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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走到哪裡都能碰到類似設定的關西腔青年呢……目測又是一位十分受到女性歡迎的溫柔型大帥哥吧?!
一位高大的金髮年輕男人從吧檯後走出來。很奇怪地,即使是在光線昏暗的室內,他還是戴著一副紫色的墨鏡。然而即使是那副墨鏡也遮不住他頗為俊秀的五官。面對明顯是來上門踢館的死對頭,他的表情也很從容溫和。
「難道你們也是來祝賀我們加入了新成員嗎?」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柳泉才注意到,在室內不引人注意的一角,木野花沙耶正站在那裡。她的身旁站著的人,就是柳泉剛到這個世界的那個深夜執行任務救下的十束多多良。
柳泉忍不住想要嘆氣。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宗像禮司卻十分鎮靜,語調居然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麼彬彬有禮。
「不,我們並非前來參加迎新歡迎會的呢。」
一旁有個語氣很沖的少年發聲了。
「那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柳泉瞬間就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十束遭遇不測的那一晚也出現過的滑板少年、她的同班同學八田美咲。
此時,站在她身後半步之遙的位置上的伏見猿比古,卻一步邁過她的身側,硬是擋在了她的面前,徑直面對著八田美咲,語氣也多了一絲嘲諷似的起伏。
「是來肅清你們的喲,美~咲~」
那一聲「美~咲~」叫得千迴百轉,即使他們兩人之前在班裡吵架時,柳泉已經聽過伏見用這種口吻叫過八田,也知道這種叫法不過是伏見打算挑釁和激怒八田的一種手段,仍然頓時感到一陣惡寒。
八田還沒被點著,沒見過這麼險惡陣仗的沙耶妹子先驚異得睜大了眼睛,聲音都不穩了。
「肅、肅清……這、這是為什麼……?」
她慌亂的眼神在跟隨在宗像禮司身後的眾位青部部員身上掃了一個來回,當看到站在宗像禮司身側、幾乎被伏見的身影遮住半個身子的柳泉時,她的眼神陡然一亮,求助似的喊道:「信雅醬……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在雙方對峙的緊張情勢下驟然被敵方點了名,柳泉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還不明白嗎?」她有點訕訕地低聲提示沙耶妹子,「這就是部活啊。」
沙耶妹子看起來簡直像一頭驚慌失措的小鹿一樣,雙眼大睜、表情緊張,眼眶裡甚至開始蓄積明亮的水光。
「部、部活?!部活怎麼可能是……是……」
她完全沒有get到柳泉幽了一默的笑點。柳泉不由得用手按了按眉心,感到一陣心累。
「理由並不重要啊沙耶醬。重點在於打架……」她不得不說得更露骨一點,好提示可憐的沙耶妹子。「你不是經常會看到青赤兩部在校園的各處起衝突嗎?現在你只不過是躬逢其盛,又趕上了一次而已。」
沙耶妹子似乎還沒有完全明白,宗像禮司卻已經發出一聲輕笑。
「說得不對,柳泉君。」他義正詞嚴地說道,聲線清直。「我們是接到學生投訴說這裡過度吵鬧,大概有事情發生,才前來核查的。」
柳泉還沒來得及翻個白眼,酒吧深處的一個黑暗角落裡已經傳來一聲低沉的哼笑。
「哼。……我倒覺得你們的新部員說得沒有錯呢,宗像。」
周防尊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手裡捏著的玻璃杯里盛著深色的不明液體(?!);此刻他的視線投往宗像禮司這個方向,目光漠然地掠過宗像身旁的柳泉臉上。
然後,他輕輕晃著那個杯子,說道:「別管閒事,宗像禮司。」
被這樣明晃晃地挑釁了,宗像禮司居然還是一臉正氣凜然貌,公事公辦的態度更是端到了十足十。
「請恕我不能從命。把你的杯子放到桌子上,周防尊。」
周防尊臉上閃現了一絲危險的興味。他壓根不理會宗像禮司的通牒。
「哼,我用不著聽你的命令。」他回答道。
宗像禮司顯然也早就預期到了自己只能獲得這種回應,他的右手按到了腰間的刀柄上。
「那麼我就做一件你應該也早就預料到的事情吧。」他的聲音里居然隱約帶了一絲笑意,「全員,拔刀!」
青部的部員們訓練有素,霎那間全部齊刷刷地抽出了各自腰間的佩劍,動作整齊劃一十分好看——只有站位最接近青部部長的、新入伙的打手柳泉一瞬間囧了。
……誠然好像每一個青部部員都配發了佩劍可是我還沒轉正啊我只是個臨時工!部長大人你還沒給我發標配道具呢我要腫麼辦?!從吧檯上臨時找把餐刀高舉起來嗎?!
當然她也知道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刻,身為青部一員,決不能給自己的部長拆台。走傻白甜的畫風、弱弱地舉起一隻爪子呆萌地詢問「部長我還沒有佩劍腫麼辦」是職場大忌,絕對不能問出來降低領導好感度、滅了己方士氣!
因此她也緩緩一笑,從兜里摸出【真 蛇精病的笑容】拍在自己臉上,秉承著「裝備不夠、嘴炮來湊」的最高原則,用一種溫柔得簡直可怕(?)的語氣衝著沙耶妹子說道:「……別怕,沙耶醬。等一下打起來的話,你就躲到吧檯後面去吧。」
木野花沙耶簡直又是焦急又是擔憂,抖著嗓音回喊道:「那、那你怎麼辦?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