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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可能真的很冒昧,不過……因為這張明信片被好好地保存了這麼久,我推斷寄信人應該是收信的祖奶奶的好朋友吧?可是明信片上寄信人的名字沒了,所以……我特別想知道這位寄信人是誰,可以嗎】
她故意撕掉了應該寫著自己名字的那部分,又把【柳皓是寄信人的弟弟】這一線索留了下來。柳沐如果答應幫忙調查的話,不會查不到自己的姓名。之後,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裝成好奇寶寶多問兩句關於那個「自己」的事了。
柳沐好像思考了一陣子。然後,他那邊的回覆來了。
【可以。但是得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調查一下】
柳泉大喜過望,一連打了好幾個「謝謝謝謝」和「麻煩您啦」之類的客套話。
然後,她還沒來得及退出APP並鎖定屏幕,就感覺自己的右肩上忽然一沉!
屬於他人的氣息霎時間席捲而來,吹拂在她的右耳畔。
柳泉:!!!
她下意識立刻按了鎖定鍵,不想讓三日月宗近看到她和柳沐的對話——但是,下一秒鐘,三日月宗近含笑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欸~那是什麼語言?看起來使用的漢字意外地多啊,寫法也很奇怪——啊~原來,雪葉君是通曉中文的嗎?」
柳泉:「……」
作為平安時代就存在於世的老人家,您的視力未免有一點太優秀了啊?!
默默地在內心吐槽了一句,她飛快地啪地一下反手把已經黑屏的終端扣在膝蓋上按住,僵直著肩膀和背脊,語氣聽上去也因為緊張而有點僵硬。
「呵呵……那個,你、你是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
三日月宗近呵呵笑了。
「哈哈哈,有一陣子了。可是雪葉君好像沉浸在與對方的交談中,沒有注意到我走過來呢。」他語氣格外溫煦(?)地答道。
柳泉簡直驚悚了。
說起來,因為剛剛三日月宗近一直坐在廊上的關係,他並沒有穿鞋,只在腳上套了足袋,因此走起路來就不會發出什麼聲響;也許是因為他原本就刻意將腳步幾乎放輕至無聲無息,而她太緊張於柳沐的態度和答覆,因此居然真的沒有察覺到他的趨近!
現在三日月宗近雖然正在微笑,但她可不會因此就簡單地感到安心地——所以她下意識結結巴巴地問道:「呃……那、那你都看到了什麼?」
三日月宗近在她耳畔輕聲地哼笑了起來。然後,他稍微後撤了一點,並沒有說話,而是忽然伸出手指,以指尖一筆一划地開始在她的肩胛骨部位寫著字!
柳泉幾乎是立刻就忍不住機伶伶打了個寒顫,後背上汗毛聳立,大腦都混亂地叫囂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的整個軀殼都僵硬而難以移動,所有的神經末梢都仿佛集中到了右側的肩胛骨部位,隨著三日月宗近指尖的移動而一跳一跳著發出尖叫和報警聲!
雖然他只是移動手指在她的肩胛骨上摹寫著他所看到的字而已,但她卻感覺自己的整個軀體都仿佛脫離了自己的控制,被他牽動著最細微的反應。由於本丸現在採用的是暮春時的景趣設置,夜間的氣溫也已經十分溫暖了,所以她只穿著單薄的一件長袖T恤,外邊隨意套了一件藍色的針織開衫而已。現在,他修長的手指划過她的肩胛骨的觸感,仿若能夠徑直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導到她心底去;令她緊張而不知所措——
結果,她花了一點時間才分辨出,他在自己背後一筆一划摹寫出來的,是「韓悅」二字。
柳泉:!!!
她完全不知道理應不通中文的他,為什麼會一眼就看出那長長一段文字中她所報出的假名。明明那前後左右的漢字,和日文里使用的漢字意思基本上並不相同,他應該是不可能單純通過前後的漢字字義來推斷出「韓悅」是個名字的啊?!
「你、你怎麼……?」她結結巴巴地問道。
三日月宗近寫完「悅」字的最後一划之後,他的指尖就那麼停留在她的肩胛骨上沒有移開。此刻聽到了她的問題,他微微一頓,低低地笑了。
「呵呵呵,只是一點小小的推斷就可以明白啊。」他說。
「雪葉君和對方素未謀面,初次問候的話,第一句必定是問候語吧。那麼第二句就一定是向對方通報自己的姓名——中文的話,總不會直接報出姓名就算了吧?總要在姓名之前說上一句『我是』之類的話才不失禮——那麼,我就擅自猜測後面兩個漢字代表的才是雪葉君報上的名字了……因為這兩個漢字看上去和『清原雪葉』這幾個字完全不同,所以我猜,這是個假名,是嗎?」
柳泉:「……」
雖然三日月宗近在意味深長地笑著——笑得讓她驚悚,這實在不是個開玩笑的好時機——她還是想自我解嘲地冒死說一句「盲生,你發現了華點」腫麼破!
作者有話要說:
2月16日:
啊在耗費了無數腦細胞之後我終於碼完了這一章【。
妹子的謊言和假的人設居然比當初構想她真正的人設還要費勁【攤手
下次更新:暫定下周一吧w
這一章里妹子採用的假名以及妹子在現世好友的名字,都來自於李煜的詩《梅花》。
裡面有這麼兩句「共約重芳日,還憂不盛妍。阻風開步障,乘月溉寒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