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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早上在教室里看到的一幕,進而對柳泉信雅沒來由地產生了一點微妙的信心和期待——說起來她可是兼具偏執狂+蛇精病的綜合屬性,在退出網球界之後更是性格大變,從某種方面來說「不好相處」、「不留情面」以及「辣手無情」這一類的技能簡直滿點,戰鬥力MAX,應該……會有辦法對付她面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敵手的吧?!
他不禁有點想知道她會不會像早上在教室里那樣,氣場全開地威脅對手,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看法和眼光;還是跟對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輕輕鬆鬆一招秒了對方;又或者是一臉麻木地回答對方「跡部景吾跟我有什麼關係」之類的——
下一秒鐘他就發現這個前女友在分手之後的日子裡,已經無聲無息地修煉成了人間兵器。
一招放倒來挑釁的對手之後,她回過頭來,臉上竟然是十分不可思議的——微笑!天知道她都多久沒有在他或者任何與網球有關的人們面前露出過這種名為微笑的表情了!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與她在一番對話之後,不但聽到了迄今為止他生命里所聽說過的最超科學的事情,並且愉快(?)地與她結成了一同打怪的——隊友!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一件事是,在被網球拋棄的這幾年裡,她似乎的確有好好地修煉過了。對付起充斥整座校園的不明來客時一點也不費力氣。講得贏就講,講不贏就打,口才與暴力並行而下,才大半天的時間,就清理出去二十幾位令人困擾的、今早開始才紛紛出現在這個世界裡的不知所謂的女生。
雖然這進展仍然稱不上十分令人欣喜——網球部還是被那些奇奇怪怪的女生打擾得不得安寧——不過和一大清早充斥著整座冰帝校園的混亂相比,跡部大爺對這位女神(經病)的雷厲風行還是很有點讚賞之意的。
不過這種雷霆手段當然會受到一些反擊,尤其是當對方是個放眼整個學校也沒什麼好朋友、簡直是天然的被孤立對象的偏執狂蛇精病的話,那些被作為對手而有著即將被清理之危機的蘇妹子們當然也不可能就此坐以待斃呢——
話說,今天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
在已經消耗了幾乎一整天的血槽和藍條之後,其實柳泉一點也不想再去體育課上無謂地消耗更多血條。
所以當她發現自己被反鎖在體育倉庫里的時候,心情竟然還有一點小激動(大霧!)呢——
不過這還真是老套的陷害情敵的手法啊……這種老梗即使是現在的少女漫都很少會再用了好嗎。
柳泉笑了笑,覺得這種手段又老舊又無趣。於是索性決定在體育倉庫里打個盹,藉機翹掉無聊的體育課。
可惜她的翹課大業剛剛過去了十五分鐘,就被豬隊友打斷了。
先是門上傳來哐當哐當砸門的聲音,把剛剛入睡沒多久的柳泉吵醒了;緊接著跡部大爺的聲音就在門外響了起來。
「啊……可惡!喂,柳泉!你在不在裡面?!回答我!」
從供體育課使用的墊子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睛,柳泉才開口,聲音里還帶著一絲剛剛睡醒的沙啞。
「……我在。」
「可惡!」跡部大爺的怒氣槽似乎又要滿了,「本大爺就知道會這樣!不是我說,這些女生的手段為什麼只有這麼幾種,你還會笨得中招!既然今天你知道校園裡充滿了不正常的女學生,就應該時刻在心中做好會被這麼惡劣對待的準備!要不是本大爺發覺你莫名其妙的翹課有哪裡不對……那些女生還在七嘴八舌地說什麼『那種怪胎做什麼都是可能的啦』、『誰會關心那種可怕的人到底想做什麼』,喂!你到底是怎麼做人的!為什麼會這麼失敗!就連自己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居然都沒有一個人會感到懷疑,想要追查你去了哪裡!……」
柳泉原本一開始有點想笑,覺得跡部大爺這種「富有責任感的雞婆屬性」不管在什麼樣的世界中都發揮得乳齒淋漓盡致——但是後來,隨著跡部大爺的炮轟一聲比一聲高,她臉上的笑意卻慢慢凝固了。
最後,她勉強似的扯了扯唇角,輕聲說道:「……不是還有你嗎。」
跡部大爺一愣,「哈?!」
柳泉慢慢地從墊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大門背後,隔著一道上鎖的大門,又重複了一遍。
「我說……不是還有你,記得來追查莫名其妙失蹤的我去了哪裡嗎。」
她的語氣微妙地一頓。
「謝謝,跡部君。」
突然被這樣鄭重地道謝,門外的跡部大爺好像完全沒有預料到,居然微妙地卡殼了一下。
「沒、沒什麼。」他咳嗽了一聲,飛快地轉移了話題。「你、你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去找鑰匙過來。」
「其實……並不需要的。」柳泉低聲說,隨即舉起手指向上鎖的大門,說道:「阿拉霍洞開。」
大門應聲而開。門外的陽光驟然從門縫裡湧進稍嫌黑暗的室內。門外站著露出一點目瞪口呆表情的少年。從她的角度看去,少年穿著冰帝的藍白兩色/網球服,外面還套著一件網球外套,高挺修長的身姿和略顯凜冽的肩背線條仿佛映襯在他身後照進來的日光里。
的確,是在發光呢。
是會出現在無數女生夢裡的少年啊。
但是下一秒鐘少年的臉上就露出氣惱似的神色,漂亮的眉毛倒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