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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化的方法已經找到了。只是要實現的話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長久混跡於時間溯行軍之中,他除非跟著那些惡棍一起上戰場去截殺審神者,否則也遇不到能夠提供淨化所需的那麼豐沛純淨的靈力之人。
而弟弟丸的主君——從一開始,就不在他打算借重其力量的範圍之內。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察覺到了她的靈力水平其實不但低下、而且還很混亂,波動值也大,這樣的一種糟糕的水平居然能夠維持一整座刀帳基本齊全的本丸,不得不說是了不得的運氣在加持。
可現在,他覺得自己即使沒能從她這裡獲得足以淨化自己的靈力,好像也無所謂了。
他曾經見識過有趣的人,也曾經見識過強大的人,也曾經見識過勇敢的人。當然,也曾經見識過漂亮可愛的人。
然而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像面前的她這樣,把這幾種令人心折的特點,都統統綜合於一身。
眼看著面前的女審神者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姿態堪堪閃避了檢非違使之中最棘手的敵槍的襲擊、又立刻反手一刀攻向對方,既沒有被剛才險些被偷襲得手的危險所嚇退,也沒有由此影響到自己的勇氣和戰意,他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哦~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發光啊~」
然後,他看準了女審神者一連砰砰砰砰和敵槍對了好幾招卻未分高低的空檔,在女審神者一個轉身的空隙里,大喝一聲,提刀沖了上去,一刀直刺敵槍的胸口!
但是,假如是這麼容易就能夠擊敗的對手,也就不會作為更高級也更危險難測的檢非違使,被派遣到這裡來了。
對方速度極快,每回合都能夠搶到最先出手權;對方的防禦力顯然也是頂級的,一刀下去皮糙肉厚的那副外表上只能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攻擊力雖然不能說是超高,但髭切在某個回合中一不小心閃避得慢了一點,還是被它一槍掛到了左臂,不巧還正好碰到了他剛剛掛彩的地方,痛上加痛,讓他有那麼一瞬間五官都扭曲了。
而且,在對付這柄棘手的敵槍的同時,一旁那位先前還在對他們兩人大開嘲諷的年輕女人也沒閒著。髭切注意到她先是想趁著戰局正緊繃的時候溜走。然而弟弟丸的那位主君並不是顧此失彼之人,及時騰出手來一刀掃過去、擋住了那個年輕女人的退路。
當然,打了這邊就無法兼顧那邊,髭切就是在這一回合由於不得不掩護一下弟弟丸那位戰力已經很可觀、但面對腹背受敵的狀況還是有點力不從心的主君,才拼著挨了敵槍一下。
然後,她立刻就判斷出來自己的劣勢為何;下一刻,她就索性一頓猛攻,把那個自說自話的年輕女人也乾脆包括進了攻擊的範圍內。
把那個女人拖入戰局形成二對二,其實也並沒什麼要緊。在髭切看來,那個女人的劍術全是不值一提的花架子,構不成什麼威脅,反而因為身在戰局之中而被他們兩人更好地監視起來、暫時無法從容逃脫。很顯然弟弟丸的那位主君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而作出的決定。這真是讓人印象深刻。
但在全神貫注、拼盡全力與強大敵人對戰的同時還要分神去打一打其他對手,終歸是一樣不利因素;髭切數次在戰鬥中發覺女審神者下一步就可以給敵槍重重一擊的時候,卻因為攻擊的線路剛好會給那個惡言惡語的年輕女人留出逃跑的空檔而不得不中止。
但檢非違使是不會因為他們要對付的對手多一個而手下留情的。如果說檢非違使今天出現在這裡是為了給那位女審神者留下點教訓、好讓她以後行事別再踩線的話,那麼他的出現更加是那些深不可測、高高在上的對手所不能容忍的。一定要將他肅清。
凜冽破空的風聲在他身側猛然掠過。髭切側身躲過,一轉身換了個方向,卻正好和同樣退了一步打算先防禦的女審神者來了個背靠背。
後背上傳來的一陣撞擊感讓髭切略微分神了一霎那。然後他立刻重新握緊了右手中的本體刀。
他因為暗墮已久,本體刀的狀況也有些糟糕——因為乏於保養,本體刀上有生鏽的地方、也有卷刃和豁口。這種樣子投射在作為付喪神的他身上,自然也讓他的外形看上去沒有多好。落魄、陰暗、滄桑、髒污、狼狽不堪,就連他自己也明白再不儘快取得勝利的話,自己大概撐不了多久。
他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對身後跟他背靠背的女審神者說道:「等一下我替你爭取一個機會……完全牽制那個傢伙的槍。然後,你就近身發動攻擊……我會讓他絕對沒有時間攻擊你,無須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5月31日:
今天是髭切的主場……明天可能這場戰鬥就打完了【。
然後兩到三章之內我們就殺入真相線最後的大戰部分hhh
再不寫完的話我感覺大家都已經沒耐心了我就要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你夠
PS. 內容提要那句話,是髭切在遊戲裡的台詞喲hhh
第791章 【回歸篇之四】 211
在戰場上即使是能夠互相交談的時間也很少,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 沒空靜等著她思考完畢再給出答覆——事實上她的反應更快,幾乎是立即就點了點頭,好像一點都沒有為了「讓別人頂在前面做炮灰而為自己爭取攻擊的時間,會不會太卑劣了一點」這種不必要的糾結而陷入苦惱;然後他們兩人幾乎同時縮起肩、壓低身子, 向前迅猛地飛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