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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手冢是很難攻略的人物呢,之前看他相關的報導,覺得能跟他搭上話就簡直已經是不可能的任務……不過現在看來,只要找准了畫風和「網球」這個切入點,就不難展開前景良好的對話啊……
不過他不是應該在國外打球嗎?現在突然出現在東京,當然不可能是因為系統菌給她開了金手指;那麼他回國來做什麼?會逗留多久?在那之前她是否能夠探查出和那本青學手帳相關的秘密?
Perfect End。這個來到這裡之後系統菌才第一次為她普及的詞,簡直像一根明晃晃的胡蘿蔔一樣,天天吊在她這苦命的兔子眼前。
追求細節追求完美追求CG追求難度追求劇情修復度追求事件完成度追求主線支線一起擼追求重要人物好感度……這就是系統菌暗示過的打出Perfect End的要素。而作為本作四大部長之一的手冢,左看右看都是一臉寫著「我很重要」的樣子,所以他的好感度是必刷的。
而且平心而論,他其實也算得上柳泉本人欣賞的類型——具備才華,做事認真,性格沉穩,為人真誠,富有責任感和使命感,一看就是十分可靠,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放心依賴的類型,再加上那張柳泉個人覺得顏值能打滿分的臉,即使要真的攻略他的話也是令人非常開心的一件事呢。何況她在這裡只需要一個友情結局就好了。
……沒錯,誰也沒有規定這是一個乙女遊戲所以必須攻略出什麼愛情線ENDING來,是吧?!
這麼想著,柳泉莫名地就覺得自己肩上的壓力減輕了好多(?),於是露出一個輕鬆的表情來。
「感覺擊球半小時以上會酸痛,時間再長一點的話手臂就有點抬不起來了……啊啊,所以果然還是證明醫生的話沒有錯,我無法完成一整場比賽了嗎……?」
這麼說著泄氣的事實,她臉上卻掛著笑容,語氣也並不沉重。
而且當她開玩笑似的說完最後的結論之後,還隨意地微微揪了揪自己已經被汗溻濕、粘在肌膚表面所以令人稍微有點不適的衣袖。接著她提起接近肩膀處的衣袖往肩上捋了捋,衣袖下面,套在肩上的黑色護肩的一部分隱約顯露出來。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不死心地想要努力重新回歸球場的重傷天才少女」的人設就從容勾勒了出來。
「……真是,有點不甘心吶。」
手冢似乎被她的最後一句話微微打動,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有沒有打算去做手術?」
柳泉一愣。
……手術?!
尊敬的部長大人啊我其實只是打算補個劇情的漏洞而已,你現在要我這個補鍋匠就為了個友情ENDING結果還要在自己的身體上動刀子這也犧牲太大了……
她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三年前就已經試過了……但是也只是勉強讓自己康復到這種程度而已。」
她轉過頭去,很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肩。
「而且……家父家母似乎也認為,假如不能保證手術後能康復到足以重新完成比賽、不斷獲得勝利的程度,那麼就沒有繼續治療的必要。」她的聲音低了下去,說得又快又輕,仿佛這個解釋只是為了讓他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所以一語帶過,並沒有深究的必要一樣。
「……也許是認為經受痛苦的治療、之後仍然未能登場的話,會是種很沉重的打擊吧。」她重新用過分輕快的語氣繼續說道。
「不過我現在可並不那樣想呢。……一定,還有我能夠做到的事情。」
福至心靈地想到了標準健氣少女刷好感的台詞,柳泉用一種極具說服力的表現將其說了出來。
其實這麼說也沒有什麼錯。假如不是確信自己一定有能夠做到的事情,還在這裡刷什麼技能熟練值和個人數值呢?反正即使數值不夠,使用技能的時候也未必就一定會失敗;何況網球又不是比武,技能失敗就表示自己要被對方一招奪命了——所以說到底她練得這麼辛苦,除了劇情需要之外,多多少少還是帶有一點「希望憑藉自己的努力達成某種成就」的期待吧?
一瞬間,手冢其實一直表情很嚴肅的臉上,終於露出微妙的神色。
「……是嗎。」他沉默了一下,終於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大意地上吧。」他好像打算用稍微帶點鼓勵的口吻來說這句話,但由於人設的關係,他說出來之後的語氣聽上去倒像是嚴肅的戰前總動員一樣。
深暗的夜幕下,燈光明亮的球場裡,那個傳說中的前·網球天才少女+現·偏執狂女神(經病),慢吞吞地彎起眼眉,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
「被青春學園的部長鼓勵了啊……做夢也想不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天呢。」她用一種混合了感嘆和驚訝的語氣含笑說道。
「那麼請多指教了。」
第20章
接下來連續兩個星期,柳泉每天都能在那座半私家網球場和手冢國光偶遇(大霧!)。
當然他們來訓練的時間是錯開的,一個人到來的時候、另外一人就差不多練習完要離開了;只是每天都能在網球場邊碰個面而已。不過當柳泉感覺似乎火候夠了的時候,她特意選了一天翹掉了下午的課,提早去球場開練,成功製造了連續數天的偶遇事件;之後,她似乎就和手冢有一點微妙地……漸漸熟絡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