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
白政還想提司機的事,但剛準備開口,陳牧雷便把眼睛閉上了,靠在后座閉目養神,於是白政就沒再多說什麼。
……
陳琰生日當天,陳牧雷和簡繹碰了一面。
陳牧雷一上簡繹的車,就給了他一塊表。簡繹打開表盒看了看:「這就是你準備的生日禮物?」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還是個小崽子呢,現在就送他這麼好的表嗎?」
「小崽子也該長大了。」陳牧雷問,「讓你查的事情呢?」
簡繹扣上表盒:「老陳帳戶上是提走過一筆錢,數目不小。邱剛平時也會去賭一賭,有贏有輸,輸多贏少,又管不住自己,借給他高利貸的那伙人也查到了,的確有這麼一回事,是老陳從中調和過,也答應給邱剛還錢,不然不用你動手,邱剛早被那伙人給收拾了。」簡繹頓了頓,「而且,日期都對得上。」
兩人一時間誰都沒說話,車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兩人同時降下車窗。
陳牧雷:「這事絕對和趙令宇有關。」
簡繹:「沒有證據,有關邱剛的那幾分鐘監控也算不上什麼證據。」
兩人再度陷入許久的沉默,還是簡繹率先打破氣氛:「我猜小崽子肯定能猜到這表是你送的。」
「猜到就猜到,反正他沒臉跑到我面前來問我。」陳牧雷準備下車,開車門之前突然想到了什麼,把表從盒子裡拿出來,然後把表盒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就這麼給他?」簡繹失笑,「何必呢。」
明明是個糙爺們,偏偏在有些事情上細緻的過分。陳牧雷不願意留下包裝,就是知道陳琰猜得到表到底是誰送的,卻又不想讓陳琰覺得他是花過心思才挑選了一件「禮物」,寧願讓他認為於陳琰而言如此貴重的名表,在陳牧雷那兒也不過就是隨手丟給不喜歡的弟弟的一個物件罷了。
有時候簡繹覺得陳牧雷是個特別可憐的人,所有人都對他有誤解,沒有誰真正了解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沒有誰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因為沒有人真的想去了解他,就好像他從來不需要被人了解。
而陳琰大概是這世上唯一一個曾經想依賴他卻被他無情推開的人。
從簡繹的視角看,這兄弟倆,都夠慘的。
陳牧雷知道簡繹的意思,但那些情感上的需求對他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沒有什麼比好好活著更重要。他不想要陳琰理解他,他只想要陳琰遠離自己。
他馬上就要高考了,陳牧雷不想讓陳琰因為任何一件事牽扯進來,哪怕是陳永新的死。
……
趕上飯點兒,幾個人先找了個地方準備填飽肚子。
白政偏愛川菜,這可苦了胡小鈺,和服務員要了碗陳醋把入口的菜都先涮過一遍才勉強吃下去。
白政被逗笑:「你這麼吃還有意思嗎?什麼菜進了嘴不都變成一個味道了?」
「那你得個痔瘡試試?」胡小鈺愁眉苦臉,「這都辣得我難受,明天肯定完蛋了。」
白政大笑,又看看意興闌珊的陳牧雷,拿筷子敲了敲桌面。
陳牧雷抬頭,不明所以:「有屁就放。」
「我怎麼覺得你出去一趟,回來就有點不對勁呢?」
「哪裡不對勁?」陳牧雷挑起眉毛。
白政半眯著眼睛打量他一番:「食欲不振,面色蒼白,眼神疲憊,你昨天什麼時候睡的?」
陳牧雷回憶了一下:「凌晨四點多。」
「那麼晚?」
「酒店的床不舒服。」
「你拉倒吧,你可從來不是認床的人,想睡怎麼都能睡著。」白政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
胡小鈺:「哥,你哪兒不舒服?」
白政以過來人的語氣解釋:「春風一度,縱情聲色,縱、欲後的男人渾身都不舒服。」
陳牧雷:「……」
「???」胡小鈺:「哥——」
「沒你事。」陳牧雷給了胡小鈺一個「閉嘴」的眼神。胡小珏只好低頭繼續拿菜涮陳醋,含淚吃下。
白政覺得自己猜對了,開始八卦:「你還真是開葷了就收不住了哈,這次和誰啊?人漂亮嗎?活兒好嗎?胸大、腿長屁、股翹嗎?」
白政的直男三連活活把陳牧雷噎得黑了臉,如果他告訴白政,自己是和「五姑娘」廝混了將近一整夜,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這事提起來就讓人生氣,九號會館到底哪來的這些邪門歪道的東西,藥效持續了好幾個小時,要是用在某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男人身上的確效果喜人……
可憐他清心寡欲了這麼多年,突然這麼折騰自己,身邊還沒個人,簡直苦不堪言。
更讓他覺得要命的,是周雲錦整個晚上都沒從他腦子裡面出去過,就連他最後累極了睡著之後,在夢裡還在對她做那種事,甚至花樣百出……
陳牧雷都快懷疑自己根本就是個變、態了。
白政:「早知道咱們晚上不吃這個了,給你整幾個大腰子以形補形,再來點牛鞭、鹿鞭、海狗鞭……」
「你很懂啊白政,」陳牧雷反問,「看來沒少吃?」
「哥們還年輕,還用不著呢,」白政賤嗖嗖地說,「你和我又不一樣,作為男人能素到現在這個歲數,一朝開葷,恨不得把以前沒吃過的肉都給吃回來,那一次性消耗可太大了,不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