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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要禿——」小鳳話還沒說完,就被胡悠悠軟軟的掌心堵住嘴巴。
胡悠悠眼神飄忽,正想著怎麼轉移話題,兵戈相撞的聲音傳來,他訕訕道:「他們開始了,我們認真看表演吧。」
小鳳臉都憋紅了,忙不迭點頭,見她不打算多問,胡悠悠鬆了口氣,移開爪爪往樹枝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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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追求電影真實性質,應容身披重量級盔甲,近20公斤的重量對人類來說極具挑戰。
但應容揮起劍來,挺拔的身姿行雲流水,殺敵的動作乾淨利落,舉手抬足間敵人便被抹了脖子,血包炸裂,鮮血濺上輪廓分明的面龐。
血腥味濃烈,男人眉頭輕蹙,片刻後熟視無睹抬手一抹,血痕為男人增添一分肅殺之氣,很快他便投入接下來的戰鬥。
猛地一個轉身,胡悠悠的目光和男人毫無防備地撞上。
他的眼神裹挾著濃重的血氣,淬著寒意,深邃的眼眸冷冽深沉。
胡悠悠小心臟一瞬跳停,差點被嚇得掉下去。
又想起這麼遠的距離,以人類的視線極限來說,根本看不到他。
他輕拍胸口,卻還是下意識躲閃對方打量的目光。
應容面上不顯,心裡狐疑著剛晃眼看見那一抹翠綠樹葉中尤為明顯的雪白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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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男主角返京途中遭遇敵人埋伏,以一敵千的重要戲碼完美落幕。
「咔」的一聲,群演退散到場邊休息,他們身上是拍電影專用的特製盔甲,沒幾斤重都熱得受不了。
他們很難想像應影帝是怎麼面不改色地完美拍出這一場重頭戲的,要不是昨天導演不滿意群演的敷衍,今天根本不用再拍第二次。
應容脫去頭盔,剛坐回椅子上,眼前就遞來一瓶冰鎮礦泉水。
他的生活助理楊萌手拿蒲扇不停扇風,「應哥,趕緊喝口水。」
這烈陽高照,熱浪翻湧的,上午都發布了高溫預警,還好應哥身體素質好沒中暑。
男人兩腿岔開,長腿抵在地面,接過浸著寒氣的礦泉水,喉結輕滾,冰涼的清水帶走兩分體內的燥熱,光潔飽滿的額上布著濕汗,他接過紙一擦。
「也不知道這天氣預報準不準,說是這兩天晚上可能要下暴雨。」楊萌手劃屏幕,不停嘟囔:「不過反正我們拍完就走了。」
應容懶倦地嗯了一聲,起身往化妝師那邊走,吩咐他們幫自己卸妝,他在這個場景的戲份拍完了,聽導演說下午則是要補拍一些群演的鏡頭。
到了中午飯點,劇場工作人員吆喝著分發盒飯,楊萌聽他吩咐也拿回兩盒。
片子本就奔著大獎而去,資金投資方面實力雄厚,盒飯的菜色也不剋扣,在離市中心幾十公里外這荒無人煙的地做到了最好。
應容的盒飯豪華一些,因為他的關係,楊萌也拿到了菜色更好的盒飯。
片場的香味源源不斷傳來,胡悠悠聞著家常菜的味道,口腔不停分泌唾液,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對他和小鳳來說,吃飯不是必須的,和果腹相比靈氣更為重要,但耐不住胡悠悠是個嘴饞的小狐狸,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他對小鳳說:「好餓,那我去狩獵了。」
小鳳拍拍翅膀:「好,那我回窩窩再睡會兒覺,下午再來找你。」
應容慢條斯理地吃著盒飯,若有所悟地往之前不經意一瞥的地方望過去,白白的身影早就不見了。
下午開機後,應容沒走,而是留在片場反覆研讀接下來的對手戲。
忽的,腳邊微癢,他眼帘微垂,是一隻雪白的兔子,後腿潺潺流著鮮血,看樣子是受傷了。
小白兔毛髮髒髒的,但好在皮毛濃密,他猶豫兩秒後俯下身子,寬厚的掌心還未接觸兔子的小腦袋,僅僅是指尖的蜻蜓點水,兔子猛地發出吱吱吱的慘叫,瘸著一條腿到處亂竄。
不小的動靜引起一位女化妝師的注意,她愣了兩秒,想起坊間可怕的傳聞,立馬衝過去抱起兔子往懷裡塞:「應、應老師,這兔子交給我吧。」
應容手一僵,片刻後他收回手,再看向她時,臉上掛著一副影帝是不是又在虐待小動物的猜忌。
應容眉頭輕蹙,淡淡道:「兔子腿受傷了。」
「呀,真的!」女化妝師低頭看清衣服胸口處嫣紅的血漬,「那我幫它包紮一下吧。」
她掃視四周,嘴裡念叨:「誰有布條啊!」
應容定定看她兩秒,掏出一塊深灰方形手帕,大力撕扯後說:「這個給你。」
女化妝師接過布條,手心是凹凸不平的觸感,她垂頭一看,是某大牌的英文標誌。
她接過布條連聲道謝,幫兔子包紮好傷口後送它回歸山林。
應容掃了眼兔子蹦蹦跳跳的身影,又用餘光看向剛剛那位女化妝師,她在和朋友聊天。
即使隔著很遠的距離,擁有上古神獸血脈的應容聽力尤為敏銳。
「我還以為影帝虐待小動物呢,沒想到他人挺好,把幾千塊的手帕撕成布條讓我給小兔子包紮。」
「害,可別被他的外表欺騙了,作秀而已。」
「可是......也沒人看見啊,作秀豈不是沒用。」
「小動物都是敏銳的,你忘記上次拍綜藝所有警犬對他嗷嗷叫個不停啊?肯定是察覺到他的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