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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琰擦著臉上的汗,沖她燦爛一笑:「還有呢?訓練計劃都是什麼?」
「周一練速度,周二練耐力……你自己看啊,都在上面寫著呢。」
「我知道,我就想聽你說說話。」
陳琰一臉坦然,周雲錦反而不知道怎麼回應:「你腿怎麼了嗎?剛才看你運球動作有點奇怪。」
「說不上來。」陳琰起身抖抖腿,「有時候會疼一下,有時又不會。」
「什麼時候開始的?」
陳琰回想了一下:「那天逮你之後吧,你是不是得負個責?」
周雲錦白他一眼,起身要走,陳琰擋在她身前:「開個玩笑嘛,這就生氣了嗎?」
生氣倒是沒有的,周雲錦整理了一下書包肩帶,有些不放心陳琰:「你還是去看一下吧,你們高三生沒多久就要去考專業考了,別影響了高考。」
「嗐,不會有事的,我哪那麼脆弱啊。」陳琰混不在意,「如果沒考上,就復讀一年,和你一起高考也沒關係。」
「不要亂說!」周雲錦皺眉連呸了幾聲,「你快呸三下。」
「呸呸呸。」陳琰笑著,「小迷信。」
周雲錦白他一眼:「我走了。」
「你回家嗎?」陳琰問。
「是啊。」周雲錦不喜歡說謊,於是不著痕跡地轉移重點,「老劉不讓我考試,我還待這裡幹嘛。」
陳琰眼底的光暗了暗:「那路上小心。」
周雲錦回小院之前的確先回了一趟家,她在門外偷聽半天,確認家裡沒有人才開門進去。
她裝了幾件換洗衣服和幾套運動服,又帶了雙跑鞋,拿了幾本書。出門前,她看到楊露平常放藥的柜子上又多了幾種新藥,心裡沉甸甸的。
她剛從家裡出來,聽到樓下有人上樓的聲音,急忙跑上樓躲了起來。
從腳步聲和開門的習慣來判斷,應該是楊露。
楊露進門換鞋,突然發現鞋櫃裡少了一雙鞋,是周雲錦的跑鞋。她坐在玄關的凳子上沉默了許久,眼裡灰濛濛的,眉眼間儘是疲憊。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何嘗不想對周雲錦好一些。但是幾年了,她一閉上眼睛耳邊就是小女兒的呼救聲。周辰星一聲一聲地喊,就像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她的肉,總覺得她對周雲錦好,就是對周辰星的一種背叛。她想不開,也沒有能力解開這個心結。所有親朋好友包括醫生都勸過她放棄執念,既然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總要珍惜現在還在身邊的人。
然而楊露只是覺得:丟的不是你們的孩子,你們說什麼都對……
周雲錦等楊露進去很久才敢偷偷摸摸地下樓,說來也諷刺,回自己家還像個小偷似的。
但是周雲錦一直不太會傷春悲秋,她心裡存著希望:陳牧雷。
周雲錦回到小院,陳牧雷又不在。她寫了會兒作業,看了眼時間,有些餓了,決定先出去覓食。
她穿好外套剛來到小院,就聽見院門人說話,其中一個是陳牧雷,另一個她不認識,也不像那天見到的那個姓簡的。
周雲錦的手剛伸出去,院門就被陳牧雷從外面打開,兩人隔著巴掌寬的門縫面面相覷。
下一刻,陳牧雷給她使了個眼色,然後迅速轉身和同行的人說:「我忘了煙。」
外面的男人嗓音清涼透徹:「啊,沒事,我車裡有,我去給你拿。」
然後周雲錦看到陳牧雷的手在背後又給了她一個手勢,她愣了片刻,飛快跑回屋裡收拾自己的東西,遲疑了一秒,躲進他的房間把門關上。
雖然不懂陳牧雷那個手勢的具體含義,但是她懂陳牧雷想要表達的意思——給老子滾
第19章 就算沒鑰匙,那破門我一腳……
白政約了陳牧雷好幾次, 他沒法再繼續推託,欣然赴約。
白政召集了好幾個熟識的朋友,找了有山有水的清淨地方燒烤。這孩子愛熱鬧, 人越多越高興, 陳牧雷也沒說什麼,由著他安排。
看陳牧雷沒開車, 白政好奇:「你沒開車來啊,就是想喝點兒唄?」
「車讓人劃了。」陳牧雷如實說道。
「是有人找你麻煩嗎?」白政躍躍欲試, 「是誰呀, 那麼囂張?」
陳牧雷敲了敲他,不由得笑出聲:「你以為你是銅鑼灣扛把子嗎,天天腦子裡裝的什麼?一個不懂事的小屁孩, 你要去揍人家?」
「喔。」白政嬉笑,「兄弟嘛, 別的事我幫不上忙, 你們也不讓我管,但總不能什麼事都看我兄弟被欺負對吧?熊孩子的話, 那算了。」
白政是指那些風言風語, 陳牧雷知道, 不想過多提及,拍拍他的肩:「今天你露一手?」
「白大廚的烤雞翅,烤大腰子,烤羊尾,包你滿意!」白政擼起袖子把烤爐前的人打發走, 親自上陣。
陳牧雷:「……幾年不見,你在吃的方面越來越狂野了。」
白政爽朗地笑開:「我有個哥們兒是東北人,我都跟他學的, 一會兒你嘗嘗,包你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白政突然想到了什麼,一邊給雞翅刷料油一邊問陳牧雷:「你這兩年被老陳關在哪兒了?到處都找不到你。」
「別提了!」陳牧雷一臉晦氣,現在想起來還生氣,「我都不知道他怎麼找到的那麼個山溝溝,幾個月才有一趟出山的車,村里人被他買通了,沒人肯帶我出來,吃的比豬差,睡得沒狗好,最離譜的我身上居然長跳蚤了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