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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
許知纖吐槽:草兒呀,你若能將你八卦的注意力放一半在修行上,至少能減三百年,提前修成人形。
應笑語見熟悉的人影從樹後繞出,佩刀發出「嗡嗡」顫動的聲音。
許知纖嚇得急忙解釋:「你不要動手啊,我真的沒有特別的意思。」
「你以為我真想跟應歡聲爭?不,你錯了。」
「你說,我哪裡比不上應歡聲?為什麼從小到大,別人眼裡從來有她沒我,我哪裡比不上她?」
「你真這樣想嗎?」許知纖的眼睛純淨澄澈,仿佛是一汪在月色下曬涼了的秋水。
「她將你保護得很好,她待你如此好,才讓你養成了這樣懵懂的性子。」
應笑語怔在原地,沒從這兩句話里反應過來。
「她放我離開,是不願你濫殺無辜;她與我交好,也是因為你啊。」
「她讓你以為,帶著一盆蘭花就能衝進皇宮刺殺君王這樣的蠢事都是有可能成立的。最善策論的她不戳破,反而跟著你,維護你,支持你。是不是很傻?」
「明知道你武力高,卻依舊護著你耍賴的小性子,選擇獨自一人面對。」
「應歡聲她多傻啊,比你還要傻上許多……」許知纖說得溫柔又緩慢。
可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子,深深刺進了應笑語心底,刺的她鮮血淋漓,卻又不懂痛的滋味了。
「應笑語馬上二十歲啦。」應笑語道,柔柔地笑起來。
應笑語馬上二十歲啦。
可應笑語依舊多少的缺愛呀。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呀,因為馬上開學了,所以最近的更新都有些不及時。
不要放棄我!我不會坑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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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丸子 10瓶;即墨青冥、脩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2章
應笑語面目苦澀, 捏住刀柄的指節因太過用力而變作了冷白色。
「應歡聲能掐會算,她通讀《周易》,熟知《奇門遁甲》的萬象變化, 只消坐在桌邊隨意撥弄兩下龜殼, 就能知曉帝京乃至蠻夷之地的大小事務。」
她眼裡的光簌簌地黯淡下來。
許知纖不語, 將一字一句全部剖開, 應笑語對於應歡聲,有歆羨, 亦不無仰慕之情,可家人般溫暖終究充斥盡這樣複雜又繁多的愛中。
「她大概早將你算了個清楚, 倒也不用我來插手。我小半輩子的樁樁件件, 從微不可查的事到身邊至親的人, 她全部摸透看清。」
應笑語噙著淚露出一個灑脫的笑, 她道:「是啊,她待我這般的好。」
「從很小的時候起,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她會抱著牙牙學語的我在桌前翻看些圖畫書;再稍大一些時,文弱的她會特意翻牆為嘴饞的我出門買甜掉牙的糖葫蘆;我愛看些神話故事,她就專門背下來誦給練功的我聽;夏日, 她為我搖涼扇做梅子湯, 冬日, 她替我添衣點炭火……」應歡聲慣常驕傲的臉蛋上難得瞥見消沉懷念的情緒。
許知纖目光溫柔,替她拭去面頰上滾落的淚。
「我不想與她爭, 這般好的姐姐,天下哪裡有第二個。我唯獨期盼你真心無貳, 切勿讓已經陷於枷鎖中的她再背負上情債。」應笑語酸澀嘆息中隱著幾分歡愉。
應歡聲的良人不必是這世上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也不必是艷絕古今,名冠京都的風流才子, 只要那人歡喜她,歡喜到眼裡心裡只剩一個她便好。
許知纖錯愕,恍然大悟中又透出些許無奈:「你大概對我誤會頗深,況且我與應歡聲同為……」
應笑語瞪大眼睛,琉璃般的眸子裡暈染薄怒,她斥道:「你再說一句沒心沒肺的話!我第一個劈了你!你傷應歡聲一分,我便叫你痛百倍千倍!」
許知纖不再言語,應笑語對她有誤解,這誤解根深蒂固,一時半會兒難以拔除,她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錯誤的。
「情人山」上只餘下秋日樹葉蕭瑟落地的聲音。
待到天際晨光微明,破曉時疏淡的光影交織落在兩人的面孔上,應笑語滿是少年意氣的嫵媚五官都被柔化了。
許知纖眼眸如琥珀般剔透純淨,看得應笑語微怔。
難怪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應歡聲會喜歡她,忍讓她,能容許她站在身側的位置。
喜歡到眼底心底全是她的影子,眉梢眼角都攀上溫柔的春風。
應笑語最後道:「你叫什麼?日後我尋仇也有個方向。」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許知纖。」
應笑語站在那把瘦長而又鋒銳的彎刀上,就像她人一般的彎刀,衣袍被清冽的早風吹得獵獵作響。
她隔空睥睨著許知纖,道:「我記住了。」
許知纖望著她遠去的,被柔軟的奶白色霧氣裹住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
之前和槐伯約定,將會在人間呆上二十個年頭,可半旬不到的遭遇卻讓她覺得日子頗為難熬。
有時看人間甚美,山河遼闊,稀奇的事物好多,差點看不過來;有時看這人間卻是百般困苦,髒污的物事令純粹的心都沾上了污濁。
幸運的是,於這樣一朝一夕的難熬的苦難中,她仍舊窺見了真情,以及,一覽無餘的赤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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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的家僕們將樹木枝幹的頂端削尖,再將其交叉放置,搭成攻擊性的鹿砦,形似鹿角,擺在圍牆外,可以抵擋行屍的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