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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像前輩……這、這是做什麼?」她明知故問著,妄圖拖延時間。
開玩笑,即使是給她剛才受到爆炸時撲倒十束多多良、因而在粗糲的路面上蹭破的手臂上藥,她也比較想去保健室而不是生徒會室啊。
宗像禮司非常可疑(?)地拿出了十足的耐心。
「啊,我注意到你剛才在事故現場活動手臂和肩膀的時候,不但動作有些僵硬,並且臉上也露出疼痛的表情,因此推測是那兩處在事故中受了傷,所以認為必須加以處理。」他義正詞嚴地答道,表情聖潔(!?)得簡直自帶三塊錢的聖光特效。
柳泉覺得心好累,聲音簡直都要虛弱起來了。
「那個……處理傷口的話,難道不應該去學校里正式的醫療場所——保健室嗎……?」
宗像禮司有趣似的哦了一聲,挑起了眉。
「哦~柳泉君難道是認為,我不是專業的醫生,所以連處理這點小外傷的能力和資格都不具備嗎。」他巧妙地扭曲了柳泉話里的含義。
柳泉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在一跳一跳地疼痛。
「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是讓室長您親自來幫忙處理這種小傷的話未免有點太大材小用了會耽誤您處理事務拯救世界的寶貴時間的……」她勉強答道。
宗像禮司臉上的興味更加深了。他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用一種嚴肅的態度說道:「並不是這樣呢。如果我認為這麼做是值得的,那麼當然就是值得的。」
……尊敬的室長SAMA求您不要這麼嚴肅地說出帶有歧義的乙女遊戲台詞好嗎這樣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柳泉連嘆息的力氣都沒了。
第85章
「撒, 現在把手伸出來吧。」宗像禮司似乎很高興看到她被堵得無話可說的樣子, 愉快地選擇了外傷處理用的消毒噴霧拿起來。
柳泉只好伸出右臂,自行捲起袖子露出擦破了長長一道表皮的傷口。
那道傷口從小臂一路延伸至手肘,並且因為時間略有些久了而稍微有點結痂的趨勢,雖然並不是很深, 但是疼痛感卻很清晰, 傷口表面還滲出透明的組織液,好像沾到了她的衣袖並將之粘在傷口表面;她捲袖子的時候動作又有點過大,一瞬間疼得她五官都皺起來了。
宗像禮司卻好像完全沒有看見她那種令人同情的表情一樣。
他伸出左手握住她的手腕,柳泉當即抖了一下。
宗像禮司稍微抬起眼睛來看著她,柳泉訕訕地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開、開什麼玩笑——!突然握住手這種事也太、太驚悚了吧!而且上藥藉機拉拉手這種老梗已經不流行了啊尊敬的室長SAMA!!
宗像禮司什麼都沒說, 只是一臉正氣(?)地屈起右手的指節, 用那裡推了一下自己鼻樑上的那副細框眼鏡,然後重新低下頭去, 右手裡的消毒噴霧俐落地來回噴了幾下, 確保覆蓋了整條傷口的範圍。
然後他十分乾脆利落地鬆開了她的手, 把瓶蓋蓋上之後, 直接把那個噴霧瓶放在她張開的手心, 仍然一臉正氣(?)地說道:「你肩上的傷口我就不便代勞了。你回去之後自己處理吧。」
柳泉一愣, 後知後覺地弄清了他的意思,不知為何突然感到臉上一陣發燒,整個人十分窘迫, 有點遲鈍地握緊了手中那瓶消毒噴霧。
……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尊敬的室長大人開啟了惡趣味(?)的新世界, 打算走一走乙女遊戲路線的直覺, 果然是錯覺啊。
自從那件事之後已經過去了一星期。她手臂上的擦傷都已經結痂、不再疼痛了。
但是她水深火熱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最近,她的人生大致都有以下幾種模式:
【之一:清晨的偶遇】——
校門前或者校園小徑上,宗像禮司:哦呀,早安,柳泉君。
柳泉:……早安,宗像前輩。
宗像禮司:柳泉君來上學的時間好早啊?真是優秀的學生呢。
柳泉:不不不室長您來得更早呢……(小聲說)所以說為什麼要來得這麼早啊……特意等在這裡劫道的嗎……
宗像禮司:因為有必須拜託柳泉君去做的事情。在班會之前,請先到生徒會室來一趟。有幾份文件必須在那之前及時送到各位老師手中呢。
柳泉:……這種事不是隨便找任何一位青部的成員都可以做嗎為什麼必須等在這裡把我拎去呢……
宗像禮司對她的怨言(?)置若罔聞。
宗像禮司:因為在我眼裡,柳泉君是個可靠的人選。
柳泉簡直被雷得險些打個冷顫。
柳泉:是嗎……嘿嘿,嘿嘿……那還真是感謝室長您的看重啊……
宗像禮司假裝沒有看到她磨牙的小動作。
宗像禮司:(義正詞嚴地說)欸~是呀。而且,作為新入部的部員,以及現在還在接受內部調查的部員,必須加以更多的磨鍊才行呢。
柳泉:……
宗像禮司:那麼,我就先告辭了。等一下請儘快到生徒會室來。……對了,柳泉君儀表不整,請儘快整理一下,以免被扣除風紀分呢。
目送著生徒會室室長身姿挺拔、飄然離去的背影,柳泉的怒氣槽瞬間刷到了MAX。
柳泉:……所以說又是因為頭髮被風吹亂了一點這種小事嗎?!誠然大家都認為學校里的一切事情都要由青部來維持秩序,然而天上刮的風到底應該怎麼管轄,您倒是給點有建設性的意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