的付喪神。
「啊……這麼說起來,我好像在現世也看到過類似的劇集裡說過這樣的場景呢。」她一邊思考著一邊說道,「不過那個時候說的是將軍大人和御台所的新婚之夜什麼的吧……」
一期一振看起來好像稍微好了一點。他應道:「啊、是嗎……」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走廊上就起了一陣騷動。
率先被拉開的,居然是那個小小隔間通往走廊的那扇障子門!
一位侍女探頭進來,站在隔斷兩個房間的那扇障子門旁邊的一期一振冷不防被看個正著,臉色立即沉了下去。
他一瞬間好像想要拔刀,卻發覺自己的刀已經在女審神者的手裡了。幾乎與此同時,女審神者伸手阻止了他,微微昂起下巴,用一種他從未聽過的傲慢語氣說道:「怎麼了?」
那個侍女卻對此好像顯得頗為習慣似的,急匆匆地一邊回頭看了一眼一邊說道:「泉御前!不能再讓這位大人留下了……泰衡大人突然決定今晚前來藤泉館!」
一期一振:?!
他雖然覺得尷尬,但是智商還沒丟。就這麼幾句話之間,他已經推論出一個令人尷尬的結論:這裡的人把審神者大人錯認為一位地位很高的「泉御前」,而他則被誤認為是那位「泉御前」的情人了——更糟糕的是,好像那位名叫「泰衡大人」的、地位高貴的大人馬上就要前來了,而那位大人正是——
他脫口而出:「藤原泰衡……大人?!」
那位侍女很奇怪地望向他。而同一瞬間,女審神者也飛快地回過頭來。她的目光里含著告誡和示警的意味。
「沒錯,就是那位大人啊。」她背向著那位侍女,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答道,聽上去就像多麼倦怠似的;然而唯有他能夠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和口吻截然不同,目光里透出一股懇求他配合她做戲的緊張神情。
「既然這樣的話,一期你就——」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走廊上就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那位侍女倉皇地回頭望了一眼,隨即把頭又探進門內,壓低聲音十分緊張地說道:「……泰衡大人已經到來了!現在恐怕無法從走廊出去——!」
一期一振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