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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泉:……還真是了不得的重賞啊?
看著她露出一臉吐槽不能的樣子,土方皺起眉頭。
「怎麼?你有話要說?」
柳泉:我哪有什麼話要說反正將軍許的願從來都兌現不了……他又不想抵抗薩長軍,現在拿差不多要進了別人口袋的封地獎賞給自己的手下也是醉了……
柳泉:「不,只是不知為何想到了之前好像有類似的情形呢……」
土方一愣。「什麼類似的情形?!」
柳泉狡黠一笑。
「池田屋事件之後只有我沒有拿到賞金啊,副長。」她竭力露出一副為這個所謂的鼓舞人心的好消息而感到開心的神態來,笑眯眯地說道,「所以這次將軍的賞格我大概還是沒希望拿到,真遺憾哪~只好崇敬地看著近藤先生和土方先生都變成領地幾萬石的旗本啦~」
土方:「……」
「啊~啊,說起來,那次大家答應湊錢送你禮物當作補償,算到現在只有土方先生還沒有給你禮物吧?副長,真小氣呢。」
身後突然有個調侃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聽這種踩土方的發言,那麼來人除了沖田之外還有誰。
今天他好像顯得氣色不錯,披著那件橘紅色的羽織,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靠著牆邊,姿態顯得很瀟灑。猛然一看,仿佛又是幾年前名震京都的新選組一番組組長了。
被踩到了痛腳,土方猛地挺直了背脊,臉色來回變幻了幾次,臉一沉就要發怒。
柳泉慌忙打岔。
「總司君怎麼起來了呢?天氣這麼冷,就應該裹著棉被好好睡上一大覺啊。這種天氣在屋裡睡覺最棒了,簡直都不想起身呢——」
沖田笑得很淡,瞥了她一眼。
「天天都在睡覺,哪裡還分得出來哪天適合哪天不適合呢。」他的話里似乎帶著一絲尖銳的情緒,然而他臉上的笑意卻把那絲尖銳和苦澀隱藏得很好。
然後他轉向近藤。
「我聽見了哦,近藤先生。將軍大人是打算派我們新選組去攻打甲府,是吧?這次一定也要帶上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土方粗暴地打斷了。
「別鬧了,總司!等你養好病再來參加戰鬥吧!假如一定要逼著傷員和病人上戰場的話那麼我們都成什麼人了!看現在的局勢跟薩長那群人還很有得打呢,你趕快養好病,有的是上戰場的機會!這次不行!」
被土方這樣直白地拒絕,沖田的臉上一瞬間閃過一絲驚愕和不敢相信的表情,並且那種神情里還帶著點受傷的情緒;然而下一秒鐘他就很完美地把那所有出乎意料受到會心一擊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臉上重新綻開那個慣常的、有點惡作劇似的調侃笑容。
「哎呀,土方先生,好殘忍啊~」他用一種類似撒嬌似的語氣說道,目光卻狠狠地瞪著土方的臉,聲調和眼神形成了尖銳的對比。
「近藤先生,就答應帶我一起去吧~土方先生一定是想自己在戰場上立功,好連我那三萬石的封地也一起吞掉啊~那樣的話雖然還是比不上近藤先生的十萬石,但是他也能大模大樣地到處宣稱自己是個八萬石的旗本啦~正好這裡離多摩的家鄉也不遠,土方先生一定是覺得自己這麼在家鄉的大家面前一番誇耀的話,就有很多想要嫁給旗本老爺的姑娘們一擁而上,都要嫁給新選組的副長啦~」
柳泉:「……」
土方:「!!!」
柳泉感到自己遭受了上司的地圖炮,並且是會心一擊……不,真劍必殺。
「……總司!!你到底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土方咆哮起來。
沖田笑嘻嘻地補了一刀。
「誒~難道是我記錯了嗎~明明之前在壬生村的時候,土方先生難道不是在往家裡寄信時,把那些姑娘們寫給你的情書也一起寄回去炫耀了嗎?」他抄著雙手靠在牆上,目光戲謔似的往柳泉臉上一瞥,又滑開了,笑著眨了眨眼睛,施施然地看著土方發飆。
土方:「……」
這絕對是怎麼抹也抹不掉的黑歷史!
柳泉不知道是袖手旁觀看戲的好,還是出來打岔挽救一下副長五顏六色的臉才好。
不過在她決定自己的立場之前,鬼畜化的沖田就把矛頭毫無預警地指向了她。
「咦,雪葉醬,你也這麼覺得,是吧?」
柳泉:……「這麼覺得」什麼事啊!掀桌!!
然而她也能夠理解沖田那種因為糟糕的身體狀況無法登場作戰的痛苦。嘆了一口氣,她決定退讓一步。
「總司君是說,將軍大人的賞格?」她微笑著應道,故意嘆氣嘆得很大聲。「我操心那個做什麼呢,我也領不著。」
沖田不動聲色地盯著這位暫代了他一番組組長之職的女子,片刻之後,他忽然露齒一笑。
「不,」他說,「我是說,那些『很多想要嫁給旗本老爺的姑娘們』。」
柳泉:……你這樣挑釁我,是因為我作為一個女子卻能夠登場作戰、取代了你的地位和你登場的權利,這樣的心理嗎。雖然知道尤其不能跟心高氣傲又鬼畜值極高的病人計較,然而你這樣像個小孩子一般地鬧著脾氣和情緒,還真是……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啊,總司君?
「是嗎。我也很想見識見識多摩的『很多想要嫁給旗本老爺的姑娘們』呢。」她笑著從容回應道,「我會在她們淹沒近藤先生之前把她們都拉開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