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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溫熱的大手扶在她的腦後,溫柔地輕輕撫摸了幾下她發尾凌亂的短髮。
「啊。」他啞聲應道。
「……土方先生。」她又叫了一遍。
土方撫摸著她腦後參差不齊的頭髮的手微微一頓。
「……啊。」他又應了一聲。
然後,他突然感到自己腰間她的手臂用力收緊,就好像她想要竭盡全力,把他的腰勒斷一樣。
這種聯想不由得讓他苦笑了一下。
然後,他微微向前俯低自己的臉容,左頰熨帖著她的發頂,再慢慢往下滑了一點;在下滑的過程中,他十分自然地向右微微傾側自己的臉——這樣一來,當他碰觸到她的額際之時,貼近她肌膚的就不再是他的臉頰,而是——
他的嘴唇。
他的嘴唇無聲地印在她的額際,重重地熨帖了一下。
她好像為之驚跳了一下,身體微微一抖。
土方無聲地彎起唇角,笑了出來。
然後,他聽到她的聲音,悶悶的,好像還有點委屈。
「……這麼長時間以來,土方先生都藏在哪兒啊……」
那副永遠是元氣滿滿、充滿自信的聲線,現在聽上去帶上了一層弱氣,然而不知為何卻讓人更加覺得有些愛憐了。
作者有話要說:
4月18日:
我早上八點出門,一直忙到剛剛九點多才回家……
明天一大早要飛去美國,大約24號晚上回來。
匆匆給大家撒上一點糖,然後我在美國也會儘量努力寫噠!
第779章 【回歸篇之四】 200
「明明知道我在哪裡……為什麼不來見我呢……」
在她的頭頂, 她所看不到的地方, 土方苦笑了一下。
「這個嗎……有這樣那樣的原因……咳,即使是我,也不是說見就能去見你的……」他低聲答道。
她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更委屈了。
「……騙人!——土方先生是笨蛋。」她居然還吸了吸鼻子,聽上去好像下一秒鐘就要哭出來了。
「想見面的話……總有辦法的吧……而且即使是暗示也好, 難道就不能讓我知道……知道——」
知道什麼呢?他又苦笑了一下。
「不可能那樣做的吧?……那些人, 他們有著多得不得了的規矩……」他慢吞吞地說道,聲線低沉,聽在她耳中仿若低音炮一樣富有磁性,震撼人心。
「……而且,我不是已經給你留下了暗示了嗎。」他嘆息了一聲, 又補充了一句。
柳泉一愣。
「就是那份簽著你本名的文件嗎?!」她猛地仰起臉來, 不可置信地反問了一句,「那是你……故意留在那裡的嗎?」
土方咳嗽了一聲, 不置可否。
柳泉默了片刻, 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雖然笑聲里猶有顫音, 然而那笑聲聽上去非常真切。
「真是的……就說土方先生是笨蛋了嘛……」她含笑說道, 「那種……哪兒算是什麼暗示啊……」
土方又咳嗽了一聲, 聲音聽上去更沉了, 仿佛有種惱羞成怒的意味。
「喂!……你就是這麼對你的總領說話的嗎!士道不覺悟……」
柳泉清脆的笑聲響了起來,及時打斷了他的下半句話。
「沒錯啊,就是這樣。」她居然玩笑似的帶著一絲半真半假的挑釁腔調, 仰起臉來望著他, 說道:「……怎麼樣?來咬我啊?」
土方:「……」
他的臉上一瞬間就掠過類似烏煙瘴氣的表情。下一刻, 他的眉心往下壓了一壓,眼眸沉下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手指舒展開在那段弧線美好的頸側逗留。
然後,他的臉壓低下來,嘴唇一寸寸接近她的——柳泉唇角的那絲笑意還凝固在那裡,雙眼卻先是因為驚詫而睜圓了、繼而又慌慌張張地猛然閉上。
他們的氣息逐漸接近到可以混合在一起,溫熱的呼吸在兩人身周縈繞,忽然變得曖昧起來的空氣仿佛也漸漸增加了不可忽視的熱度,讓人慌亂,讓人懷念,讓人無所適從——
在土方的唇幾乎要落到她唇上的前一霎那,閉著雙眼的柳泉忽然從唇縫間以氣音吐出了十分煞風景的一句問話。
「……土方先生,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土方微微一怔。他俯低臉孔的動作停止了,嘴唇就懸停在她唇上數寸之處。當他說話的時候,他唇齒間吐出的溫熱氣息就吹拂在她臉上。
「……什麼?」
柳泉緩緩睜開眼睛,凝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
「土方先生為什麼要到這裡來,接受這種您從未聽說過的事情,承擔這種奇怪的責任?」
土方一窒,隨即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我……那當然是因為……你……呃對,我是想看看你所說的那種『新選組的精神被人承認和尊敬』的時代,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
柳泉笑了。
「沒有別的原因了嗎?」
土方:「……當、當然沒有——」
柳泉緊盯著他略顯不自在的臉,忽然狡黠地笑了。
「說謊的話舌頭上是要扎一千根針的喲,土方先生?」她略帶促狹似的說道。
土方:「囉、囉嗦!」
……啊,副長粗聲粗氣地說著「烏魯賽」這個詞、以掩飾自己的動搖的表現,真是久違了——真是該死的,讓人深深懷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