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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
……他在暗示著什麼?!他不是薩摩人,而是——京都人嗎?!
那種京都腔乍然聽上去有點奇怪,仔細一思考就能找到原因——雖然已經模仿得很像了,但九條三郎所使用的京都腔,有些發音還是有點似是而非,毫無疑問是後來才學會的,並不是出身自京都的本地人腔調。
……這麼一來就很危險了。
對方刻意採用了京都腔,很明顯是一種不祥的暗示——新選組最活躍的時期就是他們在京都的時候,而他們這個旅團雖然叫做「新選旅團」,但也不是每個人都出身自新選組;組成的人員之中,當然也有會津人,桑名人,甚至還有薩摩人……可是現在,九條三郎卻特意在他面前用京都腔說話,就代表對方一定是察覺出了什麼——
土方從齒縫間擠出一句話來。
「……你,什麼意思?!」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對方臉上,遮面的圍巾之上的那雙明亮的黑眼睛又慢慢彎了起來,彎成了新月的形狀,顯得心情很好似的。
「我說啊——」他拖長了尾音。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他忽然一本正經地說道,目光一閃一閃地,眼眸深處藏著笑意。
大雨划過竹林,木葉發出嘩嘩的聲響。田原坂上原本應該是一片殺戮戰場、人間地獄,然而這一刻,在這小小的一方竹林里,天地之間都突然變得無比安靜,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以及那個以圍巾遮住半張臉的、奇怪的青年的語聲。
「我,恐怕永遠也贏不了您。可是,讓我就這麼投降,是不可能的喲~」
他說。
「明白嗎?即使有一天敗於您的刀下,我也不可能向您認輸。不是為了效忠於什麼人,而是因為——」
他說著奇怪的、讓土方愈來愈狐疑的話語,然而就在他即將說到重點的時候,他又忽然停下,微微哽了一下,晃了晃頭,忽然哂笑一聲,換了一種悠哉而令人厭惡的態度。
突如其來地,他倒退了一步,慢慢撤掉了架著刀的左手。現在,雖然他還是右手持刀、刀尖指向土方,然而那種姿態很明顯是不想再與土方纏鬥下去了。
他仿佛很疲累了似的,一騰出左手就馬上扶到了自己腰間,活像是腰酸背痛一般地按揉著自己的腰側,還去捶自己的後腰——雖然他從頭到尾身上都沒有湧現出殺意,但這種態度還是太輕慢了一點;土方的眉心壓了下來,怒意在他的臉上湧現出來。
「我說啊——你!以為永遠可以為所欲為嗎!對你的對手,對賭上性命比拼的戰鬥……沒有一點尊敬嗎!你這樣的人即使出現在戰場上,也——」
他的說教還沒有結束,就看到面前那個名叫「九條三郎」的傢伙緩緩直起了身,一點一點把自己的背脊挺得筆直。
……是在反省嗎?看上去可不太像啊……
土方這麼想著。
下一刻他就知道了答案。
「您看起來很了解我啊——」那個傢伙假笑著,拖長了聲音。
土方覺得自己也的確是稍微能夠猜到一點對方的行事風格了——至少他這麼說話的時候,一定是在說反話!不知道正在打著什麼詭異的主意!
果然,下一瞬間那個傢伙就做出了肆意妄為的事。
「那麼……就後會有期了!!」
突如其來地,那個名叫「九條三郎」、還會說一點京都腔的小子,丟下這麼一句結語,然後就果斷朝著土方的臉上——扔出了一件東西。
土方正在思考這個「九條三郎」花樣百出的言辭背後的真正含義,卻冷不防被他偷襲了一記;他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瞬間視線就被蒙了個結結實實!
他氣急敗壞,一邊渾身緊繃防備著被那個狡猾的小子偷襲——然而並沒有——一邊伸出空閒的左手,到頭頂把那一團遮住他眼睛的玩意兒一把拽了下來。
他拿在手裡才發現,居然還是圍巾!
被雨水浸透而變得沉甸甸濕漉漉的圍巾,剛好在空中半展開來,朝著他當頭罩下。當然圍巾在濕水的情況下並沒能像平時那樣被丟出時整個都鋪展開來,可拿來朝著他的眼睛上扔過來遮一遮,還是足夠了——其實土方的反應已經極其迅速,拿掉圍巾也幾乎只耗掉了一眨眼的時間;然而現在,他的眼前已經是一片雨幕下的山坡與樹林,剛才那個又狂妄又狡猾的小子,已經在他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土方左手緊緊握著那條圍巾,被人肆意挑釁、卻來不及反殺的怒火一路延燒到了頭頂。假若被他握在左手中的不是圍巾、而是別的易碎物品的話,恐怕現在早就碎裂了吧。
「混帳……!下次不要叫我再遇到你……!否則——!」他站在山坡上,咬牙切齒地從齒縫間一字一字地擠出這句泄憤似的話語來,緊盯著已經空無一人的林間,突然一甩手,把左手中那條礙事的圍巾狠狠地丟到了泥濘的土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8月7日:
下一章開始我就要完全拋棄正常邏輯和思考了!【不
為了堆砌蘇梗,我感覺我什麼都做得出來!【你夠
hhh副長的話仔細看看,幾乎每一句都是一個flag啊【喂!
我喜歡這種有趣的巧合【。
下次更新:明天零點。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歸鶴深 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