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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的……人?」輪到簡繹一腦袋問號了,轉頭看陳牧雷:「我不過是出了一趟差,錯過了什麼?」
「簡哥你忘了?我跟你提過的呀,她就是之前一直——啊——」
陳牧雷實在忍無可忍,跨步上前一把將胡小鈺揪了過來,掄起手臂就要揮拳過去。
「哥哥哥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別打我!簡哥救命!」
胡小鈺反應奇快,雙手護頭立即認慫,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還不忘請救兵。
可惜簡繹也只顧著看熱鬧,並沒打算出手相救。
陳牧雷不是沒辦法治他,而是在外頭當著別人面給胡小鈺幾分面子,小伙子也要臉不是。
胡小鈺左擋右擋,還是被陳牧雷在他頭上狠狠敲了一下。陳牧雷的拳頭好像個鐵錘,疼得胡小鈺嚎了一嗓子,抱頭躲了老遠。
「你還真下手啊!」
「你要是再多說幾句廢話,我拔了你的舌頭信不信?」陳牧雷語氣不善地下了逐客令,「滾蛋!最近別來煩我!」
平時怎麼鬧都行,但陳牧雷要是真生氣了,胡小鈺是肯定吃不消的。他委屈地吸吸鼻子,不敢再叫囂:「簡哥拜拜。」
簡繹笑:「嗯,拜拜。」
胡小鈺走了沒兩步又忍不住和陳牧雷報告:「哥,你的車我送——」
「我看你舌頭是真不想要了。」陳牧雷氣勢洶洶地又沖胡小鈺去了,嚇得胡小鈺一溜煙似的跑得飛快。
這個沒腦子又大嘴巴的小兔崽子,陳牧雷遲早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陳牧雷收拾胡小鈺的時候,簡繹打量了一番周雲錦,突然腦里靈光乍閃:「我想起來了,她是窗外那個女孩對不對?」這才多少日子沒見,她都成了胡小鈺口中「陳牧雷的人」了?這姑娘追得夠緊的。
陳牧雷按著額頭,沒想到簡繹也記得這回事:「我拜託你一件事。」
「嗯?」
簡繹猜測著這兩人之間的關係,能在陳牧雷身邊看見雌性動物實在少見。
陳牧雷:「你把她給我整走。」
簡繹:「……怎麼整?攆走?綁走?還是動手打走?我不干那麼不紳士的事。」
周雲錦一聽這話,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我不走。」仿佛在表決心一樣,她向陳牧雷靠近了一步,又因為有些忌憚他,就只邁了一小步,「我就要跟著你。」
簡繹噗嗤一聲笑了,而陳牧雷則煩得直皺眉。
她一開口嗓音沙啞,有氣無力,簡繹就覺得不對勁,借著路燈看了看她帽子下沿露出來的白色紗布,便問她:「你受傷了?該不會是他幹的吧?」
周雲錦搖頭:「不是,是他救了我。」
「哦,救了你。」簡繹低聲琢磨著這三個字,笑意逐漸減淡,轉身看向陳牧雷,眼神里充滿疑問。「救」這個字,充滿了故事。
陳牧雷也看著簡繹,半天蹦出一句:「說來話長。」
簡繹收到他眼裡的訊號,沒再多問:「你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吧,我先走了。」
簡繹給陳牧雷做了一個「電話聯繫」的手勢,又笑著給周雲錦送了一忠告:「陳牧雷呢,脾氣不是太好,你儘量順著他來,小貓養過嗎?」
周雲錦愣愣地搖搖頭,簡繹又說:「那小狗呢?嗯,我就是那個意思。」
陳牧雷:「……」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簡繹是讓周雲錦把自己當小貓小狗來對付嗎?
說完,簡繹拉過行李箱和陳牧雷擺擺手:「男女之事,我不摻和,回見。」
陳牧雷咬牙切齒:「不送!」
狗屁的「男女之事」!真沒一個靠譜的!
閒雜人等都撤了,只剩下周雲錦和陳牧雷杵在原地,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周雲錦大氣不敢喘,生怕陳牧雷接下來就要趕她走,一雙眼睛裡滿是緊張與害怕,就連表情都是一副只要他趕人她就立刻能哭出來的樣子。
「我真沒有地方可去了。」周雲錦仰著頭看他,幾近哀求地說道,「別趕我走。」
可陳牧雷不動如山,他拿下嘴裡叼著的煙,按滅在旁邊的垃圾桶上:「我這裡不是收容所,我對你也沒有任何義務。」
沉重的氣氛在空氣之中蔓延開,陳牧雷完全沒得商量的表情。
良久,周雲錦失望地垂下頭:「我知道了。」
就在陳牧雷以為她終於要放棄的時候,突然聽到她說:「那我只好去找陳琰了。」
陳牧雷眼皮一跳,猛地拽過她的衣襟,但還沒等他開口,周雲錦就整個人癱倒在他懷裡,而陳牧雷竟然下意識地抱住她。
周雲錦悶在他懷裡,氣若遊絲:「對不起,我實在站不住了,頭太疼了,燒還沒退。」
陳牧雷真的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別真的把人丟進垃圾桶……
如果陳牧雷此刻聽一聽她的心跳,就會知道她有多緊張了。
周雲錦雖然知道自己有點賴皮,但站不住和頭疼都是真的,就算陳牧雷真的把她丟下,那她也毫無反抗能力。
就在周雲錦胡思亂想料不定他的想法時,陳牧雷用實際行動給了她答案——將她一把打橫抱起來往小院走去。
周雲錦終於偷偷地鬆了一口氣,又讓她僥倖贏了一次。
周雲錦依然被陳牧雷安置在沙發上,這個家裡除了陳牧雷的房間,還有兩間房,但都房門緊閉。周雲錦也不敢奢望別的,沒有露宿街頭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