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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時無刻不再表達:弟弟是我的。
「昨天哥哥幫你按摩,舒不舒服?」
胡悠悠沒明白怎麼突然這麼問,順口說:「舒服呀。」
「那下次換你幫哥哥按摩好不好?」
胡悠悠點頭:「好,還有我要幫哥哥搓背。」
從眼睛都能看出羅伊斯的得意和自豪,把雞蛋遞給弟弟,他說:「真乖,吃吧。」
接過白嫩的水煮蛋,胡悠悠剛張嘴,嘴角感受到一層溫熱,被輕輕擦拭。
修長冷白的指節抵著淡粉唇瓣邊緣,「有牛奶。」
應容眸底漾出了笑意,重重地碾了下,然後慢吞吞收回手。
胡悠悠臉紅了點,用手背重新擦了下,確認沒有奶沫。
眼睛彎彎,烏黑的眼睫輕顫,軟聲軟氣說:「謝謝老公。」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應容說話時尾音上揚,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笑意。
「悠悠。」他突然說。
「怎麼了,老公?」胡悠悠吃了兩口雞蛋,臉頰塞的鼓鼓的,說話時像含著棉花糖。
「沒事,慢慢吃。」應容托腮,下頜線的肌肉線條流暢又凌冽,手肘抵在桌面上,看向胡悠悠的眼神充滿著溫柔繾綣。
光明正大地看胡悠悠吃東西。
中間不斷冒出談戀愛才會有的粉紅色小泡泡,沉重地打擊羅伊斯弱小且無助的心靈。
千言萬語的吐槽最終匯成一句話:「狗男人!」
*
回宿舍換好衣服去練習室,其他隊友也都吃完飯過來了。看見胡悠悠進來,眼裡是好奇與探究,還帶著三分驚訝。
林艾艾憋不住,迎上去問:「胡悠悠,你真的和羅伊斯是親兄弟啊?」
他說話時,其他幾人耳朵微動。
就連背靠在牆上的沈瀾也重新站直。
「是呀。」胡悠悠說。
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避諱的,隊友問他,大大方說就好了。
謝江亭是其中看上去最淡定且沒有好奇心的人,他並不像其他人那麼意外。
早有所察覺,只不過沒想到竟然是親兄弟。
沈瀾不自在地抓頭髮。
原來胡悠悠竟然隱藏得這麼深。
那之前為什麼瞞著他們啊,還一直都不說。
這段時間他們在一起練習這麼久。
不說是好兄弟,總稱得上是朋友吧。
「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啊?這有什麼好瞞的?」沈瀾聲線明朗,提高音量後聽上去有點像發火。
黃朗蹙眉,輕輕撞了下他肩膀:「你說什麼呢。」
沈瀾憋著一股氣,嗤笑道:「本來就是。」
氣氛有些微妙。
看著胡悠悠一臉懵逼又無措的表情,沈瀾忍不下心去看他,於是別過頭。
「說了我們又不會怎麼樣。」他乾巴巴地補充解釋,「總感覺被騙了一樣。」
梁星和童圓、白荼插不上話,呆在旁邊安靜地看。
「那個,我也是才知道不久的。」胡悠悠咬著唇說。
「以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不是故意瞞著你們的。」
他的語氣很低,站在原地低著頭,眼眶有點紅。
「什麼意思?」沈瀾皺著眉頭問。
胡悠悠長長呼了口氣:「就是我走丟了,最近才被找到的。」
練習室內格外安靜,窗外的鳥鳴,微風吹動紗簾的聲音。
清晨的陽光照在身上,不熾熱,反而溫涼。
「所以還沒想好該怎麼給你們說。」
相處的這段日子很有趣,他很喜歡這樣的生活,為了一件事共同努力,在他心裡,早都把他們當成新交的朋友。
似乎真的擔心因為這件事和朋友之間有誤會,隔閡。
胡悠悠說完話便一直垂著頭,清瘦的背往下微微弓著。
泄氣又沒精神。
「對不起。」胡悠悠咬著唇,緊張的時候便會揪著衣擺,極為熨帖的分級服被捏出一道道小褶皺。
在場的其他人都聽見了。
很快便理解,原來......是小時候走丟了。
那豈不是從小無依無靠一個人?
而現在,他正把傷口揭開給每一個人看。
還主動說對不起。
林艾艾的眼眶克制不住地發酸,蒙上一層白霧。
有媒體採訪過,羅伊斯能有今日的成就,除了自身的天賦和實力,和小時候受過的家庭教育和在音樂方面的培養是密不可分的。
他們看的出來,胡悠悠在唱跳方面同樣有一定的天賦。
空靈清澈的音色,極寬的音域,肢體動作的協調。
一個是聞名世界頂級男團的隊長。
一個是第一次參加選秀的還未出道的新人。
極為鮮明的對比,而胡悠悠本不該如此。
「又不是你的錯,而且說不說是你的自由,你本來就可以不告訴我們啊?」林艾艾挽著胡悠悠胳膊,聲音有些顫抖。
「沒錯,你道什麼歉啊?你沒錯。」黃朗像大哥哥一樣,拍拍胡悠悠的後背,手上的溫暖透過薄薄的布料穿過來。
「那你們真的不生氣我瞞著你們嗎?」胡悠悠聲音很小地說。
黃朗:「從來就沒生氣啊。」
林艾艾:「有病才會生氣吧?」
謝江亭:「不會,說不說是你的自由。」
厚重的愧疚感浮上心頭,沈瀾眸色微動,動了動唇:「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