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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已經不是讓人可以慢慢等待的時機了呢……恕我直言,主殿。家茂公內外交困,我發現德川家已經不能再成為束縛我的存在了……」
柳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是這樣嗎。」
既然都已經出現了從其它崩壞的世界裡串場到這裡來的人物,那麼現在這樣的人物再擺脫自己本體刀的束縛、自由地擴大活動範圍,那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吧。
「所以,三日月君不需要留在你的本體刀附近了嗎。」她淡淡問道。
三日月宗近笑著啊了一聲。
「啊,被德川家留了這麼久的時光,我這個老人家偶爾也想到外面走一走,看看追隨著其他人的話,會不會看到更特別的風景啊。」
柳泉一怔,隨即輕聲笑了。
「三日月君,好像說出了讓人無法拒絕的話呢?」
其實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三日月宗近已經作出了決定。
付喪神想要從現在開始追隨在召喚他來到現世的審神者左右了。而且這是審神者所無法拒絕的。坦白來說,柳泉覺得這也不能算是很糟糕的情況。
雖然從此要分神多注意一個人,然而總比把三日月宗近這個異世界人物長久地放置在自己無法控制到的地方要好。
更何況他會站在她這一邊,是嗎。
「以後,請多指教。三日月君。」她最後說道。
於是,俊美的付喪神就這麼一路跟隨著她回到了屯所。
好在西本願寺夠大,別人又不會察覺到付喪神的存在,而且兼桑和三日月雖然性格上不大合拍,好歹平時也可以互相做個伴,閒聊也好、想些別的消遣也好,消磨一下這個世界裡並不用出陣或遠征、因而顯得格外悠閒無聊的時光。
一晃眼就到了慶應二年的夏日。
京都籠罩著一股低氣壓。
第二次征討長州的戰役果然以幕府的大敗而告終。
然而普通人的日子還是要過的。京都例行的夏日祭也近在眼前了。
雖然負責市中主要地區巡邏任務的仍然是成員全部出身良好的見回組,但新選組負責巡邏的地區,也有不少街道、店鋪和神社舉辦祭典活動。所以這些天以來,不但巡邏任務加重了不少、時間也延長了許多,而且愛操心的副長土方菌板著的那張臉好像就沒有舒展開來過。
忙得簡直沒空去考慮「在乳齒繁忙的時間表中還能怎麼擠出時間來攻略副長」這一重大目標的柳泉,不由得有點慶幸自己事先坦率告誡了那個已經在西本願寺安心住了好幾個月的「天下五劍」之一的付喪神,在她最近忙碌不休的時候,「請讓我自己去做我想要完成的事」。
三日月宗近微笑著表示他聽懂了。
然而現在他卻仗著別人都察覺不到他的存在這一優勢(?),堂而皇之地呆在屯所的大廳里,臉上帶著一絲奇異的笑意,注視著縫紉技能點缺失的柳泉,十分艱難地——在千鶴的誠摯拜託之下不得不一起來幫忙縫補大家的破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
3月4日:
第182章
新選組當然免不了遇上各種各樣砍砍殺殺的事兒, 而一遇到這種事, 衣服的耗損率就比誰都厲害。放在新選組還沒有在京都闖出名聲來的前些年,捉襟見肘的經費里還要擠出一部分來作為把大堆的破衣服送到外面去縫補的費用,傷神的副長土方菌不知道多少次皺著眉頭抱怨過「最近的開銷太大啦」。
雖然現在新選組的經費已經不算是什麼問題了,然而認真的小千鶴卻覺得, 為了替愛操心的副長分憂解難, 能省則省——可以發動大家自行動手縫補的衣服,就不要拿出去再讓經費燃燒一下。
然而不燃燒經費的話,就要占用其他人的時間、燃燒他們的青春——被千鶴帶著祈求一般的笑意認真地拜託了很久、實在找不到藉口溜走的柳泉,也只好硬著頭皮坐在大廳中,然後沒縫幾分鐘就一針扎在自己手指上。
身旁傳來柔和的嘆息聲。
「哎呀, 主殿還真是……不適合做這個呢。」穿著藍色狩衣的俊美青年, 大模大樣地坐在她身邊的空位處,漂亮的眼眸在柳泉的手上停留了片刻。
「是有點勉強吧?要讓拿劍的手拿起針線來做這個……假如還有其他人也能被主殿召喚出來就好了, 有些人可是很擅長這個的呢。」三日月宗近溫和地說道, 語氣里似乎帶著一絲安慰似的口吻。
眾目睽睽之下, 柳泉不可能和他搭話, 只能悻悻地咳嗽了一聲, 警告似的清了清嗓子。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端著一杯茶——茶杯到了他手上別人也就看不到了, 柳泉有時候覺得利用這一點、把兼桑和爺爺當作兩個方便藏些小物的隨身空間也不錯(霧!)——姿儀端正地正坐在柳泉身旁,趁著柳泉把自己那隻不幸被扎了的手背到身後,一邊吃痛地甩著手指、一邊想要藉故偷個懶的時機, 微微側身伸過手去, 覆蓋在她的手上, 哄小孩子似的用自己的掌心輕輕揉了揉那根被針扎了的手指。
柳泉:……!!!爺爺你的下限呢!調戲審神者是不道德的行為!豈可修!
其實這一天,屯所附近的神社和店鋪街也要舉辦盛大的夏日祭典活動。於是從清早開始,屯所里就充斥著奇怪的騷動。
……這種充滿了各種單身漢的地方,遇上祭典時除了正常巡邏的任務之外,想在餘暇的時間裡約個女孩子一道去逛逛,產生這樣的想法真是再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