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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在說她沒認真觀察大地圖上的細節嗎!
柳泉簡直要氣死了。
不……等等, 他剛剛說什麼?雨乃雅日?!那、那不就是NEKO的大名嗎?!
有NEKO在的地方基本上就有小白君或者小黑君, 既然現在小白君暫時下落不明中,那麼——
柳泉驚異地瞪大了雙眼,終於看清了那個操場上蹦蹦跳跳著的長髮女孩子身旁走著的那個人,的確有一頭令人羨慕的黑長直,在腦後綁成一個利落的馬尾!
「小黑君?!」她驚訝萬分地脫口喊道。
宗像禮司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
「哦呀?突然看到以前的朋友, 你這種反應還真是……真摯啊。」他評價道。
柳泉:??
然而室長大人只淡淡這麼評價了一句, 就鬆開了她的肩膀,面色為之一正。
「但是很遺憾, 現在必須去找這兩位你以前的朋友嚴格地進行詢問了。因為事關白銀之王的下落這一重要問題, 所以假如我在詢問時態度過於嚴厲的話還請你諒解。」他突然用一種極端彬彬有禮的客氣口吻, 這麼嚴肅地說道。
柳泉愣了一下, 立即反應過來。
「……喂!有我在這裡的話是不會讓你又隨隨便便地從天台直接跳下去的!」她顧不得多想室長大人剛才那一連串敬語和過分公事公辦的場面話之間到底蘊藏著怎樣的黑泥翻湧, 立即拉住宗像禮司的一隻手。
宗像禮司似乎有點驚訝, 微妙地笑了一聲。
「呵呵呵……我沒事的喲,信雅君?」
柳泉被他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險些弄得怒氣槽又要一秒鐘爆炸。
……啊!算了!那種「其實在我心裡自己的安危微不足道唯有維護這個世界的秩序與大義才是最重要的」的語氣!為什麼以前沒有發現這種語氣簡直是討厭透了!!
被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的柳泉頭腦一熱,突然產生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她用力握住正盯著天台邊緣豎立的一圈高高的防墜網、好像下一秒鐘就要越過那道鐵網若無其事地跳下去的室長大人的一隻手, 扭頭就走。
宗像禮司有點訝異地回過頭來。
「信雅?出了什麼事?」
柳泉強行拽著他, 一直把他拽離了天台的邊緣, 走到一處十分隱蔽的陰影里。
宗像禮司先是面露驚訝,隨著她的行進,他臉上的表情慢慢變得玩味起來。當她最終停在這一處監控的死角時,他微微一挑眉,語調里浮現了一絲趣味。
「哦呀?你這是打算做什麼,信雅?」
他的語氣簡直正直到了完全不可能想歪的程度,異常嚴肅。
然而柳泉知道此刻室長大人黑泥翻滾的內心一!定!是!想!歪!了!
不過她也不想挑破。畢竟今天她一整天都在被室長大人牽著鼻子走,偶爾讓她占一回上風又能怎樣呢?
她鬆開了室長大人的手,然後從外套口袋裡抽出了魔杖,衝著室長大人露出一個淘氣的笑容。
「剛才,你也見識過了我的瞬移術了吧。」她笑嘻嘻地說道。
宗像禮司的眉毛挑得更高了。
「哦呀?瞬移術?!是剛剛你從生徒會室里突然消失、又立刻出現在廣場上的那一招嗎。」
「是啊。」柳泉笑嘻嘻地答道,然後邁上一步,厚著臉皮用自己空著的左手一下攔腰抱住室長大人。
「你可要抓緊我哦,宗像前輩。」她說,「而且,路上一定要專心,不然速度太快的話,一分心把哪只手或者腳落在半路上就不好了啊。」
「……是嗎。」室長大人很難得地被她的警告噎得沉默了兩秒鐘,才鎮靜地這麼應道。
「會有斷手斷腳之危機的瞬移術嗎……」他沉吟了一下。
「這和現在直接從天台跳下去有什麼不一樣呢。」他輕聲嘆了一口氣,仿佛有點無奈似的——
繼而毫不害羞地張開雙臂,牢牢環過她的肩背,幾乎是把她整個人都攏在了自己懷裡。
柳泉:?!
「請務必讓我見識一下。」室長大人似乎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情勢和氣場瞬息之間就逆轉了過來這一事實,含笑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柳泉不得不咳嗽了一聲,藉以讓自己鎮靜下來。
然後儘量無視這種有點讓人哈子卡西的體位(?),揮動魔杖。
「幻影移形!」
唰地一聲,他們兩人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
下一刻,他們降落在——超葦中學園的操場上。
因為室長大人還沒有抓住幻影移形降落時的訣竅,雖然柳泉已經很有平安降落的心得了,然而他們還是因為驟然失去重心而踉蹌了一下。
好在室長大人的運動神經和平衡感同樣拔群,因此雖然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時刻就陡然降落,他也只是稍微歪了一下身子,就及時穩住了自己——以及被他抱住、因此也險些被他帶倒的柳泉。
「哦~」在他們兩人站定在操場正中之後,室長大人在那副細框眼鏡之後微微眯起了狹長漂亮的雙眼。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神妙法術啊。」他評論道,然後把目光靜靜投向距離他們兩人不遠、已經被他們的這種瞬間現身嚇了一跳的——
夜刀神狗朗和NEKO。
「原本還以為可以清閒兩天的,但是相關人士今天就都紛紛現身了啊。」宗像禮司的語氣里似乎頗帶著一點遺憾的意味,鬆開擁抱著柳泉的手,緩步走到白銀氏族的那兩位成員面前,面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