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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幾乎被火遮了眼的她一腳邁入浴室,就正好看到在浴缸里向後仰靠著、頭靠在浴缸一側自帶的皮枕上, 似乎已經睡著了的宗像禮司。
……還記得家裡有位異性訪客所以要在泡澡的時候用一條毛巾把自己最哈子卡西的巴比倫塔蓋住真是謝謝了啊室長大人!!
她站在浴室的門口, 就那麼望著他靜靜躺在浴缸中, 長睫斂下安詳地睡著,勁瘦的胸膛居然有著很好看的肌肉線條,隨著每一次呼吸有節奏地平穩一起一伏著;蒸騰起的熱氣在整間浴室中繚繞,幾乎要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忽然驚覺自己打開浴室門也許會帶入冷空氣,於是下意識反手輕輕關上了門。這個動作不可避免地需要她邁前幾步、更加接近浴缸,於是她那極好的視力即使在水汽的干擾下也很快看清了他的上身那些還未完全褪去的傷痕。
他那意外地顯得白皙的肌膚上,有些依稀可辨的、打鬥造成的淤青,還有同樣因為今天發生的打鬥造成的新傷,有裂開的傷口,也有新的淤紫;總的來說,假如說傷痕是男人戰鬥得來的勳章的話,那麼宗像禮司身上這樣的勳章意外地比她想像中的要多一點——她原來還以為作為高高在上、能力超卓的「王權者」,是不太可能有人會傷到他的呢。
而且今天他即使曾經暫時被那個灰之王所擊倒在地,他的衣著也是完好整齊的,並沒有看到哪裡有破損;所以她還以為他並沒有受傷——不過現在看起來,王權者之間的相鬥,原來也是可以造成內傷的麼?
因為想要更加看清那些傷勢的情形,她不知不覺走到了浴缸旁邊,欠身坐在浴缸的邊沿上,微微壓低了身子,睜大了雙眼,似乎這樣就能夠代替X光看到那些掩藏在他那勁瘦但線條美好的軀殼之下的痛楚與傷痕一樣。
然而下一秒鐘,那雙沒有了細框眼鏡遮掩的狹長雙眼驟然睜開!
被偷窺了的宗像禮司發出一聲輕笑。
「你在這裡做什麼呢,信雅?」在發問的同時,他閃電般地伸出一隻手,及時攫住她的手腕,似乎是想要防止她這個偷窺狂現行犯當場逃脫一樣。
「……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室長大人的第二句話就直接擊穿了她恥度的下限,柳泉還來不及驚訝或者驚慌,就感到轟然一聲,自己整個人都被這句話擊中而漲成了羞恥的赤紅色。
「我我我並沒有……我只是……」她結結巴巴地想要辯解,然而頭腦已經完全混亂了,也無法組織起更有意義一點的語言來加以說明。
宗像禮司似乎很滿意看到對手被【語言殺】擊中而完全喪失了戰鬥力的情形,他勾起一邊的唇角,施施然地笑了起來。
「我猜——你這樣的反應,就表示其實……你很喜歡囉?」
用了難得出現的語氣,在柳泉能夠反應過來之前,宗像禮司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突然一用力,就將猝不及防的她扯得重心不穩、一下摔進了浴缸中!
水花四濺。
柳泉重重地摔在——一具年輕男性光裸的軀體上,頓時大腦嗡的一聲,徹底罷工了。
摔進來的時候不知是哪裡撞到了浴缸的什麼地方,此刻發出一陣一陣隱約的疼痛,稍微刺激了一下她因為連續被室長大人突破恥度下限的發言和行為徹底攪糊了的大腦,讓她的那些羞恥心一瞬間飛快地回籠;柳泉又羞窘又惱怒地用那隻沒被室長大人抓住的手去撐浴缸的邊沿,想要掙扎著從浴缸中趕快爬出來。
「……所以說到底是在做什麼啊禮司君!」她羞惱地大吼道,頭頂似乎都要冒煙了。
雖然她穿著衣服而他衣衫不整,但是宗像禮司看起來卻比柳泉從容不迫得多了。他聞言驚訝地挑了挑眉。
「哦呀?問我在做什麼?」他好整以暇地笑著,另一隻手輕輕在她腰間一勾,她剛剛支起來的上半身就狼狽不堪地再度倒了下去——剛好又砸到他的身上。
「我在滿足你的願望啊。」
柳泉:?!
這種毫無恥度下限的發言,一瞬間就刷爆了她的大腦。
柳泉感覺自己的臉上簡直能直接燙熟小牛排,大腦里也嗡嗡亂響,各種想法亂糟糟地混成一團,唯獨沒有「如何擺脫眼下之困境」的良策。
「別別別胡說,我我我什麼時候想……」她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結結巴巴地反駁他。
室長大人勾起唇角,邪魅一笑。
「我現在允許你親吻你的新郎了,信雅。」他故意貼近她的耳畔,悄聲說道。他唇間的吐息親密地吹拂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你想親吻多久都可以。」他笑著,忽然露出利齒,輕輕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這是給及時出現的好孩子的獎賞。」
柳泉:!!!
大腦中爆出噼噼啪啪的火花,瞬間就真正短路了。
「我、我想我可以下次再親……我我我的衣服都濕了這樣會感冒的……」她那種史詩級的口才技能一瞬間就被室長大人輕飄飄的一記大招掃回了西元前,只能語無倫次地試圖說服已經完全占了上風的室長SAMA。
「再、再說我可沒帶多餘的衣服啊現在我要穿什麼!!……」
她的話被室長大人突然打斷了。
「啊,說得也是。」他的薄唇貼在她的唇側,卻演技浮誇地微微睜大雙眼、露出驚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