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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在好的時刻使用一下比喻的手法,發揮一下您那寶貴的幽默感技能嗎,副長?
副長的吐槽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他看起來更不悅了。說起來,他最近看起來總是在不悅。也許是壓力太大、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吧。
「……還有那封信!那個鬼大將親自來給你送的信,一定——」
「好啦,好啦。」近藤從土方身後推搡著他的後背,硬是把土方推向前院的方向。
「雪葉一直以來不都是個好孩子嗎,還有什麼信不過的?那也說不定是薩摩方面的挑撥離間呢,畢竟他們現在跟長州是一夥的,肯定很想看到我們新選組內部自己亂起來吧。」為了說服土方、打消他的怒火,近藤言之鑿鑿地說著有點玄幻的推測。
柳泉:……局長您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
然而遺憾的是,副長可並沒被這種明顯是心理安慰的說法矇騙過去。他仍然眉頭皺得緊緊的,一臉明顯不高興的樣子,十分不情願地被他所尊敬的近藤桑推推搡搡地往前院走,好像還偶爾想要回過頭來衝著柳泉追加兩句【副長の說教】似的。
但總之,這漫長的一夜算是終於應付過去了。
從那天開始,柳泉和土方之間就陷入了一種極其奇怪的情形。
也許是後來近藤和稀泥的方式得當,之后土方就沒有再追問過關於柳泉那奇怪到極點的超能力以及風間送來的那封信的任何問題。
不,這麼說也許並不確切。確切地說,從那天晚上風間夜襲屯所迄今為止已經有一個月時間了,柳泉和土方之間的交談僅限於以下對話:
「清原,去辦〇〇事」、「是,副長」。
或者:「副長,一君那裡有消息過來」、「你說吧」。
總而言之,交談僅限於公事。
所以現在他們之間的交談,很多時候都終止於極為不自然的語境下。比如:
柳泉:今天一君說了〇〇事,還說了××事。以上。
土方:啊。知道了。
柳泉:那麼我告辭了。
土方:……
或者——
柳泉:我回來了。事情已順利辦妥。
土方:啊。知道了。
柳泉:那麼我告辭了。
土方:……
……腳本和台詞簡直雷同得像是大家來找茬啊掀桌!編劇是誰你出來我們來談談人生啊!你這麼複製粘貼真的好嗎,這是騙工資的行為吧?!
總之,屯所里一些聰明乖覺的傢伙們也漸漸能夠感受到柳泉和副長之間那種僵硬(?)的氣氛了。
根據某次被炸毛的副長發出的地圖炮剛好一併掃過的新吧唧的吐槽,「嗚哇最近土方先生的氣場好可怕,害得屯所里簡直是修羅場嘛!」
善解人意的大哥哥役擔當原田也曾經私下來找過柳泉談心,然並卵。
問題的癥結在於……呃,柳泉覺得自己也並不真的清楚知道癥結到底在哪裡。只好暫時先放在一邊不管,覺得必須要等到一個好時機出現了才能解決這個困局。
這樣……算是放置play嗎?
攻略的進程一時間似乎有點停滯了。而柳泉暫時也沒有了努力追著副長去推進攻略進程的心思。
在這樣似乎虛度了的時間裡,慶應三年的夏日悄然到來了。
和去年不同的是,伊東已經帶著平助和齋藤等人脫隊去建立御陵衛士了。
沖田的身體狀況也逐漸在變差。去年的夏日祭,他還能帶著柳泉任性地亂跑去祭典上截下千鶴和土方,今年的夏天,他卻只能留在屯所中休養了。
屯所內瀰漫著一股低氣壓。
也沒人再提起夏日祭的話題了。尤其是去年曾經去過祭典的那幾個人,出於各自不同的原因,對祭典這個詞簡直是諱莫如深。
在這種低氣壓籠罩下,七月十六日的盂蘭盆節靜悄悄地到來了。
晚間,山上要舉辦大文字燒的活動,城鎮中也有相應的祭典。
老好人局長近藤,以及原田和新八兩個體貼的傢伙,為了儘量讓大家短暫地享受放鬆的祭典氣氛,於是替千鶴準備了一件浴衣,還找好了一間茶屋、說定了讓千鶴可以在那裡換裝,讓她得以漂漂亮亮地出門去好好放鬆一下。
近藤還非常體貼地把終日勞碌於工作中,得不到休息的副長土方也叫了出來。
於是現在街頭形成了土方、原田、新八和千鶴這種奇怪的組合。
只要隊伍里有鬼之副長,氣氛不知不覺之下就會變得十分沉重……
即使是勉強跟著大家一道出了門,土方仍然是一副嚴肅臉,而且一路上盡顧著沖新八和原田兩人說教,警告他們即使走在街上,也不要只顧著享受祭典而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如果看到什麼可疑分子,一定要緊緊盯住,云云。
這種說教在新八的抗議中持續著,直到土方不小心順嘴說出了「你們三個人」這樣的稱謂。
氣氛頓時更加陰沉了。
過了一會兒,原田和新八勉強振作起來,說是要去逛商店。土方繃著臉,好像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一時失言似的,說要在附近巡視一下,就不跟他們一起去了。
大概是他也知道原田和新八其實要找地方喝酒紓解愁悶吧。
千鶴矛盾了一下,還是非常善解人意地選擇跟著土方一起走。否則的話,鬼之副長就要一個人在街上巡邏了。這在熱鬧的盂蘭盆節之夜感覺好像有點殘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