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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鄉從道:……???
……雖然都是疾言厲色的質問,不過感覺……總有哪裡有點不太對啊??
他對面的那個男人聞言也似乎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好像他對這些質問也感到哪裡有點不對似的。
所以說,這並不是自己的錯覺了嗎?
不過那個男人似乎並未因為這點微妙的感覺而動搖,西鄉從道聽到他朗聲回答道:
「我不知道什麼算是重要……但是,這是您最好的選擇,九條小姐。讓西鄉大人留在這裡阻止其他人追擊你,假如調換位置的話,我的話在這裡不可能有西鄉大人的命令一般能讓大家全部都聽從……而且,假如我沒猜錯的話,您是薩摩那一方派來的吧?您挾持走了西鄉大人的話,讓那一位『西鄉大人』又怎麼想呢?」
西鄉從道沒有動。他身後挾持著他的九條小姐也沒有動,更沒有說話。
他們就聽著那個男人從容鎮定地又加上了一句:
「衝動也無助於解決事態。如果您真的需要一個人質來安心的話……我跟您走。」
說不出這番話里有哪一句觸動了那位九條小姐的神經,西鄉從道感受到身後她氣息停滯了一霎之後,忽而發出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跟我走』嗎……」他聽到她自言自語似的把對面那個男人的最後一句話又用一種奇奇怪怪的語氣重複了一遍。
然後,他忽然感覺她猛地一勒自己的脖子,腳下卻突然向著某個方向移動了。
「……也好。」她朗聲回答道。
「你跟著我走到營地邊緣,丟下你的刀跟過來,拿你自己作為交換,到那個時候,我就放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8月18日:
我!又要!開始!最陳腐的老梗堆積了!
邏輯什麼的,歷史什麼的,就暫時把它們忘了吧【喂!
所以你們能猜到下一章是什麼樣的梗嗎hhh
下次更新:大概還是明天下午到晚上的時候吧。我儘量早點碼完。
木單一子 1瓶;
第1008章 【回歸篇之六】 22
夜風凜冽。
土方跟著那位只穿著一件肌襦袢的年輕姑娘——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是稱呼她「九條小姐」好, 還是「雪子姑娘」好了——在黑夜中默默行走在營地外的山道上, 忽然感到了一陣荒謬感。
自從離開營地之後,雪子——哦不,應該是「九條小姐」——就差不多沒怎麼說過話。
雖然說著要讓土方當人質來嚇阻身後的追兵,但她似乎也並未真的打算把刀架在土方的脖子上、約束他的行動自由。
現在她倒像是把他當作一個探路的嚮導似的使用, 讓他在黑夜裡走在她的前方;雖然土方能夠感覺得到她手中的刀——就是先前他的那一柄, 釋放西鄉從道之前,她喝令他把刀拿過來上交給她——還在他身後若離若即地指著他的後心,假如他有所異動的話說不定還是會毫不留情地一刀刺入他的後背,不過這種方式畢竟比她剛才全程勒緊西鄉從道、還把短刀橫架在他頸間的方式要好上太多了。
當然,土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利用帶路之機, 故意把她帶到相反方向或者可以繞回軍營的岔路上去。然而她就仿佛像是自帶指南針一般, 不僅十分警覺,而且每次他走錯路, 她都會很快發覺並厲聲喝止——刀尖隨即也在他身後晃來晃去危險地比劃著名;而土方是非常討厭這種背後被捅一刀的受傷方式的, 否則他也不會在新選組時代還制定「背後中襲者, 說明在戰鬥中曾經轉身試圖逃脫, 士道不覺悟, 必須切腹」這一類的規矩了。所以為了避免背後什麼時候被她刺上一刀, 他只好打消了故意帶錯路的念頭。
而且,就這麼默默地走在黑暗的山道上、走在她的前方,他逐漸地也能沉下心來分析她的整個計劃了。愈想, 就愈覺得驚心動魄。
她的整個計劃看似滿是漏洞, 但居然每一步都走對了——這, 不能僅僅只以「運氣」來形容吧?!
先是假扮成藝伎「雪子」的模樣混入軍營,卻並不立刻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和來意,而是勤勞地四處幫忙,成功塑造出了自己熱心又純良的形象,使得大家漸漸對她都放鬆了警惕;然後,在那些大人物終於同意舉行宴會招待西鄉從道、讓她作陪的時候,她又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善盡職責——說不定還狠狠地表現了一下溫柔可人、善解人意之類的美德——招待得賓主盡歡,於是差不多所有人都認為她是柔和無害的。就在此時——
在第二次或者第三次愉快的宴會之時,她終於發難了。
大家既然放心她,在該留下她與最大的貴客獨處的時候也就不會覺得哪裡不妥;這就給了她最好的機會——無論是亮明自己的身份,與西鄉從道密談也好;還是像現在這樣,談判破裂、雙方翻臉,在這種情勢下還能先發制人、全身而退也好,她都握有了最大的主動權。
……除了必須在黑暗的山中只穿著一身肌襦袢和木屐行走,好像有些不明智之外,可以說她的這個計劃雖然冒險,卻並沒有更大的紕漏。
今天不行,她還可以拖到明天。如果哪一天都不行,她還可以暗示西鄉從道,他兄長的那封信就在她這裡。西鄉從道想必是不會希望在自己看信的時候讓官軍的其他人在場的。而且,他也一定會希望看完信後再多問她一些相關的問題。這就製造出了兩人獨處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