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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雲錦默默地跟在他們後面隨著下課的同學一起下了樓,又跟著他們一起往住宿生的宿舍區方向走。
快到宿舍樓的時候陳琰回頭看了她一眼,周雲錦指了指樓門一側的那片空地,示意自己在那裡等他。
錢旭笑:「不知道的人得以為你倆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神神秘秘的。」
陳琰撇撇嘴:「我有什麼辦法,她還那樣,沒比以前好多少,好像認識我有多丟人似的,可是整個學校有幾個人不知道我們認識?」
陳琰在寫字檯的抽屜里找出那部舊手機,又拿了個袋子裝好,下樓交給周雲錦。
「那什麼,你讓人修的時候告訴他們小心點,別把裡面的東西弄沒了,老陳可就剩下這麼個玩意了。」
周雲錦小心翼翼地把袋子裝進書包:「胡說,他還有你、有陳牧雷。」
陳琰笑了笑:「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校外,周雲錦找到陳牧雷的車,一上車就從書包里掏出那個袋子雙手遞給陳牧雷:「陳琰很寶貝這個的,你用完了能還給他嗎?」
「暫時不能。」陳牧雷把舊手機收好。
「你怎麼這樣子!說話不算數。」周雲錦急了。
陳牧雷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不是不給他,是現在不能給,讓別人知道東西在他那裡的話會給他帶來危險。」
「噢。」周雲錦拿開他的大手,「那我怎麼和他交代呀?他去北城考試還想帶著呢。」
「那我就不管了,你自己想辦法。」陳牧雷惡劣地笑,啟動車子。
「……」周雲錦頓時有種被坑了的感覺,氣得不行,一路都沒搭理他。
……
得知白政可能被趙令宇軟禁了,胡小鈺打麻將打得心神不寧,不是出錯牌就是詐和,被付洋好一頓嫌棄,最後也輸掉不少錢。
「不玩了不玩了!」胡小鈺擺牌擺了一半直接把牌推倒,「次次都我輸牌,玩的沒意思,我回家了。」
付洋勸了半天沒勸動,索性不管他了。「那行吧,我也得出去看看了,溜了半天經理又要罵我了。」
其實付洋知道怎麼免於挨罵,他上班時間偷著打麻將也不止一次兩次了,經理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付洋贏錢的時候都會分給他一半,用來賭他的嘴。
胡小鈺以前不覺得什麼,現在看付洋和經理那個狡猾奸詐的嘴臉就覺得噁心極了。他走出會所大門仰頭看了看這棟在夜裡更加金璧輝煌的大樓,心裡說不出地憋悶。
馬路對面的交巡警車正在執行巡邏任務,胡小鈺魔怔了似的,心一橫就沖那邊走過去。
這骯髒的地方如果繼續存在,受害的女孩們會越來越多。
然而就在他走到斑馬線的中央,他突然想起陳牧雷那天的警告……趙令宇背後有人,不是他簡簡單單報個警就能把他們一窩端的事。
胡小鈺很快冷靜了下來,失落地往回走。他只顧著難過,沒注意到信號燈已經變燈了,險些撞到一輛剛起步的轎車。
司機抱怨了幾聲,胡小鈺連連道歉趕緊跑回馬路邊。
就在他轉身之際,一個畫面在他腦海中乍現。
胡小鈺猛地頓住腳步,又驟然回身看剛剛那個路口,突然什麼都起來了。
陳永新認識的那個人,那個死者!
胡小鈺趕緊掏出手機給陳牧雷打電話,激動得手都在發抖。
陳牧雷剛停好車,熄了火,帶著周雲錦在等電梯。「什麼事?」
「哥!我想起來了!」胡小鈺在電話里嚷嚷,「就你是之前問過我的那件事!」
陳牧雷意識到是什麼事,瞳孔一縮:「你還在會所?」
「我剛出來。」
「別急,先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陳牧雷提醒。
胡小鈺趕緊閉嘴,也不敢掛電話,一路在馬路上飛奔。離開久誠會所很遠,胡小鈺才停下來,確定前後左右都沒人才氣喘吁吁地說:「哥,你還在聽嗎?」的
「在。」
「大概是去年的這個時候吧,我和老陳從會所剛出來就差點和一輛車發生剮蹭,幸虧對方閃避及時。」
「你開的車?」
「……肯定是我開的,」胡小鈺也不想承認那個時候自己的車技比現在還差,「那個車主是個男的,也是想到會所玩的,年紀應該跟你差不多大,說話挺沖的,我道歉都沒用,一直罵我,後來老陳下來了和他吵了一架。不過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兩人吵到最後不僅沒打起來,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後呢?」
「老陳說他的脾氣像自己兒子,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那人都氣笑了,反正他們就這麼認識了。後來倆人還一起喝過幾次酒,我問過老陳,老陳說他是個小富二代,家裡有錢才養了這麼個囂張的脾氣,剛大學畢業沒多久。」胡小鈺頓了頓,道,「哥,我覺得老陳那個時候其實是想你了。」
陳牧雷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問:「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嗯,沒記錯的話,那人叫宋文霖,我當時覺得他名字挺好聽,就記住了。後來老陳挺忙的,就沒和他約酒了,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就沒再見過他了,時間一長我就把這個事給忘了。哥,他就是……那個死者嗎?」
「別多問。」陳牧雷沒說什麼,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