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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稍微移動了一下身體的重心,然後帶著某種壓迫感似的,慢吞吞地朝著她的方向一點一點傾身過來。
「我就在這裡。來啊,來搶啊,只要你能——」他的聲音異常的緩慢悠長,仿佛帶有某種低沉的誘惑。
柳泉:!?
她的大腦幾乎瞬間就嗡地一聲漲大了一倍,哪裡還記得什麼拼圖的勝利。
「你、你你打算做什麼……?!」她結結巴巴地問道,「難、難道是什麼……超能力訓練嗎!!」
室長大人微微一頓,然後仿佛很滿意她的這一猜測似的,勾起唇角,緩慢地笑了。
「真聰明啊,信雅君。」他稱讚她。
然後,他繼續緩緩地接近她的臉,一點一點,臉龐和身子都朝著她的方向壓低下來;一厘米一厘米地縮短著他們之間的距離。
柳泉瞪圓了雙眼,眼睜睜地看著宗像禮司的臉上噙著一個她看不懂的、意味深長的微笑,那張愈是接近、就愈是顯得英俊的面容在她眼前一點點放大,直到她再度看清了他隱藏在那副細框眼鏡之下的紫色眼眸。
和上一次幾乎一模一樣,她的呼吸不自覺地因為緊張和茫然而愈發顯得急促起來,但是他的呼吸依然平穩,表情非常鎮定。
隨著宗像禮司的逐漸接近,柳泉的上半身不由得下意識隨之慢慢往後傾,一直後傾到了自己的腰部發出酸痛難當、無法支撐的信號,她突然搖晃了一下、重心不穩,雙眼因為這個突發情況而下意識睜大了;幾乎與此同時,她的雙手下意識地飛快伸向身後撐住地面——但這個動作只完成了一半,因為她忘記了自己的右手還被宗像禮司的左手按在地上,所以並沒能抽出來——於是她猝然失去了重心,身體往後猛然一仰!
她還沒來得及因為失去重心而發出一聲驚叫,那聲驚叫就被猛然掩上來的、對方的嘴唇蓋住而堵在了自己的喉間。
幾乎與此同時,宗像禮司的另外一隻手及時繞過來撐住了她的後背,左手也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向自己;這樣的動作及時挽救了她仰面跌倒的危機,然而同時也加深了這個吻。一時間在她的意識中,四周鋪天蓋地只有他的氣息、他的呼吸、他的存在。
柳泉的臉轟然一聲滾燙了起來,慌慌張張地立即閉上雙眼不敢看他。可是閉上雙眼之後,其它的感官似乎都被這個吻與擁抱無限放大了,她的肌膚上感受到他掌心的溫熱,他的手用力地按住她的後背,那種屬於男性的熱力和魄力讓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他的呼吸漸漸沉重而不均勻了起來,那亂掉的頻率也帶得她的心跳亂七八糟地毫無規律;他的嘴唇重重壓在她的唇上,舌尖在她口腔里靈活地卷過,進行著一場與溫柔全然無關的掃蕩,像是要把她的心臟直接從咽喉里吸走、然後吞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
咚咚咚。咚咚咚。她感覺自己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著,胸腔似乎下一秒鐘就要炸裂了。渾身的血液都在疾速奔走運行著,每一根血管都仿佛擴張了十倍,裡面竄流的也不再是血液、而是岩漿,從她的骨子裡咕嘟咕嘟地冒出熾熱的火焰和混合著硫磺翻起的氣泡。
沒人再去在意那片最後的拼圖是不是復歸原位,甚至沒人注意在這種情形下那片最後的拼圖被踢到了哪裡。整座公寓都擁有著自動調溫的空調系統,所以客廳里現在也一樣溫暖。甚至連想像中這種中央空調系統的薄弱之處——地板,躺上去也並不覺得有什麼涼意,就好像地板之下都安裝了地熱系統一樣。
室長大人的公寓,其實壓根不需要什麼被爐才能保暖吧。
柳泉這麼想著,感覺整個腦袋裡已經仿佛灌滿了滾水一般發著高熱,身體則像是在溫水池中浸泡一般隨著水波浮浮沉沉。在她看來,儘管已經忙碌了一整天,算起來連跑了三個不同的大地圖,室長大人的體力似乎也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和消耗。
室長大人興致盎然。並且,在這種時刻,他真是色氣值爆表,看起來好吃得不得了。
真想當一隻松鼠,把他拖回自己的樹洞裡去,藏起來,藏上整整一個冬天,不讓別人發現,也不讓別人碰一爪子;只有自己知道他的美味,知道他看起來和吃起來一樣好,然後每天都要喜滋滋地看著,再喜滋滋地品嘗一遍兩遍好多遍。
這種野蠻而自私的食慾一旦萌發出來,就在她的大腦里亂沖亂撞,最後在理智里和那個突然冒出來提醒著自己的「72小時的最終時限」這一事實猛然對撞,立即就像是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一般,把理智和現實都炸得粉粉碎碎,爆開巨大的火花,像花與夢那種少女漫里的煙火大會定番一樣,製造出在星空中升到最高處、再猛然綻開的絢爛煙花,在她的意識里,在她的身體中炸開。
從來沒有這麼瘋狂過,想要忘記一切,想要緊緊擁抱,想要伸手去夠那顆天際最明亮的星辰,再緊緊將之握到自己的掌心。
那首歌里是怎麼唱著的呢?
【如果可以的話
我想在你身邊
哪裡都不想去
希望你能一直只想著我】
啊啊,那樣的情景,就像個夢境一樣。
【向星星祈願不是我的作風
可是我的結局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的話
我就不喜歡
因此我抬頭仰望著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