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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瀾壯闊的江面行駛的輪船小得如一隻只螞蟻,跨江大橋默默承載著燕市百年的歷史。
直到哥哥緩緩降落回原地,胡悠悠還久久不能回神。
「好看嗎?每次哥哥心情不高興就會這樣緩解壓力。」羅伊斯問。
「好看,超級好看!」
羅伊斯:「那哥哥再帶你飛幾遍?」
胡悠悠瘋狂點頭。
飛得十足過癮後,羅伊斯充當胡悠悠的滑滑梯。
白糰子從金閃閃的大龍頭頂中間沿著脊線和長長的尾巴滑向地面。
啪嘰一下,胡悠悠沒做好落地姿勢,臉朝地埋進草坪里。
摔了個狗啃泥的胡悠悠眼睛睜得大大的,舔唇還能嘗到一股泥土味,他吐舌頭呸呸兩聲。
羅伊斯忍不住笑出聲,他連忙把小狐狸撈起來,胡悠悠白白的毛上還沾著一根綠草。
「還要再玩一遍嗎?」羅伊斯低下頭叼起小白糰子放在自己頭頂。
感受過刺激的胡悠悠點頭:「要。」
「不過哥哥,我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麼......」胡悠悠歪著腦袋,小臉上是說不出的疑問。
*
月色漸濃,另一邊,404房間的陽台欄杆上倚著一位身形挺拔的男人。
應容左手捏著久違的煙,腥紅的亮點在黑夜裡閃爍,裊裊白霧騰起,模糊了男人深雋俊美的臉。
他另一隻手捏著奶黃色的小球,眼眶下是許許久不見的青色。
所以,為什麼有了毛茸茸,他還會失眠呢。
清冷的月光灑下絲絲涼意,帶著這個疑問,應容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沒用多久,應容很快就想明白這個問題,或許,胡悠悠在他心裡比他想像的還重要。
他掏出手機點,修長的指尖輕點屏幕。
【應容】:玩夠了嗎?[微笑].jpg
羅伊斯盯著黃豆臉的微笑,脊背莫名的一涼。
見哥哥發呆,胡悠悠扒拉著羅伊斯的手機,看見應先生清冷月亮的頭像,他才記起來。
「呀,我還要陪應先生睡覺,哥哥我們下次再出來玩吧。」
羅伊斯失落:「哦,弟弟你真的要一直陪應先生睡覺嗎?你們協議簽了多久啊。」
胡悠悠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一年,不過應先生幫了我好多忙,我要懂得知恩圖報!」
小狐狸趴在已經變回人形的羅伊斯肩上,小爪子揪著薄薄的布料宣誓。
「好吧,好吧。」羅伊斯點了下小狐狸圓圓的鼻子,垂頭喪氣地往宿舍方向走。
第二天胡悠悠從404房間回宿舍時恰好遇見謝江亭。
謝江亭白襯衫領口敞著,衣服下擺扎進黑色西服褲里,瘦削的腰身盈盈可握,走路姿勢不是很自然。
胡悠悠打完招呼後才察覺到不對勁。
為什麼謝江亭和他一樣從外面回來?
「你是去晨跑了嗎?」胡悠悠知道謝江亭經常鍛鍊。
謝江亭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自在的拉了下領口:「嗯,去外面鍛鍊了一會兒。」
「哦哦哦。」胡悠悠掏出鑰匙開門,黃朗已經起床了,沈瀾還在床上睡覺。
謝江亭洗臉時,胡悠悠注意到對方鎖骨上深淺不一的不規則紅印,他走過去好奇的戳了戳。
「這是被蚊子咬的嗎?」
蔥白的指尖帶著溫熱,和沈斐冰涼的大手觸上來的感覺完全不同,謝江亭被胡悠悠的動作猝不及防嚇到,昂著頭呃了聲。
聲音和平時謝江亭說話相比,更加甜膩嬌媚,像是裹了一層蜂蜜,黏糊糊的。
很不一樣。
胡悠悠狐疑看著他,眨了兩下眼睛。
因為這道聲音,換衣服的黃朗和正在下床的沈瀾紛紛頓一下,經驗豐富的他們一聽這聲音就明白了。
謝江亭臉倏地紅成蒸熟的小龍蝦。
「我有擦傷藥,我拿來給你塗。」胡悠悠說。
他記起姚哥給他帶的小型醫藥箱,剛把行李箱從桌下拉出來,他就聽見沈瀾說:「不用擦傷藥,又不是蚊子咬的。」
「不是蚊子咬的?那是怎麼弄的?」胡悠悠下意識反問。
宿舍陷入一片沉默。
安靜了半天,沈瀾眼裡浮現胡悠悠很久未見的不屑:「被我哥弄的唄,後天晚上都要公演了,還有心情搞那檔子事。」
「哪檔子事?」胡悠悠像問十萬個為什麼的孩子一樣好奇。
黃朗走過去,輕輕敲了下他的腦袋:「小朋友別問那麼多!」
胡悠悠委屈地捂著腦袋,眼睛淚汪汪的。
中午吃飯時,胡悠悠瞞著黃朗悄悄問林艾艾。
林艾艾望著一臉純潔的胡悠悠,覺得牙疼。
「這個吧,其實......如果你的描述沒錯的話。」林艾艾糾結了好久,才在胡悠悠耳邊說:「姚哥不是給我們說了謝江亭被寰球總裁包養了嗎,包養一般都要做那檔子事。」
胡悠悠還是雲裡霧裡的,他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關鍵點,但是所有人都不告訴他。
小狐狸真難。
還是科技靠譜。
胡悠悠點開瀏覽器搜索一番後,終於明白大家遮遮掩掩不想說的是什麼了。
「不就是交.配嗎,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胡悠悠淡定道。
「噗」的一聲,林艾艾嘴巴里的湯全部噴出去了。
*
公演當天,從上午就飄起了毛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