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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鬼迷心竅了才會對這種人有反應,恥辱!真真的恥辱!剛才那一定是錯覺!不可能是真實發生過的!
「會打領帶嗎?」陳牧雷突然問。
周雲錦茫然搖搖頭,又聽陳牧雷問:「那你校服領是怎麼打的?」
周雲錦用手拉了一下自己校服配套的藍色小領帶:「是拉鎖的。」
「……」陳牧雷:「過來。」
周雲錦猶豫了一下,乖乖走過去。
陳牧雷:「站到我前面來,你站那兒我怎麼教你?」
周雲錦在心裡問:可是我為什麼要學這個?
陳牧雷手指修長又靈活,幾下就打出了一個簡單又好看的領帶結。「看懂了嗎?」
周雲錦:「……」
陳牧雷放慢速度又打了一次,以眼神詢問周雲錦,後者先是點頭,想了想又搖頭。
「你這個腦子怎麼考上高中的?」陳牧雷解開領帶,用更慢的速度給她做第三次示範,然後又把領帶解開,「試試。」
周雲錦皺眉,不易察覺地把身子往後撤了一寸,陳牧雷則挑眉:「打個領帶而已,你怕什麼?」
周雲錦暗暗咬著嘴唇,抬手輕輕握住領帶的兩邊,照著他方才的樣子笨拙地打了一個結。
成功是成功了,但是……
輪到陳牧雷皺眉:「是沒指望你第一次就能打出漂亮的結,可是這也太醜了。」
幾次三番被嫌棄,周雲錦也有小脾氣:「我又不要穿西服,我學這個幹什麼?」
陳牧雷冷笑,打散她的丑結還是自己動手搞定:「我不收你房租,你就好意思一直白住?古人還知道用體力勞作換差事呢,不用你干別的,這些簡單的事做一做也不行?」
周雲錦被堵得沒話說,盯著他打著領帶的靈活的手。
她盯著他,他則在鏡中盯著她。
她校服也是深藍色,就連校服上的小領帶也和他的領帶是相同色系,兩個人站在一塊兒竟然莫名地般配……
……
呸呸呸!
般配個屁!
陳牧雷打好領帶轉身抓起車鑰匙,沒好氣地催她:「趕緊的,磨磨唧唧。」
誰墨跡??她都等他半天了!要不是他非要讓她學什麼打領帶他們早就在路上了!
周雲錦再次忍下不滿,快步跟了上去。
上學上班的早高峰,陳牧雷選擇了另外一條路,雖然有些繞遠,但不堵車。
兩人在車上沒有什麼交流,周雲錦是話少,陳牧雷是在生那個「般配」的悶氣,不想理她。
路過醫院,周雲錦啊了一聲:「我忘記了要去拆線。」
「不早說!」陳牧雷瞪她一眼,找了個機會掉頭往醫院開。
拆線很順利,醫生還誇她恢復的情況很好,縫針傷口長得也很整齊。聽醫生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陳牧雷讓周雲錦先回車裡等自己。
不多時,陳牧雷回來了,一上車就丟給她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還有一堆瓶瓶罐罐:「自己看說明書,每天都要擦,用完了記得跟我說。」
周雲錦拿起長方形盒子看了看,驚訝不已,原來陳牧雷剛才是給她買祛疤膏去了。她又翻了一下塑膠袋裡的其他盒子的說明,都是一些常用的跌打損傷會用到的噴霧和藥。
「謝謝。」周雲錦自己都沒想過會不會留疤,這個男人居然想到了。
她喉嚨哽了一下,有點酸酸脹脹的感覺。
「你是該謝謝我。」陳牧雷把車開出醫院停車場,大言不慚道,「你爸媽都沒做這麼周到吧?想想有機會怎麼報答我吧。」
「嗯,我以後賺錢了還給你。」
「這是錢的事?」陳牧雷降下車窗,單手掏了一支煙出來,「我對你難道不是救命恩情大過天嗎?」
酸澀的感覺霎時褪去,周雲錦沒和他爭,偏過頭看窗外,卻在車窗的倒影看到自己沒控制住而微微揚起的嘴角。
陳牧雷剛準備點菸周雲錦就扭過頭去,他想起那盒戒菸糖和她說過的話,便遲遲沒去拿那個近在手邊的打火機。
直到把周雲錦放在學校門口,他車開出學校很遠才把煙點著。
抽個煙都受限制,這小姑娘真煩人。
周雲錦被放下來的地方剛好是學校旁學生們吃早餐的地兒。
有人碰了碰陳琰的胳膊肘:「誒?那是不是周雲錦?」
陳琰端著碗在喝餛飩湯,被猛地一碰,湯飛濺出來,幸虧他反應快才沒灑到身上——就這一點,他不知道他比他哥幸運多了。
陳琰抽了紙巾擦嘴和被餛飩湯濺到的桌面,同時抬頭順著同學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到周雲錦。
「錢旭,這頓你請。」陳琰丟下紙巾,抓起桌上還沒吃的兩個雞蛋就閃人了。
「誒,那雞蛋我還沒吃呢!」
錢旭說了也白說,陳琰這會兒已經跑到周雲錦身邊了。
「羨慕你不用參加晨練。」陳琰把雞蛋給她,指了指她的頭,「拆線了?」
知道她不會收,陳琰動作極快地把雞蛋放到她校服兜里。周雲錦不想在校門口和他為倆雞蛋拉拉扯扯,腳步沒停地走向校門。
周雲錦:「剛拆的,以後沒理由不晨練了。」
倆人進了學校,陳琰把她拉到人少的角落:「給我看看你的傷口什麼樣子。」
周雲錦眼神奇怪地看他:「你看這個幹什麼,多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