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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挽個漂亮劍花,穿透兩張楓樹葉,直直地將劍插在許知纖額前地面上,僅咫尺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新開篇啦,鼓掌!
第57章
「你是哪方勢力派來的暗探。」應歡聲冷聲問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那人。
同時心底暗忖, 眼前這暗探實力她探查不清,要麼是深不可測的高手,要麼真就是一普通人。
寧願相信是前者, 不然怎麼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到明教守備森嚴的禁地。
「暗探是何意思?」許知纖吶吶道。
這人是在裝傻還是在跟她演戲?應歡聲面上不顯, 心裡卻有了許多猜測。
也好,那就陪她玩一會兒。正好解悶。
「你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應歡聲又問。
「不知。」許知纖暗舒一口氣, 雖然這人面上瞧著挺冷的,但心卻是熱乎的。
你看, 言語上頗關懷, 行為上也沒為難, 若是直接給她來上那麼一劍……
應歡聲低頭思索了幾秒, 許知纖伸手想揪住她的……無奈這人著劍袖長衫。
只能尷尬地收回了手。
「你隨我來。」應歡聲彎腰拾起地上的那一團橙色燈火, 偏頭道。
應歡聲明白得很, 偌大天下的各處勢力所求不過應家至寶。
可「至寶」向來只聞其名,不見其真身。
坊市間傳聞得此物便可統一天下,坐擁萬里河山;也有傳可以得道成仙,長生不老;還有傳能讓人起死回生的……
各種說法應有盡有,傳出無數個版本, 傳的範圍又極廣,差點讓應歡聲也信了。
皇帝旁敲側擊, 明里暗裡地追問寶物來源、應家是否真有此至寶。
應將軍極有臣子本分,如若真有, 哪能不主動獻於君王。
將軍苦笑, 「臣衷心耿耿, 一心向著陛下。應家從曾祖父那代起就傳言有至寶留存,然臣同天下人一般,從未見過它的真面目。」
皇帝捏起杯盞, 意味不明地笑,「孤敬將軍一杯。今天的話,請將軍不要放在心上,孤也不過是隨口一問。」
他怎麼可能沒起疑心。
天子性孤寡多疑慮,朝堂盡人皆知。
南國這一任皇帝上位的手段不甚光明,本就不是可以繼承大統的太子,生母低賤,不過是個同微服在外的□□春風一度的異族妓.子。
母子二人皆不受寵。頂了天撿個藩王噹噹。
可他弒兄殺弟,隨後領三千私兵逼宮。
老皇帝九個兒子被他殺了六個,還剩一個在逃亡外,另一個則不被他放在心上。
不在意的那個是因為他打小身子骨弱,六個月大時就被送上最高峰錘鍊修行。
將軍回到府中不過三日,上面便降下來一道旨意:南國與北原交惡,請將軍為國效力,戍守邊疆。
君命難違。
儘管將軍在那日談話後就已升起了告老還鄉的心思,可君王不放他,他便不能走。
但他對南國仍有一腔熱血待拋灑,他還熱切地愛著這片祖祖輩輩生活的河山。
於是將軍到底是去了。
臨行前,正值深秋,落葉紛飛。將軍眼眸深深,不無感傷地望著一院女眷道:「再高大的樹、再美麗的花都終有凋敝的一日。此乃天命難違。」
天命,什麼是天命?生老病死是天命,四季變換亦是天命。
可人亡不是因為天災,是因為人禍,這也得歸咎於天命嗎?
想法寥寥草草,應歡聲心煩意亂,意欲抽回那半段被許知纖握於手中的青竹。
這人隱藏真實實力,還故意裝出副單純的樣子,無外乎是為了那件天下聞名的,害得她家破人亡的至寶。
那好,就讓她見上一見,小姑娘徹底瞧清楚時可別後悔。
「跟緊了,林深夜黑,可別走丟了。」聲音似冰墜冷泉。應歡聲思及往事,心底不大好受。
許知纖想說自己是妖,有夜視能力,不必太過擔憂。但前面女子寂寥高挑的背影卻讓她憋下了所有很想說但尚未說出口的話。
青竹上沾有朝露,握緊在手心裡,濕潤冰涼。
那股涼意好似沁入了應歡聲骨髓里,連帶著空氣里也充斥著能夠刺痛她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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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纖不知道跟著應歡聲走了多久,走到天色熹微,心裏面早已經煩了倦了,她覺得這人好無趣啊,講話也莫名其妙的,但又不能反抗,這才讓她為難啊。
——槐伯勸誡其二,若非必要時刻,切勿動用身為妖的能力。
應歡聲修煉天賦不高,卻也不甘心落於人後,於是想盡辦法從其他方面彌補。
武功等第雖然常年是末等,但她熟讀兵書,又對陣法有極深的鑽研,試煉場上真要和頭等實力的學生比起來,對方也不敢肯定勝算凡幾。
明教禁地被她布下棋陣,取名作「天下棋」。花了六六三十六天,由七七四十九個攻擊、防禦,變換的小陣銜接拼成。
進入此地後,心智不成熟者,欲望裹其腹,將陷入其中徹底走不出;心神迷亂者,修行高者則走火入魔,修行低微者則會受到陣法本身攻擊的影響。
可以說,若沒有陣法主人的引路,基本上是有進無出。
這便讓江湖上許多高手納了悶了,明教雙姝,年紀輕輕,實力也並非頂尖,緣何成群前去的高手偏偏都有去無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