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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傳進胡悠悠耳朵里,除了工作人員的笑聲,沈瀾哈哈哈的大笑聲也特別明顯。
他還聽見哥哥和謝江亭他們的關心聲。
彈幕一片哈哈哈哈的無情嘲笑飄過。
羞赧一秒,胡悠悠蹬著腿熱著耳朵,正想爬起來,外套的帽子被人朝上一提。
他一抬頭就是對上老公的帶著戲謔的眼睛。
應容彎著腰,一隻手就將他上半身提溜起來,還對他笑。
「你怎麼這麼笨。」嗓音清潤舒朗,裹挾著濃濃的寵溺。
「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見我呀?」
胡悠悠臉更紅了,訊速地爬起來,應容適時鬆開手。
眼睫還摻著薄雪,鼻尖和耳垂被凍得紅通通的,他生的白,臉上一泛紅就很明顯,眼眸水潤潤的,襯得人更加漂亮,肌膚如雪,薄紅如雪地里的紅梅。
「就是想見呀,還想抱抱的,不過人太多啦!」胡悠悠一改被調侃的羞赧,如實承認自己的小心思。
聽得應容心都化了。
小狐狸真的過於可愛。
「不過我已經想好了,一會兒我們爬快一點,甩開大部隊,就可以牽手啦!」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的響。
應容嘴角擒著一抹笑意:「好。」
行走在冰天雪地里,即使是有全副武裝好的打扮,好多人也還是被冷風颳得唇色蒼白。
說好了要爬快一點的誓言早就隨風飄散。
上山的路是由各種混凝土石板拼接而成,這個時間點少有其他來遊玩的旅客,石板上踩出一隻只濕漉漉的腳印,很快又彌散在滿天的小雪花中。
「這就是你說的二十分鐘?」沈瀾哈出的氣都是白的,看見胡悠悠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不禁笑問。
「我都懷疑你能不能堅持到最後。」他又說。
胡悠悠細細喘著氣,都沒有多餘的力氣反駁沈瀾,他哪裡知道用人的形態爬山這麼累啊,雙腿跟灌了水泥綁了沙袋一樣。
最苦的還是後面跟著的攝像機小哥,因為要拍攝,工作人員只好輪流換人抬。
有了他們的全程監督,胡悠悠根本抽不出時間變成小狐狸跑上去。
遙想當年他雄姿英發,如今只能「苟延殘喘」。
走在他旁邊的應容眼眸低垂:「很累嗎?
胡悠悠直愣愣點頭。
應容悄悄問他:「要不要傳你一點靈氣?或者我用小法術讓你輕鬆一點?」
他常年鍛鍊,身上的肌肉線條遠比看上去更加緊實,一樣的路程,其他人喘得不行。唯有他還跟沒事人一樣,除了是自己身體素質好,還和他是妖有關係。
都是妖,怎麼妖和妖之間差了這麼多。
胡悠悠有點小鬱悶。
「不用,我能爬上去。」
其他人都在辛辛苦苦爬上,讓他一個人作弊犯規,有點不好。
小狐狸義正辭嚴地拒絕:「不用,我可以。」
「那要是真累了給我說。」
「嗯!」
爬到指定路程的一半時,灰暗的天色逐漸變得亮了點,天空中雲層半掩一輪清冷的彎月。
有一小半部分的練習生已經放棄,坐上距離最近的纜車下山。
大部分人還在堅持。
猜想到自己順利留下的人只把這次當做挑戰,娛樂活動。
而面臨淘汰的人臉上的喪氣明顯,但是決心更堅定。
因為這可能是他們最後能露臉的機會,沒人不想為自己的旅程畫上圓滿的句號。
而胡悠悠朋友中,只有童圓面臨著淘汰,他早上看過他的票數,很懸,在要淘汰不淘汰的危險邊緣不停試探,但比他來之前預想一輪游的結果已經好太多。
沒有什麼不滿足的,只是想和胡悠悠再多相處一段時光。
也許知道可能是自己最後的一段路。
即使有高原反應,臉蛋紅撲撲的。也跟在胡悠悠的後面,一點也沒提出放棄。
節目組看他的樣子比其他人難受,害怕身體出事,叫他不要逞強。
童圓紅著眼眶說:「我想和隊友一起爬上去,讓我繼續爬吧。」
工作人員在問他話的時候,他沒有看他們,而是看著胡悠悠的眼睛。
看他高原反應確實很難受的樣子,胡悠悠心裡有點酸。
萬一真的出事情了,節目組的醫護人員的急救出差錯......
「難受的話別逞強,出了事怎麼辦,到了上面我給你打視頻好不好。」胡悠悠說。
現在國家發展強大,到了目的地信號頂滿格,還有常駐的雪山景區工作人員。
「......我想和你一起上去。」童圓的臉色蒼白,但是眼神清凌堅定。
節目組拗不過他,只好讓醫護人員跟在離他們不遠的後面。
饒是再強的意志力也抵不過生理反應的不適應,童圓意識有點飄,一腳踩滑差點絆倒,差點連累其他練習生跟著摔倒。
這回節目組看他都快發燒了,堅決不讓他繼續上去。
童圓說著說著就有點想哭。
看得其他練習生動容。
胡悠悠抿著嘴唇。
聽見童圓說就想和他一起上去在太陽下拍照,眼眶也紅了。
在童圓極度難受的時候,一股暖乎乎的洋流進入他的身體,讓他一直呼吸苦難的高原反應也減輕很多,腳上也沒那麼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