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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劍聞言笑眯了雙眼,「哇~」地開心大叫了一聲,又跑到三日月宗近的面前,問道:「主人誇我可愛~『漂亮可愛』不是應該連在一起的嗎~那麼,三日月閣下,我是不是也像義經公一樣是個美男子啊~」
三日月宗近一怔。今劍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反而讓他一瞬間從剛剛那種微妙的威壓氣場之中脫離出來了。他和藹地笑笑,和稀泥似的答道:「哈哈哈,應該是吧。」
今劍看起來更開心了,又發出「哇~」的一聲,輕盈地蹦跳著跑到平野的身旁,非要幫他拿東西。
體貼的小少年平野愣了一下,看著今劍好像還不如自己的身高,下意識抓緊了背上包袱的提手沒鬆開。
一期一振走過去,很自然地從平野背上取下了那個過大的包袱,含笑說道:「辛苦了。這個就由我來拿吧。就給我們這些沒能隨同主人一起出陣的大個子們一點努力的機會吧?」
一期一振那種溫柔的嗓音和態度,以及面面俱到的委婉措辭,使得他拒絕起人來都會令人感覺有種如沐春風之感(霧!)。因此今劍也並不覺得多麼氣惱,轉而又興沖沖地轉向女審神者。
「啊!對了!說起來,今天主人帶回了一把新刀吧……」他快活地說道,目光已經好奇地飄向女審神者握著刀的那隻手。
柳泉:「……」
她還未及答話,庭院裡逐漸聚集起來的、為了迎接審神者出陣歸來而差不多全體都出來迎接的付喪神們也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她。
緊接著,她就迎接了一波大家「新刀入手」時的定番台詞洗禮。
岩融:「噶哈哈哈哈!又是一把新刀!」
大大咧咧的山伏國廣:「咔咔咔咔咔!新的夥伴似乎出現了哪!」
柳泉:「……」
啊這些魔性的笑聲簡直穿腦而過,震得她腦仁疼。
然後還有人發表了令人細思之下瑟瑟發抖的言論。
日本號:「新人啊。是個能一起喝酒的傢伙就好了。」
次郎太刀:「哦哦!新人君啊。來,喝吧!」
柳泉:「……」
愛操心的長谷部忍無可忍。
「喂!你們這些人啊!不要在新人顯形之前就教壞新人啊!」
柳泉:「……啊哈哈哈哈。」
她不自覺地乾笑了兩聲。隨即就聽到陸奧守吉行興沖沖地提議道:
「新人啊,不知道是個咋樣的傢伙呢。……主人,不然就在這裡把他叫出來看看吧?」
結果居然緊跟著一片亂紛紛的贊同聲。
柳泉想了想,也覺得沒什麼不可以——畢竟新刀入手,她卻遲遲不召喚付喪神的話,要是讓藤澤庄司知道了,說不定又得派狐之助來對她進行一番說教。
藤澤庄司這個人雖然平時總是一副精英派頭、很少表現出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但柳泉不知為何卻總有種微妙的直覺——那就是,她真的要和其他女性審神者一樣,和自己統率的付喪神談個戀愛的話,在藤澤庄司看來倒是無所謂;但假如她礙於三日月宗近表現出來的微妙意圖而放棄召喚新刀,這就屬於個人感情干涉到了工作表現,是會被藤澤庄司記上一筆並且嚴厲訓/誡的。
何況她也覺得,三日月宗近對大般若長光或千子村正的那點微妙的提防,實在是沒有必要。雖然在她離開現世的時候,這兩把刀還都沒有在她玩過的那個遊戲裡實裝;但即使他們再撩,她好歹也是有三觀有節操的好姑娘,腳踩多條船的NP線她實在是玩不來,也敬謝不敏。
和那些喜歡看著自己的戀人為愛吃醋的姑娘們不同,在柳泉看來,三日月宗近對她的人品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她其實是有點鬱悶的。
於是,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主導之下,她十分乾脆地點了點頭,答應了大家起鬨(?)似的要求。
「好啊!」她應道,隨即把自己背的那個小包袱順手丟在腳旁,一鼓作氣握住刀柄,嗆啷一聲就把那柄刀從刀鞘中抽了出來。
在明亮的日光下,太刀的刀身泛出烏沉沉的光芒,只有刃紋處反射出雪白的光澤。在靠近刀鍔的地方,刀身上似乎有個小小的白點,但柳泉抽刀的動作太快,那種模糊的印象也只是在她眼中一閃而過。
柳泉很快深呼吸了一下,握住刀柄,向刀內謹慎地注入靈力。
她作為審神者也有一段時間了,不過因為她是直接接手了一座二手本丸之故,這麼傳統的召喚付喪神的方法,她卻極少使用。而且從前她還有著靈力匱乏之憂;當然現在新的管理局開發出了新的技術,為她解決了這一困擾。
或許是因為新的非現世界管理局不希望看到手下的雇員們——也就是審神者們——因為寢當番的爭執或戀愛方面的衝突而變成了戀愛腦、嚴重影響工作的情形出現吧。
因此,現在,充沛的靈力從她體內翻騰而起,通過她的手,傳導向那柄名刀。
柳泉眼前一花,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已經站在她的面前。
和同為長船派的燭台切光忠畫風一樣,那個人有著極其英俊的面容,以及相似的穿著——一身三件套黑西裝極端合體地勾勒出他的蜂腰長腿,西裝馬甲之下是正紅色的襯衫和用一個小小金環束緊的黑色頸巾,只有左肩戴著只遮到左肘部的、中間裝飾色由淺紅而向深紅逐漸過渡的金色肩甲;他一頭銀灰色的長髮在腦後隨意地用一條粉色緞帶綁著,被過長的、撥到一邊的側劉海半遮下的右眼,仿佛還戴著小小的、只覆蓋於右眼周圍的金色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