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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茵:孩子呢,孩子歸誰?
(我一個omega真能讓你懷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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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許知纖正把剪裁完的綢布覆在塑料人體模型上, 大致看了看。
準備下一步的縫合工作,並打算用手工代替機器操作。
謝嫵焆拿著採訪話筒進門,雜亂的桌面和奇怪的氣味令她有些心煩意亂, 目光逡巡一圈, 方才找到立在角落處的女孩。
距離門口較近的寥寥幾個設計師在謝嫵焆進門時就注意到了她。他們心裡頭都有些納悶,按習慣按資歷, 在往常比賽中,謝小姐基本無一期會去探訪參賽人員。
但謝嫵焆那張漂亮臉蛋, 總歸是讓人想見上一見的。
所以, 幾位得空的設計師便一窩蜂圍了上去, 截住她的步伐。
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 離得近, 先一步站了過去。
不待謝嫵焆發問, 主動湊近話筒介紹起自己的設計作品和內涵。
謝嫵焆:保持微笑。
他一邊撫摸著那件套在模型上的作品,一邊對著鏡頭道:「……背後是由幾塊顏色不同的布料拼接成的。彩虹呢,在我心裡的定義就是漫無邊際的幻想,所以拼接圖案就是無規律變化的,你可以將其想像成任何模樣……」
遠處的許知纖抬頭瞥了熱鬧人群一眼, 見謝嫵焆臉上掛著僵硬的微笑,不由在心底發笑。
謝小姐屈尊紆貴來這裡尋她, 定是有什麼想問的話吧。
男孩慷慨激昂,陳述了一大堆話, 接著其他人踴躍上前, 由不得謝嫵焆拒絕還是發問, 全部對著鏡頭激動陳詞。
謝小姐年輕,又是外國面孔,平時坐評委席只保持著微笑, 發言少,無怪這群人有這般操作。
謝嫵焆通過了九九八十一道關卡才走到許知纖的位置。
耷拉著眉眼,哀嘆道:「我又不是唐僧肉。這些個『妖精』倒是名副其實。」
她狠打個哆嗦,接著道:「其中一位蘭花指都快懟到我眼睛裡去了,說話聲音比我還婉轉上十分。」
許知纖聞言笑起來:「你自己攬的活,怪誰?」
「怪你,我還不是為了你。大設計師。」謝嫵焆彎下腰來,兩手支在桌上,托頤,哼了一聲。
許知纖轉而提及其他:「幫我取一盒顏料。」
謝嫵焆故作傷情,歪著腦袋眨眼嘆氣:「怎麼不問問我?」問問我為什麼進來看你,不是因為想見。工作中的Robin,遠遠駐足欣賞就足夠了。
她對Robin的感情是崇拜且仰慕的,對許知纖是信任愛戀的,可當兩種身份結合在了一起,她就很難將矛盾混亂的感情收拾整齊。她會有一點的不自信,無措,是出於對發光體的天然畏懼。
「不問你,是因為我懂你,信你,尊重你。」許知纖指尖划過光滑的絲綢布料,心底也一派平靜。
「我去給你取顏料,加油。」謝嫵焆隨意應聲。
沒必要追究答案的,她想,許知纖總歸是有有苦難言的地方,她親自去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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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纖小心又仔細地將盤扣浸入染料中染色,取出來時,盤扣上多種顏色漸次排列,像極了流雲霧靄邊的七彩光暈,淺淡卻迷人。
接著她在旗袍的領口和下擺處的藍色綢布上面作畫,繪上星點紅梅、挺拔峭立的青竹。
腰腹和前襟處的白色綢布料則修飾上如墨如雲的竹葉。
成品似一件雲霧中的青花瓷瓶,又似一幅初霽後的山水墨畫。
吉雅穿上它,鋒銳的稜角也虛化了,「許,這就是你們C國的旗袍嗎?」她驚嘆道,「它它它,實在是太——美了!」
「穿上這件衣服,我甚至覺得自己不羈的個性都被中和了,變柔軟很多。」吉雅抿唇笑起來,略有些不好意思。
「我覺得,你現在特像一直『金頂鶴』,」許知纖忍俊不禁,調侃她。
「鶴?」吉雅重複了一遍,接著問,「是在誇我身形挺拔、步伐優雅的意思嗎?」
「不、不是,」許知纖憋著笑,眼底閃著促狹的光,「是說你特別自戀的意思!」
「真的嗎?」吉雅癟著嘴,「可是這件衣服,真的太約束我了!我都不敢邁大步伐,挺起脖子,唯恐藝術品破裂。」
「你不需要改變,保持以前的台步風格就夠了。」許知纖正色道。
作品和模特,需要的不是誰為誰臣服、改變,而是應該衝破約定俗成的規律,相輔相成,彼此烘托,塑造詮釋新的概念。
就像太極的陰陽兩儀,「動極而靜,靜極復動」,一件物的產出是為烘托人,而不是讓人去烘托它。
旗袍似水柔美之下,也有鋒銳的竹葉;吉雅狂野的台步背後,也不失女性柔軟的特色。
所以,吉雅不必改變自己的風格。服裝和個性愈是不同的風格,則其本身的不同特質也將凸顯得更加明顯。
當然,前提是,二者均是足夠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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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長為八小時的工作時間飛快逝去。許知纖的工作提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