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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錯了。當他看到門外那面目有點陌生的少女,用一種沙啞的嗓音哭著喊出「你忘了你曾經那麼喜歡我,還送過我吃都吃不完的櫻餅」這種羞恥play的台詞時,心中一瞬間湧出的驚訝和驚嚇都同時達到了最高點。
啊啊,原來是她啊。他想。
因為他曾經送過「吃都吃不完的櫻餅」的人,只有一個。
而現在,是他第二次看到她哭了。假如上一次還是因為做戲的話,那麼這一次,他能夠察覺得到她內心湧現的憤懣、無力、自責和痛苦。
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想說「你已經做得夠多了」,又覺得這種話聽上去未免有點語氣生硬;倉促之間,他忽然想起了她曾經摸過自己的頭這種奇怪的舉動。
也許在她心目中,那樣做就可以安慰和鼓勵一個人吧?
……大概,真的是這樣啊。
因為他看到她含著淚慢慢微笑了出來。那是一個真切的笑意,笑容里重新染上了堅定的意味,像是已經作出了某種決意。
「而且,你已經使用那種能力,支援了我三次了。必須為此向你表示感謝啊。」他異常認真地鄭重說道。
她的目光閃了閃,似乎有點驚訝,不過很快她的表情就緩和下來,輕輕點了點頭,應道:「假如真的想要感謝我的話,就買很多很多櫻餅送給我吧。」
後來,他們從觀音坂上成功找出一條路逃脫土佐和鳥取藩兵的重重包圍,回到了本陣。
然而在本陣等著他們的,是更殘酷而難以置信的事情。
……能夠在白天活動自如的羅剎。
山南和平助雖然喝下變若水變成了羅剎,然而正如同羅剎的本源——西方的吸血鬼一樣,他們只能在夜間行動自如。白天要勉強出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小到暴露在陽光下、大到去做各種事情的行動,一舉一動都會令羅剎的身體感到無比痛苦。
這是羅剎的局限性。所以之前新選組的羅剎們才只能在夜間活動,即使是這次甲府之戰也並沒有派出羅剎隊出陣——因為大白天的羅剎們威力要打很大的折扣,自制力和意志力稍差一點的普通羅剎隊士還會發生各種各樣不可預期的問題,權衡之下弊大於利,因此暫時雪藏了他們。
但是現在活躍在勝沼柏尾橋的新選組本陣上的羅剎們,卻一舉一動都沒有受到日照或白晝的任何影響,完全呈現出羅剎在夜間的恐怖殺傷能力,除了幾位武力值極高、身手不凡的幹部們之外,普通隊士和臨時徵募來的其他助戰人員完全就是任其宰割的節奏。
當齋藤和柳泉急匆匆地從山上衝下來的時候,剛巧趕上一大波羅剎來進攻。
顧不得向其他人匯報觀音坂的戰況、也顧不得通知其他人「清原的超能力以後指望不上了」的糟糕事實,齋藤和柳泉立刻拔刀投入了戰場。
作者有話要說:
4月25日:
還是很累。。。
明天副長重新登場,那麼就開始加快一下情節的進展吧,然而我很擔心大家會因此紛紛改站其他的CP【不
第234章
在和近藤、新八還有原田合力解決完這一大波的羅剎之後, 大家一碰面才發現每個人都渾身浴血、衣著破爛、滿面灰土、身上掛彩, 而且血條藍條都處於馬上就要告急的狀態,士氣也頗為低落。
齋藤、原田和新八都力主這場戰鬥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再打下去就是全滅的節奏。然而近藤仍然本著他那種頑固的士道精神,認為既然要為幕府效命、幕府又給錢給槍大力支持,對他們新選組寄望很深, 那麼他們就應該在這裡捨身報國, 而不是像三位組長提議的那樣暫時後撤,徐圖來日。
新八的火氣很大。這一次就連原田都喝止不了他了。
「近藤先生,你說的會津六百援兵呢?!我這一隊已經近乎全滅,再打下去的話就連切腹都來不及進行——你看看那些薩長的傢伙們到底是在使用什麼攻擊我們!!洋槍!火炮!經過訓練的精準射擊!」
新八發揮了難得一見的口才,像是胸中憋悶了一口氣壓抑許久, 現在終於按捺不住地劇烈爆發了。
「我們這邊呢?!結城那個混蛋去哪裡了?!本來火炮就少, 而且現在炮手壓根就不會操炮!只會呆呆地站在那裡等著對方一炮過來把他們連人帶炮都炸上天!還有那些口口聲聲說著要做報國志士的獵手,大炮一響就跑了個精光!居然還有忙著逃跑而摔進炮彈坑裡把腿摔斷的!你看看這種場面!這不是光憑士道和太刀就能夠打勝的年代了!!」
近藤有點反應不過來似的眨著眼。片刻之後, 他好像終於消化了新八這難得一見的長篇大論, 然而卻感覺有些難以置信似的, 盯著新八看了一陣子, 又痛心地把目光投向周圍其他的幾個新選組最可靠的幹部。
他看向原田, 原田皺起了眉頭, 不自在似的用手搔了搔鼻翼,那個樣子像是在說「嘛,我覺得新八說得也有道理啊, 試試看怎麼樣?」。
他失望地轉開視線, 又看向齋藤。對, 齋藤一貫是阿歲最忠實的追隨者,而且身上又隱約有種古代武士的風骨,他會理解自己的想法的。
然而齋藤只是沉默地站在那裡,微微垂下視線,右手按著腰間已經重新入鞘、似乎因為戰鬥了太久時間所以刀刃上已經大小傷無數的太刀刀柄,姿態隱約有種不贊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