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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悠悠眼睛裡的開心藏都藏不住:「嗯嗯。」
到了後半夜,大家越吃,精神越好,沈瀾和黃朗酒量好得驚人,草坪上擺滿了空酒瓶,兩人臉上一點也不見醉,眼神清亮。
「我敬你。」沈瀾端著酒杯,「之前在大巴車上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嘲笑胡悠悠,當時就是覺得他沒腦子,好好的為了什麼友誼非要去二號車,不是傻子是什麼,我以後不會再當面說他了。」
「......」黃朗有些無語,「你不當面說難道以後心裡說?」
沈瀾笑出聲,他拍了下大腿,:「可不是,以後我在心裡說。」
莫名受到人身攻擊的胡悠悠:「???」
他從小生活在雲霧山,除了柳樹爺爺和小鳳,也沒其他陪他說話的人,沒在社會上混過的小狐狸說起話來直來直往,也不會給對方留面子或者繞圈子做表面功夫,但就是這種性格反而讓人更能親近他。
羅伊斯連忙找補:「華國有句話說的好,大智若愚,像你這種笨笨的其實是最聰明的。」
「原來哥哥也覺得我笨。」胡悠悠嘟著嘴,很不情願地接受這個事實,
「沒有啊。」羅伊斯說,「傻弟弟,哥哥從來不覺得你笨。」
桌上傳來一陣笑,林艾艾後仰著,整個背部都靠在椅背上,笑得樂不可支。
「......」胡悠悠扯了扯嘴角,他湊近哥哥的耳邊說,「哥哥,我的笨好像是遺傳的,你也好笨。」
聽見兩人加密通話的應容嘴角久違地上揚,明眸皓齒,林艾艾就坐在他的對面,看到影帝這麼少見的放肆笑起來,更是覺得驚奇無比。
沈瀾和黃朗喝得熱熱鬧鬧,胡悠悠懷疑他們兩個就是想喝酒,黃澄澄清澈的液體倒了一杯又一杯,胡悠悠舔了下唇。
他記起上次喝的酒入口辣辣的,燙得舌尖發麻,再回味是醇厚綿長的甘甜,胡悠悠咽了咽口水,他舉起空酒杯對沈瀾說:「你向我道歉應該給我敬酒。」
沈瀾愣住,然後拍了下腦袋:「對對對,你說的對。」
他拿起酒瓶往桌邊一磕,「啵」的一聲,瓶蓋蹦到草坪中,白色的氣泡一下竄到瓶口,沈瀾傾斜著酒瓶給胡悠悠倒酒。
「你能喝酒嗎?」沈瀾有些懷疑。
「能呀。」酒冰凍過,握在手裡冰冰涼涼,胡悠悠的指節很快被凍得泛紅,應容掃了眼,見胡悠悠真打算喝酒,他抬手,掌心朝下蓋住玻璃杯口。
「不能喝,你會醉。」上次胡悠悠臉頰酡紅的樣子他可沒忘記,喝一口都不行。
胡悠悠想嘗嘗味道,他眼巴巴地看著應容:「上次那個酒才會醉,這是普通的酒,我不會醉的。」
應容抿抿唇:「不能喝。」
胡悠悠唔了一聲,扭頭就問哥哥:「哥哥,我能喝酒嗎?」
羅伊斯家裡常備紅酒,從小喝到大,就連羅希也經常喝酒,羅伊斯擺擺手:「當然可以啊,不都成年了,醉了哥背你回去。」
「我哥哥說可以喝酒。」胡悠悠定定看著應容,眼神對峙了兩秒,胡悠悠扯了下他的袖子求情。
「真想喝?」應容淡淡地問。
「嗯嗯。」胡悠悠點頭。
見兩人如此膩歪,林艾艾輕輕咳了聲。應容抬眸看了他一眼,沈瀾還舉著酒杯,他是真的傻眼了,在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這種喝點啤酒還要事先徵求家長同意的。換在胡悠悠身上,又好像還挺正常。
應容嗯了聲移開蓋著酒杯的手。
胡悠悠輕輕耶了聲,他雙手捧著酒杯,細細品嘗啤酒的味道,和上次蘊含巨大靈氣的酒不同,啤酒味道淡淡的,混合著麥芽的香氣,因為被凍過,滑過喉嚨時十分涼爽。
「啊——」胡悠悠仰頭一口氣喝光了。應容時刻注意著胡悠悠,發現換成啤酒,胡悠悠便不是一口倒了。
「我都說了我不會醉了。」胡悠悠特別得意,烤串配啤酒,吹著夏日的晚風,還有練習生站在最前面深情唱歌,歌聲宛轉悠揚,胡悠悠不知道和沈瀾喝了多少杯。
沒有靈氣,單純的酒精進了肚子,胡悠悠喝酒不上臉,以至於最後應容過了好久才後知後覺發現胡悠悠又醉了。
玩到後半夜,大家烤串都吃得差不多了,草坪上一片狼藉,工作人員和沒有醉的練習生們留下來收拾殘局,沈瀾醉醺醺的,腳步不穩,黃朗馱著他站在邊上。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黃朗說。
羅伊斯打開黑色的大垃圾袋,林艾艾拿起亂七八糟的垃圾往裡面扔,碗筷什麼都是一次性的,收拾起來也很方便。
林艾艾說:「嗯,你們先回去吧,我和他留下來收拾垃圾。」
羅伊斯本來想送弟弟回宿舍,但胡悠悠跟個小醉鬼一樣,醉醺醺地趴在應容腿上,緊緊抱著應容的腰,嘴巴里嘟囔著說什麼都不肯離開,他沒辦法只能不情願讓應容送弟弟回去。
應容俯下身把耳朵貼在胡悠悠嘴邊才能聽清楚他說話、
酒意熏紅了胡悠悠的眼尾,他說話含糊:「不准養貓貓,只能養我。」
原來在擔心這個。
「嗯,只養你。」應容抬手用邊指撫順胡悠悠翹起來的頭髮,頭髮上還殘留著做造型的髮膠,發質硬了很多,應容攬著胡悠悠的腰把他扶起來,借著巧勁十分輕鬆地背起他。
「那我們先回宿舍了。」黃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