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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果然還是她的大腦無人帶路結果進溝了吧。
老天啊她這是什麼幸運E體質啊。玩個乙女遊戲能玩出BL線來這也真是沒誰了啊。臉黑到這個地步果然她就是非洲天王啊,即使再身具被系統菌看好的什麼特質也沒有什麼卵用,因為玄不救非啊這不是明擺著的道理嗎?!
不過對面站著的疑似攻略對象兼BL線主要當事人之一的手冢國光,卻終於結束了他慎重的思考,打斷了柳泉內心裡瘋狂刷屏的吐槽彈幕。
「……可以。」他簡潔地答道,語調嚴肅,像是在面對網球部里需要鼓勵的難纏後輩一樣,聲音清直公正。
柳泉一瞬間覺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嗎?!
果然是把她當作網球部里需要額外關注和鼓勵的棘手隊員了吧……?!
這麼說來,假如她對當年真·信雅醬獲得那本青學手帳的方法推斷無誤的話,真·信雅醬大概也是利用手冢這個「一旦牽涉到網球的問題就全部需要認真對待和處理」的性格,來跟他定下賭約的吧?說不定當時還會說什麼「來賭上青學和冰帝兩間學校的榮譽來一決勝負吧」之類的話呢……這樣的話即使真·信雅醬身為女子選手,算是手冢略苦手的存在,只要提到網球、勝負與榮譽的話,也就容易交談得多了吧?
柳泉苦笑了一下,露出微妙的、類似於「因為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所以也難以避免地小小陰影了一下呢」的表情。
「那就這麼說定了。」她竭力用一種和表情完全不符的輕鬆口吻,這樣說道。
說完,她將背後背著的網球包丟在場邊的地上,彎下腰去,唰地一聲拉開球包的拉鏈,從裡面拿出球拍,握在右手中,輕輕掂了一掂。
「……我一定會完成的。約定。」
她低著頭,仿佛把全副精力都傾注在那隻普通的網球拍上,目光緊盯著拍面上縱橫的潔白拍線。
「即使賭上未來也要完成。」她的聲音有點悶悶的,仿佛極力壓抑著什麼,而她假如不這樣做的話,那種情緒下一瞬間就好像要從她的胸中破土而出似的。
「因為那是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才明白的真理。」
她拿出一顆網球,放在拍面上,輕輕顛了幾下,注視著那顆在球拍的拍面上蹦蹦跳跳地彈起的黃色/網球,唇角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
「既然我現在能夠站在這裡,那麼網球……就一定還沒有永遠拋棄我。」
「一定,還有我能夠做到的事情。」
第29章
雖然作出了那麼帥炸天際的發言,巧妙設下了能夠解謎(?)的約定,但是手冢國光也並非是柳泉必須去解決的唯一一條劇情線。
所以她還不得不調整自己的計劃,在繁忙的日程中騰出一個周末來,奔赴那間給真·信雅妹子帶來糟糕回憶和糟糕經歷的「和尚學校」,大阪的四天寶寺。
有忍足侑士作為中間人,見到那個當初一腔熱血地把真·信雅妹子叫去那間和尚學校的熊孩子忍足謙也的時候,柳泉並不覺得多麼緊張,更沒有作為一個頂包者看到原主的正牌青梅竹馬小兄弟時需要格外謹慎、提防穿幫的緊迫感。
「啊……那個、信雅醬……不不不,柳泉君,你、你好。」
柳泉默默把握了一下信雅妹子現在女神(經病)的畫風,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問道:「你叫我什麼?」
忍足謙也一瞬間就被這個簡單的問句消了音。他求救般地瞥了一眼他的堂兄。
忍足侑士在一旁攤開手苦笑了一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這是你自己的面試題,你自己來。他的肢體語言裡表達得很清楚。
……其實柳泉覺得他的肢體語言不如解讀成死道友不死貧道還更合適一點。
但是和堂兄的畫風不同,忍足謙也是個坦率的好孩子。所以對於這種微妙的情境,他直接就幾乎要抓掉了頭頂的頭髮,也沒想出更好的答案。
「啊啊啊……不能像以前一樣叫你『信雅醬』,可是叫你『柳泉君』好像也沒有得到你的認可……這到底應該怎麼辦!」他嘟嘟囔囔地說著,一臉窘迫地搔著發頂。
柳泉哼哼笑。
「怎麼辦?」她將尾音略略挑起,用一種挑釁似的病嬌語氣說道,「當初熱情地把我叫來大阪這鬼地方的時候,沒有想過萬一發生了什麼糟糕的事情,應該怎麼辦嗎?」
一槍正中謙也的膝蓋。
忍足侑士雙手環在胸前,有點不忍地看著堂弟的臉上五官抽搐,一臉「啊啊我的膝蓋中箭被射成篩子了」的悽慘神情,苦笑著投向柳泉一眼,終於還是出聲調解道:「那個……我說,信雅君,你想揍這傢伙就直接動手,不過讓他聽懂你說話背後的意思就……有點難啊……」
柳泉一挑眉,還沒有說什麼,謙也就跳了起來。
「喂,侑士,你在說什麼——?!」他逞強似的瞪大眼睛,「不管懂還是不懂,作為有擔當的關西男兒,不快點道歉的話是不行的啊!NO SPEED,NO LIFE啊!!」
……啊咧?這裡也有名言出現嗎?!
柳泉心裡簡直囧死了。
眼睜睜看著忍足謙也當街就直接噗通一聲五體投地的土下座誠心誠意道歉,柳泉真心覺得不知道是露出一張囧臉的好,還是額頭上爆出個十字形青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