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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憂慮起來,擔憂地望著面前作男子裝扮的女審神者,勉強暗示性地說了一句:「他們都告誡我,作為刀劍,眼中是不能再去看以前的主人的……」
女審神者有點訝異,按住腰間的刀柄,回過頭來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刮在他臉上,似乎有種冰冷的刀鋒滑過他面頰的悚然感。但是一瞬之後,女審神者忽然微微一笑;她目光里的那種銳氣消失了。
「膝丸君,真是個誠實的好孩子啊。」她說。
膝丸:「……我、我不小了!我是源氏的重寶,不、不是什么小孩子——」
女審神者笑著頷首。
「可是不知道是誰,在本丸的時候自言自語地說著『阿尼甲老是忘記我的名字,不不我絕對沒有在哭』哦~這樣都能忍住不哭的話,膝丸難道不是個好孩子嗎?」
膝丸:「……」
女審神者笑著一手按住腰間的刀柄,微微踮起腳尖,用另一隻手拂了一下膝丸的頭髮——雖然礙於身高差,只能拂到他前額的那一縷劉海。
「膝丸,原來意外的很治癒呢。」她說。
膝丸:?
女審神者笑著收回了手,從那處角落裡走到了街上。
「放心吧。我已經不再是新選組的一把刀了……」她頭也不回地說道。
「……也絕沒有眷戀舊主人的意思。」
雖然感覺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對他表達,不如說是在說服她自己;膝丸還是聰明地選擇了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11月19日:
抱歉昨天早上九點出門,晚上十點回家……
在外奔忙了一天,感覺血槽要空了【。
所以今天的份稍微多寫一些。
明天的新章里,大概會有意外的會面喲hhh
第704章 【回歸篇之四】 127
女審神者說只要自己戴上那枚代表著新選組隊士的袖章就可以了。在歷史上, 膝丸也並不是新選組的隊士, 即使戴上袖章也會被人拆穿。到時候只要說是看不過那些薩長的騙子花言巧語地欺騙陛下和朝廷、所以按照舊日的理想來支援幕府軍的義士即可。
聽上去真是一點破綻都沒有。膝丸感到很佩服。
而且女審神者看上去好像胸有成竹,讓他對她從前的背景、身份和現在的計劃更加深信不疑了。
走在已經被戰火破壞得殘破不堪的宇都宮城內,拂曉前的街道上飄蕩著一股薄薄的白色霧氣。暮春的天氣已經有些熱起來了,空氣里飄著隱隱約約的、像是篝火, 又像是燃燒未熄的木質建築物上傳來的嗆人味道。
女審神者和膝丸謹慎地在街道上行走著, 隨時保持著戒備。現在他們不知道新選組的陣地在哪裡,雖然即使遇上了舊幕府軍也沒什麼可緊張的,他們兩人仍然面露警惕之色——這是因為要防備的不僅僅只是交戰雙方的軍隊,還有不知何時潛入這座城裡、隨時準備扭曲歷史的時間溯行軍。
在一座已經因為被炮彈轟中而塌掉了一角的宅院門前,女審神者忽然停下了腳步, 出神似的望著那兩扇仍然緊閉著的、木製的大門。
膝丸也隨之停了下來, 一臉不解地環視四周,卻什麼異常也沒有看見。
他等了一下, 並沒有聽到女審神者的吩咐, 因此不得不出聲詢問了。
「……主人?是有什麼需要我們注意的地方嗎……」
女審神者恍若剛剛察覺一般, 從那處宅院的大門上收回了視線, 笑了笑。
「啊, 我只是……覺得這裡似曾相識。」
膝丸一愣。
「難道……主人以前也參與過宇都宮之戰嗎?!那個、跟隨新選組一起……」
女審神者淡淡一笑, 搖了搖頭。
「不,並沒有。」她說。
「因為那個時候,我還在江戶, 試圖營救被捕的局長……近藤先生。可惜……我沒能成功。」
她的聲音里似乎帶著一抹深深的嘆息。
膝丸默了一下, 好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的。「是、是嗎……?那、那可真是……」
他苦惱地再度停住, 想著假如哥哥在這裡就好了;雖然經常表現得十分健忘似的,然而哥哥在這方面的應對比他老練沉著得多,一定能夠想出最適當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並且安慰明顯情緒低落下來的主人——
不過女審神者好像卻並未期待著能從他這裡得到什麼妥帖的安慰。她苦笑了一下,目光又飄向那座宅院的大門,慢慢說道:「……這座院子,看上去真像是江戶街頭的那一家啊——」
膝丸下意識就接了一句:「……江戶?江戶的哪一家?」
其實他應這麼一句只是為了避免冷場。當然也有些好奇的成分在其中,不過他並沒有期待能從女審神者那裡得到什麼確切的答案——畢竟說了他也不懂,不是嗎。
不過,出乎意料地——也許只是因為滿腔的感傷情緒需要向某個人傾吐一下——女審神者回答了他。
「……我曾經和土方先生借住的那一家。」
膝丸:「哦……是您曾經和土方君借住——不,等等,土、土方?!那、那不是……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他就是新選組副長,和泉守的舊主人……?!」
他驚訝得聲音都變了調。
「您……您那個時候……也、也是女性對吧……?那個……為什麼會跟新選組的副長……難、難道那裡是新選組全隊的駐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