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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以後就不會被抓了, 上次他沒有飛行資格,別擔心,妖怪管理局的環境很好。」見他擔憂, 應容抬手輕揉淺藍的發梢。
說是處罰,白澤對乖順不反抗的妖怪處罰較輕,無非是在單人房裡呆上一天反思,房間內水電網也不會斷。
聽完他科普, 胡悠悠回憶起他剛下山住的小單間,環境乾淨整潔衛生,知道哥哥不會受苦, 胡悠悠心情放鬆許多。
屋內, 沙發旁擺著白蠟木小圓桌, 上面放著香薰蠟燭,燭身純白, 橙黃火苗微漾,馥郁無比的梔子花香悄然瀰漫,還帶著點杏果的酸甜。
聞著香氣,胡悠悠整個人放鬆下來,雪白狐耳和狐尾輕輕顫動, 應容剛洗完澡,發梢帶著濕漉漉的水霧,繫著件松垮的純白浴袍,布料柔順絲滑,腰帶略微寬鬆,頸側和鎖骨水痕一片。
房間裡燈光昏黃,鼻尖嗅著香氣,只穿浴袍的應先生站在他眼前。
胡悠悠的思緒往不應該飄的地方飄。
心神恍惚。
後知後覺回神,臉頰暈開羞赧的淡粉,襯得肌膚白淨無暇。
特別是當應先生的手伸向他,微涼指腹貼著發燙的臉,耳邊落下磁沉的聲線:「臉怎麼這麼紅,著涼感冒了?」
胡悠悠應激地往後躲開,抬手用手背貼著紅潤臉蛋,話都說不清楚,柔軟的嘴唇緩緩翕合:「我、我去洗澡了!」
少年拿起浴巾,像陣風,腳步飛快,匆匆地走進浴室。
像在逃離。
應容垂眼,目光落在被拍掉的手心,掌紋縱橫交錯。
他收束掌心,微屈的指骨凌冽。
沒猜錯的話,剛是在躲著他?
還是他動作太明顯,以至於小朋友發現了他心思的不純良。
浴室門表面霧氣氤氳朦朧,應容坐回到床上。
手機收到白澤發來的簡訊。
【白澤】:障礙已掃除,龍龍被我抓走了。[誇我].jpg
應容嘴角勾起輕微的弧度,修長的指節輕觸屏幕。
【謝謝。[厲害].jpg】
白澤蹬鼻子上臉啪啪地打字:【那資助的問題。[星星眼].jpg】
才體會到一點感動,應容嘴角抿成一條線:【。】
*
進了浴室,胡悠悠臉還是通紅的,後脖頸發燙,他抬手捂著,往鏡子一看,淡藍碎發遮住燒得紅透的耳尖。
靜謐封閉的環境裡,心跳聲越來越大。
冷水打濕柔軟的頭髮,水流順著纖細的腰線沿著細白的小腿流向地面。
被凍得一哆嗦,他的指尖邊緣發白,淋了涼水,胡悠悠心跳重新變得平緩。
滿是水痕的手按著按鈕掰向另一邊熱水。
白蒙的霧氣向上翻湧,瓷白磚被水汽打濕,地面上濺開水花。
臉上的溫度好不容易降下去,沐浴露被擠壓在淨白的掌心,一個彩色小泡飄起。
是應先生身上的味道,胡悠悠耳廓又紅了。
特別是當沐浴露包裹身體。
像被抱著。
臊得他說不出話。
十幾分鐘後,胡悠悠濕著頭走出浴室,身上裹挾著淡淡的香味。
發梢的水珠滴落在敞開的鎖骨上,睡衣袖口寬鬆且長,白皙的手背藏在裡面,袖口的邊緣只露出一小截指尖,被水霧薰染過,指尖瓷白還帶著淡粉。
見他出來了,坐床邊的應容俯身,拿出床頭矮櫃裡的吹風機,他岔開腿拍了下中間的位置:「過來,幫你吹頭髮。」
胡悠悠應聲,音色通透清凌,帶著點軟,乖乖坐好,雪白的床單微陷。
修長的指節穿過濕潤的藍發,吹風機呼出的熱風拂過後頸和耳尖,胡悠悠頭皮發麻,尾椎處像是過了電。
「嘭」的一下,三條大尾巴不受控住地鑽出來,應容離他很近,胸膛都快要貼上他的後背。
沒什麼縫隙的間隔突然被三條大尾巴填滿,應容胸膛發癢,下巴被柔軟雪白的尾巴尖輕輕掃過,說不出的麻。
拿著吹風機的手頓了下,應容沒察覺到坐他前面的胡悠悠渾身僵硬。
他抬手捋了把軟綿的尾巴,粗糲的指腹捏著尾巴的一瞬,胡悠悠腳尖輕輕抖了下,拽著床單的手收緊,臉上說不出的羞恥。
應先生之前摸他的尾巴,他都不會這樣。
身體的血液麻麻痒痒的,腰也軟塌塌的。
幫他吹頭髮的人一點也沒感覺,又重重地捏尾巴根,耳後的熱風呼呼地吹。
胡悠悠試圖收好尾巴,尾巴突然不聽使喚,乖乖貼著男人的掌心任人揉搓。
簡直像個叛徒!
「不准捏我的尾巴了。」胡悠悠偏頭緊捏住辦壞事的那隻手。
應容左手被捏著,怕打鬧間頭髮不小心卷進風筒,他右手食指按下開關鍵,單手關好吹風機放在一邊。
等再對上胡悠悠的眼神時,應容微怔。
坐在他腿間的少年嘴唇微微翹著,似乎是在表達他的不滿,烏黑的眼睫輕顫,清澈眼眸水汪汪的,像被水洗過,臉蛋白裡透紅。
應容喉結上下輕滾,刻意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就是,不准摸我的尾巴。」漂亮的嘴唇張開,燈光下覆著水潤的光澤,像是軟乎乎的果凍,應容的注意力全放在胡悠悠的唇瓣上。
「有點癢。」胡悠悠囁喏道,說話時很沒有底氣。
他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