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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菌默默地在她腦海里顯示了一個【不明嚼栗】的表情包。
柳泉:[……你是又解鎖了【表情包】這個新功能嗎。]
啊,被這麼一打岔,她原本那些心底浮現出來的細微恐懼與孤立無助的軟弱感,也瞬間被一掃而空了;只留下啼笑皆非,以及重新振作起來的勇氣。
在被突然拋到這個必須被系統支配的世界之後,漫長的光陰過去了。
一直以來,她不是都像現在這樣嗎?有許多時候,再軟弱再悲傷,再艱苦再危險的環境下,她也只能自己努力前進。別人對她的關心也好、甚至別人對她的好意和感情也好,都無法真正幫助她擺脫危境;她只能自己努力做到。
柳泉皺緊了眉頭,思索著。
[俳句……到底是怎樣的俳句?土方先生的俳句那麼蹩腳,也許可能不是謎底;那麼……歷史上最有名的的俳句是什麼?奧之細道嗎?……]
[……可是,土方先生雖然寫俳句的技巧差了一點兒,可是他勝在是出陣地圖上的相關歷史人物啊……]
[要說有名到連我這個沒什麼相關知識的人都知道的俳句……奧之細道——松尾芭蕉呢?]
系統菌吱吱嘎嘎地在她的腦海中折騰了幾分鐘,好像是在檢索什麼似的。然後它說道:【松尾芭蕉去過的很多地方,都能跟出陣地圖重合。但這也是因為他走過並留下俳句的地方太多了吧。】
柳泉點點頭。
[我也這麼想……如果不是指什麼特定俳句的話,單單說「松尾芭蕉」或者「奧之細道」不是更好嗎?但瞳沒有這麼說……是因為記不起來了,就留下一個「俳句很重要」的模糊印象,還是因為害怕直接說「松尾芭蕉」或「奧之細道」太直白了,會被時之政府的人發覺?]
系統菌平板地接下去說道:【……也有可能是因為,密碼的線索原本就和松尾芭蕉沒有關係。】
它吱吱嘎嘎地又響了十幾秒,在柳泉的腦內亮出來一行俳句。
【經過檢索,松尾芭蕉所作的、最有可能含有線索的俳句就是這一首。】
柳泉有點驚訝,閉上雙眼仔細在腦內閱讀了一下那行文字。
【涼秋九月白荻放/一升露水一升花】
柳泉笑了。
[得出這樣的結果,是因為只有這首俳句里數字最多嗎?]
系統菌咳嗽了一聲。
柳泉笑得眯起了一雙眼睛。
[好吧,好吧,把它當作是一種備選答案吧。]她寬容地說道。
[我對俳句其實真的不怎麼了解……還有誰很著名嗎?]
系統菌答道:【小林一茶。】
柳泉:[哦?那你怎麼沒有從他的俳句里找出一首可能的提示?是因為他俳句里沒有這麼多數字的集合嗎?]
系統菌:【……玩家,你話太多了。】
柳泉:^_^
她忍不住在腦內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噎得這個高冷的系統一時無語。
系統菌:【這位小林一茶,一生也是很坎坷的。你要說他著名的俳句,倒是也有和五條瞳的心境符合的。但只是沒有什麼數字方面的提示而已。】
柳泉感興趣似的猛然挑起了眉。
[哦~?!趕快顯示出來讓我看看,說不定就有所啟發了呢——]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噎在了咽喉里。
因為系統菌已經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乾脆利落地在她的腦海中貼出了兩首俳句。
【在此人間世
我們行走於地獄屋頂
凝視繁花】
【在這瘋狂的噩夢中
要瘋狂些
才能不瘋掉】
柳泉:[……]
她一瞬間竟然被震驚得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她才找回自己的鎮靜,苦笑了一下。
[是啊,可不是嗎。]
[我們站在地獄的屋頂上看花——可不就是這樣嗎。]
然後,她搖了搖頭。
[雖然這兩首真是太棒了,但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作為提示。我總有種直覺,瞳說的這句話,必定是像我這種對俳句基本上不了解的人也能夠推斷得出結論的——只要你一開始就知道這句話指向的是第十八層的密碼。]
系統菌冷哼了一聲。
【其實關於這個密碼的問題,我們也曾經努力過。但一無所獲。】
柳泉:[哦……這世界上還有你們不知道的事啊。我居然有點兒高興是怎麼回事?]
系統菌的語氣聽上去更死板了。
【我們嘗試過很多種組合的可能性,但最終覺得都欠缺有效線索的支持。現在,你從五條瞳那裡得到的唯一線索就是「俳句」、「很重要」,這讓我們開始把關注點集中到了松尾芭蕉的那首《荻花》上。】
不知是有心抑或無意,它把瞳的話分拆成了兩個詞。
柳泉沉吟了片刻。
[也只能試試看了。]她果斷說道。
[時之政府不會對十七層響徹整層樓的警報聲置之不理,只靠付喪神們在那裡防禦的話也不是長久之計。既然我有三次機會,那我就用滿了之後再說吧。這裡總不會在輸入三次密碼錯誤之後,頭頂突然掉下一個籠子把我罩在裡面吧?]
系統菌第N次冷哼。
【即使如此你也有辦法脫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