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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容眸光微動,片刻後,闔上眼睛休息。
第2章
胡悠悠在雲霧山生活了很久,對附近的地形和環境瞭若指掌。
他蹲在粗壯的樹幹後,屏息凝神望向自己布置好的簡易陷阱。
沒幾分鐘,小鳥被食物誘惑蹦進竹籃,他眼疾手快拽下木棍,被驚嚇的小鳥撲騰翅膀在竹籃里亂竄。
片刻,一位少年從樹幹後走出來。
他正是幻化人形的胡悠悠,少年容貌昳麗,顧盼生姿,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樹林裡一簇簇美艷的嬌花都失了光彩。
長期吸收月華的緣故,他渾身上下每一處肌膚潔白細嫩,如雪如玉。
狐狸化形大概率都是美的......除了藏狐以外。
更何況胡悠悠還是血統珍貴的九尾狐。
少年五官清雋精緻,烏黑的眼睫又卷又翹,鼻尖玲瓏小巧,又因白的發光偏生帶點粉,唇形是花瓣的形狀,覆著水光的盈澤。
最攝人心魄的還是那雙澈如海洋的藍眸,不似深海般陰沉,反叫人想起夏日的涼爽,眼尾微微上挑,右眼尾還點綴有一顆淚痣。
他光腳踩在地面上也不覺得疼痛,長長的銀髮低垂於身後,如一席瀑布流至腰間,在暖陽照耀下微微漾開,如碎銀閃爍。
如果發梢不會偶爾飄落銀絲,毛髮不打結分岔的話。
胡悠悠會更開心。
他撩起發尾,心疼地看向脫落至地面亮閃閃的銀線。
看來今晚又要呆在雲霧山頂峰多修煉兩個小時了。
收拾好悲催心情的胡悠悠走近陷阱,剛想打開竹籃,忽的發覺有什麼東西撞在自己腳上。
他眼瞼低垂。
好傢夥——這就是傳說中的守株待兔嗎。
胡悠悠眼睛彎彎笑,俯身緊捏小白兔的長耳朵將它吊在半空中,兔子四肢抖動,紅紅的眼睛快哭出來。
兔兔這麼可愛,當然要吃掉啦!
胡悠悠腦海里立馬浮現出兔子的好幾種吃法:烤兔腿,麻辣兔頭,辣子兔丁......
饞得口水從眼角流出來。
他熟練地掏出人類遺落在山裡的打火機,甩了兩下,「啪嘰」一聲,橙黃幽藍的火苗躍動。
架好柴火後,胡悠悠點燃一根枯枝,將它塞入柴火底部的空隙。
不一會兒,星星之火迅速燃燒。
*
應容合眼休息還不到一小時,便緩緩睜開眼睛。
眼眶下烏青的血管清晰可見,帶有薄繭的指尖輕捏鼻樑,深邃的眼裡是抹不開的疲憊。
他已經連續好幾日沒睡好了,說是小憩片刻,實則根本無法入睡。
演員拍戲時間不穩定,拍至凌晨兩三點是常有的事,缺少睡眠的演員都練就出一番在哪兒都能睡的本領。
他不一樣,因五感敏銳,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失眠。
這些年他偶然間找到解決的辦法,那就是抱著軟軟的毛茸茸入睡能減輕這種症狀。
因多年培養下來的習慣,他愈發喜歡軟軟的東西,但他身體居然對毛茸茸的東西免疫。
小到普通玩偶,中到稍貴的玩偶,大到由人工飼養的動物皮毛製作的柔軟,他的身體對柔軟的渴望愈來愈強。
他太想捏著軟乎乎睡覺了,想把它摟在懷裡,用手不停摩挲那份綿軟,亦或是將下巴抵在上面一併用腿夾著。
奈何血液里屬於上古神獸的靈氣縈繞全身,威壓一絲絲不斷向外擴散。
小動物無一例外,它們懼怕他。
「楊萌,把我的東西拿來。」應容眼皮微抬,吩咐一邊玩手機的助理。
跟著影帝好幾年的楊萌探頭探腦,不停觀察劇場來來往往的人員,他磕磕巴巴道:「應哥,不好吧,現在片場人這麼多,晚上回去再摸吧。」
應容眼神冷冷,語氣不容置喙:「我現在就想要,摸著舒服,拿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在討論什麼下流的玩意兒。
「那應哥你一定低調點,千萬別崩人設啊。」楊萌偷偷摸摸從背包里取出一隻小白熊,玩偶體積巴掌大小,捏在手裡的綿軟觸感無與倫比。
聽說這是應哥尋遍全球購買的聲稱最柔軟的玩偶。
楊萌情不自禁rua了兩下,戀戀不捨將小白熊玩偶遞給應容,「哥,悄悄點,不然被狗仔拍到你喜歡這玩意兒,行走的荷爾蒙的人設變成猛男柔情的話,玲姐肯定要罵死我。」
「嗯,知道了。」應容說。
玩偶被應容塞進衣服里,換下戲服後他上身只穿了件純黑T恤,兩條大長腿交疊放在躺椅上,柔軟的小白熊貼著壘塊分明的腹肌,隔著薄薄的布料,應容修長的指節不輕不重地捏起小塊綿軟。
——血液的躁動愈加明顯,像是飲鴆止渴,他的「病情」愈發嚴重了。
終於迷迷糊糊勉強睡了半小時,應容醒來後準備將剩下的劇本看完,晚上和導演一起回燕市。
他剛睜開眼睛,就瞥見不遠處的山頭裊裊白煙升起,在一片翠綠中異常明顯,發現這情況的不止他一人。
劇場的工作人員指著白煙的方向,三三兩兩交談。
「那邊是有人在野炊嗎?」
「瘋了吧,怎麼可能是野炊,就這鳥不拉屎的地,大老遠吃飽了撐的跑這兒?」
「臥槽,不會是山火吧,煙子那麼大!」
幾人還沒說幾句,便被場務安排到新的工作中,整個片場忙忙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