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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長曾彌虎徹去了弁天台場,其他人在樹下圍著火堆,各自分散開來打盹。
柳泉身上裹著從笑面青江那裡借來的那塊白布,聊作夜間禦寒之用,守在火堆前。
由於為了避人耳目,他們在山坡的背風一側找了一處略低的窪地點燃火堆;因此一期一振也自告奮勇到山坡的另一側去監視五棱郭的動向了。
所以此時留在火堆附近的,除了柳泉之外,就只有三日月宗近、和泉守兼定、笑面青江和平野小少年四人。
由於付喪神其實也不會覺得冷,所以笑面青江老早就找了稍遠處的一棵大樹,背靠著樹幹合上了眼睛。平野在另外一邊找了個便於監視附近的好位置。和泉守兼定則是在與柳泉重新會合之後,臉色就看上去一直很可怕;此刻他則是靠坐在遠處一塊大青石上,雙手環胸,雖然看起來正在閉目養神,但完全是一副「我心情低落得很所以暫時別理我!」的糟糕氣場。
柳泉覺得自己也顧不上照顧兼桑的心情。因為她自己的心情同樣很低落,而且混亂。
她把笑面青江友情出借給她的白布裹在身上,左手在胸前拉緊白布,右手則從白布下伸出來,拿著一根稍長的樹棍,偶爾撥一撥火堆中快要掉出來的木柴。那小小的火苗也隨著她的動作明明滅滅,飄忽不定。
忽然,身旁籠罩過來一道陰影。那道陰影的主人並沒有說話,而是徑直欠身坐在了柳泉的身邊;隨著他的動作,火苗小小地跳動了幾下。
柳泉並沒有轉過頭去看來人是誰——事實上,她不用看也知道。
在這樣的夜晚,一點微弱的火光跳動在他們兩人的臉上。一時間,只有輕輕的呼吸聲迴蕩在他們兩人之間。
最後,還是三日月宗近打破了這種沉默。
「今天,真是了不得的一天啊。」他說。
柳泉沉默了片刻,微微一頷首。
「……的確如此。」她回答道。
三日月宗近頓了一下,問道:「……那麼,雪葉君對此有什麼感想嗎。」
柳泉注視著面前跳動的小火苗,聽著燃燒的木柴發出嗶嗶剝剝的響聲。她慢慢地說道:「……覺得很疼。」
三日月宗近似乎對這個答案感到有絲意外。他微微側過臉來望著她。「哦?」
柳泉並沒有同樣轉過頭去與他對視。她只是凝視著熊熊燃燒的火堆,敷衍似的微微翹了一下唇角。那絲勉強的笑意還未在她的臉上成形便已經消失了。
「三日月,以前曾經有過出陣重傷的時刻嗎。」她說。
三日月宗近似乎有點驚訝,他微微頷首,答道:「嘛,大概也碰上過那麼幾次吧。」
柳泉出神似的點了點頭,仿佛思索了片刻,才問道:「……那麼,作為刀劍,重傷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三日月宗近啊了一聲,仿佛明白了點什麼似的,溫和地答道:「嘛,要說是什麼感覺……大概,就類似於感覺身體的某一部分不像是自己的了,或者……這具和凡人一樣的軀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裂開了……?——大概就是諸如此類的感想。」
這種描述聽上去好像有點簡單,不過柳泉也並未追問,而是若有所思似的慢慢點了點頭。
「是嗎……刀,也會疼嗎……?」她喃喃地說道。
三日月宗近停頓了一下,才用一種異常溫和的語氣應道:「我不知道別人的感想。但對於我來說,感覺就像身體的某一部分裂開了……談不上疼不疼,因為還沒到不能忍受的地步;第一次看到重傷的自己身體表面流出血來的時候,還覺得有點感慨……有點好奇,覺得『啊,不知道會不會像凡人一樣,血流光了就死去了』——」
柳泉輕聲哂然一笑。
「……真是惡趣味啊,三日月閣下。」
雖然這麼說著,她的口吻卻一點也不像是嘲諷;伴隨著那極輕的、沙啞而苦澀的笑聲,她的語氣里聽上去竟然有點蒼涼而惆悵的意味。
「今天,我躺在那裡……一開始,因為害怕附近埋伏的人不會立刻走開,所以也不敢貿然立即動用羅剎的力量……」她慢慢說道。
「然後,躺在那裡,感覺著血液慢慢從傷口處流失,想著真是好疼啊……想著當年的土方先生所遭遇的就是這個嗎……」
忽然,她的語聲微微一頓。
並不像是因為情緒失控而哽住,也並不是忽然覺得自己對他說了過多的話。她的停頓就像是一種躊躇和斟酌,謹慎地思考著自己要不要說出接下來的話;須臾之後,她好像已經作出了決定。
「想著,土方先生已經經歷了這麼痛苦的死亡,假如還有人想要利用這個去傷害他、去達到自己卑劣的目的的話,我決不允許——」
作者有話要說:
2月21日第二更:
啊彩蛋消失了hhh
來聊些別的吧w
話說作者菌最近刀男的運氣不錯……當然根據歐非守恆定律,別的遊戲非出新高度【泣
什麼一百連沒有SSR啦,一百連沒有蛋五啦,簡直慘不忍睹【。
我發現自己每次到了過年期間就臉很黑,去年也是如此【。
有什麼好辦法能讓我飛往歐洲嗎hhh
只能抱緊我的小龍互相取暖了【你夠
PS. 彩蛋是HP的小番外,在防盜時間內放出,現在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