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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身材壯碩,卻被陳牧雷一腳踹翻在地,怒氣攻心,人還沒起來就罵開了:「誰他——陳哥??」
他髒字還沒出口,看見陳牧雷的臉,居然硬生生地把後面的話憋了回去。
同夥的兩個人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陳牧雷,再往遠了看,人群後面還有趙令宇的身影,瞬間都老實了。
白政等人暗吃了一驚,胳膊肘懟了懟趙令宇:「那人真是我認識的那個陳牧雷?那個小姑娘到底是哪位神仙啊?」
趙令宇也好奇:「我不知道,你自己去問他啊。」
白政撇嘴,要問也不能選這個當口問。他仔細看了看打架的那幾個人:「鬧事的那幾個是什麼人?」
「不是外人。」趙令宇十分期待接下來的情節發展。
陳牧雷對這幾個人的臉沒什麼記憶,但看他們認出自己的反應,心裡多半有了答案:是公司的人。
真是不巧。
這個周姑娘自己八字不好,和他八字也不合,他剛才腦子壞了才給她出這個頭。
「怎麼著?」陳牧雷揪著那人的衣襟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順便擦了擦手上沾著的周雲錦的血,「你們是有多大的恩怨說來我聽聽。」
那人梗著個腦袋,擦了擦被周文斌打出來的鼻血,強壓怒氣對陳牧雷客客氣氣的:「陳哥,今天這事不能怪我,我是和幾個哥們兒來唱歌的,遇上個酒蒙子發生點口角。」
「就這樣?」陳牧雷鬆開他,「就為這點事兒至於幾個人圍著一個人往死里下手?」
那人很聰明,順著陳牧雷給的台階就下:「我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都喝了點貓尿就沒控制住自己嗎……」
陳牧雷拿腳尖輕輕踢了踢還躺在地上的周文斌,查看了一番傷勢。周文斌是被打得不輕,但都是皮外傷,沒大礙,養幾天就好。
反觀周雲錦還在胡小鈺懷裡發蒙呢,情況就沒那麼樂觀了。胡小鈺捂著她腦袋上的傷,有點著急了。
工作人員勸散圍觀的客人,清點和打掃現場被損壞的東西。等看熱鬧的人都散了,趙令宇才現身。
他沒說話,那三個人就已經開始認錯了:「趙哥,在你這兒鬧事是我們不對,但真不能全怪我們,先來找事的是他——」
他們指了指那邊不知是被打暈還是因為醉酒睡著了的周文斌,一臉委屈。
「犯不著跟我道歉。」趙令宇打斷他們,暗中遞過去一個眼色。
三個人反應過來,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
惹了趙令宇還好說,他不會為了這事為難自己人,可是看趙令宇的意思,他們這是惹到陳牧雷了……
領頭那人思忖半天,豁出去了:「陳哥,要不……你報警吧,是我們沒長眼睛,又確實傷了人,是該被教育教育……醫藥費我們也願意付。」
……
要不是場合不對,胡小鈺都想笑出聲了,他們幾個是以為陳牧雷會吃人嗎?寧可被關進去幾天都不想和陳牧雷打交道。
陳牧雷本尊也聽出來他的言下之意,摸摸後腦勺:他也沒準備怎麼著他們啊……
趙令宇直接問陳牧雷的意思:「他們把你的人傷了,想怎麼處理你說便是。」
陳牧雷:「我又不認識他。」那個男的和周雲錦什麼關係他都不知道。
趙令宇眼睛瞥了瞥胡小鈺懷裡的人:「我是說那邊那位。」
此刻的周雲錦已經意識不清了,一陣頭暈目眩後,有人抱住了她並且叫著她的名字。
她努力想辨認出那是誰,但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卻越來越模糊。
周雲錦閉上眼睛,感覺那人的身上特別溫暖,而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過這樣的溫暖,居然想就這樣一直在他懷裡再也不醒來……
一直在後面偷著看熱鬧的白政抻著脖子好心提醒:「那個,要不要叫救護車?我看她快不行了。」
還沒等白政拿出手機來,陳牧雷就瞪了他一眼:「你下來幹什麼?回去喝你的酒去。」
是,他們從來不讓白政插手任何事,就算被剛好撞見了也得讓他繞道走。好在白政聽話,不該他過問的事他從來不問。
陳牧雷本想叫胡小鈺把車開過來,一想到胡小鈺那讓人發愁的技術,直接把周雲錦抱起來就往停車場去。
趙令宇問:「躺著的那個怎麼辦?」
「你們看著辦。」
陳牧雷頭也不回,還哪有閒心管別人。
他喝了酒,只能胡小鈺來開車:「哥,那小姑娘還喘氣呢麼?」
胡小鈺不停地從後視鏡觀察著周雲錦,回想剛才那一幕不禁嘖嘖兩聲:「現在的姑娘真剛啊,命都不要就往上沖。」
陳牧雷低頭瞅著懷裡的人,拍拍她的小臉蛋,努力回想她的名字:「周……什麼?雲?」
他叫了幾聲,周雲錦的眼睛微微睜開,依舊是目光渙散。陳牧雷想知道她還有幾分清醒,掐著她的小下巴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周雲錦抬手想摸他的臉,或許這個動作太吃力,改而抓住他的襯衫。
「嗯?」陳牧雷等了半天,周雲錦卻閉上了眼睛,頭往他懷裡一偏,徹底不省人事。
他們離開後,負責收拾殘局的工作人員找到趙令宇,交給他一樣東西:「可能是剛才那個女孩拉架的時候掉的,要我給陳哥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