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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泉覺得有點飢餓。一看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七點半, 感覺好像突然像是心防被攻破一樣, 飢餓感瞬間就主宰了她的意識,讓她的胃裡咕咕叫了起來。
「噫,糟糕了,機器人快要斷電了——」她帶著點憊懶似的語調開玩笑地說道,「我上一頓飯還是七個小時以前吃的呢——我們班不會總是出現那種『不給打手吃飽飯』的糟糕僱主吧?」
跡部微微愣了一下, 才意識到她指的「糟糕僱主」, 除了自己之外,好像還有昨天早上在班裡意圖給她這個「跡部君的前女友」一點顏色看看、卻被她反將一軍欺負哭了(?)的那個他連名字都沒記住的奇怪轉學生。
好像是慣常的【女神經病欺凌乖巧小公主】的腳本, 並且整個過程也似乎如那個轉學生所願一般毫無差錯地在他眼前上演了。然而當他站在教室門口的時候, 卻一點都沒有如那個女生所願地, 感到對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前女友」的憤怒。
是啊, 她就是個蛇精病。可這件事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見過她因為喪失才能、失去希望而更加狼狽、更加偏激的面孔。說起來, 和那個時候相比, 她把那本封面髒兮兮還破了洞的課本啪地一聲甩到轉學生的課桌上,喝令那個來歷很可疑的轉學生向她的課本道歉時的模樣,可比她之前宣布從網壇引退後的表現要好得多。
坐在因為晚餐時間已過而難得地空無一人的長餐桌旁, 注視著餐桌對面的那個女神(經病)用難得優雅的動作飛快地把牛排切成小塊再放進嘴裡, 跡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仿佛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
想起來是什麼時候感覺能夠再信任面前這個人一次的呢,大概就是她勇猛地把課本拍在對手的桌上,喝令對方道歉的時候那種表情吧。
……是很不錯的表情呢。讓人想起——她曾經在球場上面臨劣勢的時刻,也能咬著牙拼命地拿下勝利的回憶。
而與此同時,手速飛快地切著牛排,並且同時還要保持咀嚼的姿勢文雅得幾乎做作的柳泉:……裝逼好痛苦。
即使是速度已經儘量很快了——同時還要兼顧文雅度以免失禮——的吃法,柳泉仍然沒能撐到完全吃完,就迎來了新一波野怪(?)。
說起來之前在跡部邸的各處解決掉的蘇妹子們,一開始還是單槍匹馬上陣,不知道是因為對自己的戰力太自信,還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向自己的那些可惡的競爭者們低頭求組隊,總之,解決起來也容易得多。後來她們聰明了一些,改成兩人一起,不過當然也不是曾經活躍在著名的油小路和倒幕戰爭中的原新選組一番組代組長的對手——不,甚至用不到那種曾經讓她賴以生存的劍術,就足以獲得勝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系統菌替她抽到了這個世界,真的是一種……難得一見的歐氣四射啊?
可是這次和前幾次都不一樣。大概是因為懾於柳泉的威力,野怪……不,穿越來的蘇妹子們不再是三兩成群或者單獨行動了,而是結伴一起走了進來——當然這其中能夠很清晰地看出誰最為強勢——率先邁入餐廳的那一位,當然就是今晚自己最為強勁的對手了。柳泉暗想道。
這麼想著,她暗暗嘆了一口氣,放下刀叉,以一種更為優雅而做作的姿態用餐巾沾了沾嘴唇的四周,然後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故作不解地望著那些走進來的女生們。
……四個。也不是棘手到一次對付不了的人數。她正這麼想著,就聽見坐在自己對面座位上的跡部大爺很不高興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下一秒鐘他居然徑直站起身來繞過長桌,走到她身旁拉開椅子坐下——那種肢體語言表現得非常明顯,他對來人充滿了防備和厭煩。
她的笑意仍然掛在臉上,像一個牢固的面具。身體則微微向著自己被騷擾了兩天的可憐隊友那邊傾斜了一點點,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跡部大爺可能一看到這些女生就煩得像是柳泉家的夫妻兩人看到自己不成器的長女,從臉色到聲調無一不煩惡。
「嗤,就是那個走在最前面的人,」他下巴輕輕往前一抬,示意柳泉去看,「她的行為最為可疑,竟然……很快就騙取了我祖父的好感!如果本大爺今天再不儘快出手的話,說不定哪天起來就被她給算計了!……」
柳泉有點疑惑,「算計?怎麼算計?……夜襲嗎?」
跡部大爺一窒。或許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女神(經病)已經完全沒有恥度下限可言,想法比那些可疑分子更驚悚;他看上去已經被不可靠的隊友弄得更是煩不勝煩了。
「你的腦袋簡直比那些可疑分子還危險,給我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妄想!」跡部SAMA臉色都沉了下來,一臉霸道總裁煩死了的氣場。
柳泉:……我這裡還有很多老梗沒來得及問出來您就變了臉嗎……作為一位炒雞受歡迎的同人男主人選來說,您這種承受度未免也太低了一點啊?……算了這些都不是重點。
「……抱歉。」她毫無誠意地飛快道了個歉,趕在一波野怪到達戰場之前更快地低聲問道:「那麼這個女生到底是誰?為什麼還能……呃……影響到你祖父?」
跡部大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種動作他極少做,然而長得帥就是有特權,別人這麼翻白眼分分鐘有變成死魚眼刻薄臉的危機,他這麼做就是酷炫狂霸拽到不行——然後低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