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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6日:
其實副長還是打算套一下妹子的話啊,畢竟他不知道這個人就是妹子,只是覺得這姑娘對自己還有點善意,大概還有救?【大霧!
所以他打算看看妹子究竟有什麼計劃,如果不是太過分的話就在她做壞事之前阻止她
但是他也察覺到了妹子今晚的行動其實對薩摩不是太有利,所以陷入了迷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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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2章 【回歸篇之六】 26
土方沉默良久。
只有雨聲淅瀝瀝地落下, 雨滴跌在巨石上、樹冠上, 再滑下去。風颳得枝葉嘩嘩響。
最後,他輕聲說道:「……有啊。」
他聽到那位九條小姐的喉間似乎發出「啊」的一聲,好像很驚訝似的;然而他忽然覺得自己沒辦法再看向她——被她的問題所勾起的回憶仿佛一瞬間就掏空了他身體中的力氣。他重新轉過臉去直視著面前那道在黑暗之中唯一有微光照進來的石縫,感覺自己的聲音仿佛是從另外一個遙遠的世界傳過來的似的。
「從前, 在戰亂的時候, 有一次她必須出門去……是必須由她去的情況,已經沒有別人可以拜託了……所以我只能站在門內,望著她的背影奔出去……」
他慢慢地說道。
很多很多年以前,在伏見奉行所里的那一幕,又在恍惚間浮上了他的心頭。
那個時候, 雖然外邊炮火紛飛, 極度危險——
可是,那一天, 她的笑容, 多麼明亮啊。就和以前無數個平常的日子裡一樣。
在突來的戰事四處延燒、所有的發展都那麼令人不如意的時候, 她忽然一頭衝進伏見奉行所, 用那種他所熟悉的輕快的、含笑的聲音說道:下次的話, 希望從一開始, 我就能跟著土方先生一道出陣哪。
他們曾經一道出陣了那麼多次,在池田屋,在禁門之變, 在天王山, 在仙台, 在箱館——
然後,最終有一天,她從他面前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那個時候,我多麼期盼她不要死,不要有危險,要活著回來的心情——」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從未告訴過她。」
男人醇厚而富有磁性的聲線在狹窄的石縫間迴蕩,低沉而壓抑的語調里醞釀著某種深刻的情緒,甚至一時間使得那位口才便給的九條小姐都啞然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稍微移動了一下已經坐得僵硬的身軀,衣料發出的細碎簌簌聲打破了石縫內近乎沉滯的寂靜。
「……是嗎。」她靜靜地說道。
「能夠讓夫人這樣衷心地信賴和追隨……甚至寧願冒險也要完成您的託付——」
她頓了一下,略帶沙啞的聲音里忽然泛起了一陣溫柔的笑意,很好地中和了這方寸空間之中的沉寂窒息感。
「內藤先生,果然是個很不得了的人哪。」
可是土方卻沒有笑。
他能夠理解她為什麼要這麼說,然而這種讚美無助於弭平他失去了那個重要之人的傷痛。對於過去之事,他也談不上悔恨或遺憾,因為當時他們別無選擇——但是,現在重提往事的時候,他不得不再次回想起她的音容笑貌,那卻是一件十分艱難才能夠面對的事情了;他不得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依然平靜如常,就活像是這種話題、這樣的回憶完全不能夠讓他動搖似的。
「是嗎。」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然而這種冷淡的回應似乎完全沒有讓九條小姐氣餒似的。她含笑答道:「是的。」
然後,似乎為了進一步緩和這方寸空間內彌散著的緊張氣氛,她繼續笑著說道:「……因為內藤先生身上有種能夠讓別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敬佩和追隨的氣場嘛——」
這一下就連土方也沒辦法忽視這種簡直像是喪失了自己立場一樣的恭維了;他可沒忘記她是薩摩派來的密使,結果她現在居然在稱讚敵對一方的他,簡直是毫無原則!
她對他多少有點不同,這一點他還是能夠感覺出來的;畢竟當年在日野的家鄉也好、在京都也好,甚至是最後在箱館短暫地安頓下來的那段時間裡也好,他都不乏愛慕者——就連近藤君都有個出身太夫的愛妾,他只靠自己那張英俊的臉孔和作為一時之英豪的氣場就能夠收穫更多的仰慕;更不要說作為證明、堆滿壬生屯所案頭的那些情書了——雖然他統統都拒絕了,但別人對他的好感,他還沒遲鈍到不能察覺的程度。
然而,那又怎麼樣呢?
她有一點說得沒有錯——他,的確在家鄉,曾經有一位「夫人」。
而他,永遠也不可能背叛她的吧?
石縫外的雨聲仿佛漸漸緩了下來。
土方的聲音仿佛也隨著逐漸平靜下來的雨而變得平淡了許多。
「啊,明明是板起臉的狀態,他們還一直靠近過來……拿出嚴厲的態度才稍微管些用處;真是讓人沒辦法哪。」
他巧妙地把話題的對象轉移到了那些普通隊士和士兵的身上,技巧地忽略了她的前提其實是「願意追隨您的女性」。
不過,她的回應也同樣巧妙——
「這不是很好嗎?我聽說,擁有這種類似於能讓小動物都靠近過來的親和力的人,是很不得了的哦。」
剛才的那種似有若無的親近仿佛就像是夢一樣,九條小姐坐直了身軀,並沒有一直令人厭煩地、不識相地靠近過來,而是接著他刻意劃開一道界線的說法,繼續以一種純粹閒談的口吻,半開玩笑似的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