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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纖知，這是我給你的信。我很喜歡你，你在節目裡表現超好的！」
那女孩眼神亮閃閃的，很規矩地用雙手遞出信封，還閉上眼睛微彎著腰，活像零幾年港台偶像劇的畫面。
許知纖棕色眸子很溫柔地望著她，放緩聲音：「沒關係。但下次要小心。自己的安全更重要。」她頓一下，又大聲喊一句提醒粉絲。
「大家注意安全！」
那女孩面露愧疚，但又立即被興奮情緒代替，她用一種更熱烈的目光注視何瑤光，嘴唇囁嚅了幾下，但始終沒有把話說出口。
何瑤光內心生出奇妙的怪異感，她注意到許知縴手里的信，沉甸甸的、厚得不像是只裝了信紙的模樣。
一些粉絲見許知纖收下信，那些禮物、花束就更拼命的往她懷裡遞送，露在口罩外面的那些眼睛滿是憧憬、渴望，她突然就釋懷了。
愛和虛情假意是不一樣的，前世借著關懷的由頭實則為了熱度；而眼前的知更鳥們就是很單純的喜歡，拿她當孩子疼愛、當偶像熱愛。
去櫃檯的路還沒走一半，許知纖懷裡已經塞滿各種禮物，彩色玫瑰花束、毛絨玩偶，還有一大堆五顏六色的應援物，而一些大牌的禮物她反倒謝絕了。
入安檢之前，又拜託經紀人拉來推車，各色信封塞滿一整隻紙袋，將自己和何瑤光兩個人的行李放上推車，她轉過身朝粉絲鞠躬，揮手同大家告別。
忽然想起什麼，許知纖頓住腳步，掏出手機合影，那麼多的人啊，二十秒的視頻才裝下。
她把這個錄像發布在微博上。
@SDT-纖知：你們的告白我都收到啦^ ^ 很驚喜也很高興能有這麼這麼多的人喜歡我！我的知更鳥們，我們新年再見啦！1500w關注禮物我也已經開始籌備，你們不要催我哦！
萬里高空的長風擦過機翼，雲層在舷窗之外緩緩流動。陽關灑進來，連何瑤光臉上的小小絨毛都可以分辨得一清二楚。
一張毛毯兩個人蓋，許知纖靠在何瑤光肩膀上，一如兩年之前，只是此刻的她們角色對調。
許知纖如今腳下的坦途本該是最完美的航行軌道，前世是一隻誤闖的「蒼蠅」令她偏離航線。
第18章
何瑤光已經睡著了，晨光將她打理得好通透。左手腕上重戴上的那隻翡翠手鐲，在毛毯下蹭到許知纖的手背，冰涼又滑膩。
許知纖半眯眼，通過忽明忽暗的光影去看何瑤光後頸上那顆褐色的小痣，她有些渴了，而這渴又不是毫無緣由的，她應該去吻的。
她食指曲起，在長褲上蹭了兩下才壓下心底那陣癢意。
一紙袋信放在座位前的置物板上。那封厚重的、粉色的信伴隨著機體在氣流之中的形成的顛簸，滑落毛毯上，她及時兜住。
背面被火漆封住，她想了想，抵不住好奇心，徒手掰斷，揭開信封。伴隨著牙酸的摩擦輕響，數十張照片雪花樣的飄下來，一些掉落在地，一些大喇喇的躺在手心裡。
她幾乎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失重感延時，叫她搖搖欲墜。
私密的親吻、模糊交疊的身影、落在耳畔的昵語，那些隱形的、僅存於她們二人記憶之中的畫面蠻不講理、全部填充入眼睛。她全身每一細胞統統重構，形成蒙克的《吶喊》油畫。
疲憊感很重，空姐來送午飯，何瑤光才清醒。許知纖要了一杯溫水濕潤嗓子，不知是機體帶動她顫抖，還是她的嘴唇在顫抖，兩者或許沒有差別。那上下唇皮以一種不規則的頻率碰撞著。
何瑤光觀察到她臉色蒼白，問她：「是胃又疼了嗎？」
許知纖咽下剛喝的一口水，回道：「不是。」她猶猶豫豫，但還是告訴了，「我不知道、我們是怎麼被拍到的？」
她將薄薄一張信紙和一沓照片全部遞給何瑤光。
【送給我最喜歡的光纖CP。這裡是你們最最忠實的cp粉哦，但我沒有稱呼，所以你們罵我我也無所謂。這些年我跟拍過不少隊內「情侶」，幹這種事就跟吸/大/麻一樣，聞起來一股糞坑味道，但一次就會上癮。我手裡邊料不少，渠道也夠多，這也是我一直能做下去的原因，誰敢來抓我啊，我瘋起來大家都不好過，我爆過很多小愛豆的料，他們糊掉是他們他們咎由自取。可你們呢，我很久沒見過這麼幹淨的兩個人了，娛樂圈多少髒啊，我清楚得很，魚龍混雜，表面上光鮮亮麗，背地裡是臭水溝縱橫，害死人不夠……這些照片呢，先送給你們作紀念，我也沒有備份，你們儘管放寬心。】
何瑤光先看了信，之後將一疊照片一張一張翻看，但只看了一半。她又將信看了兩遍，那些照片抓拍得都極為巧妙，讓人看起來隱約覺得像，但一仔細辨別又會令人以為不是她們。
「我記得零幾年出過一件事，當時大火的男團，隊長和主唱是頂流CP，大街小巷處處是他們的海報，愛情故事火到在校園掀起狂熱的金屬音樂風潮……」
「很多女大學生變身私生飯，跟拍他們。再後來，流量式微，主唱跳海，本該震驚娛樂圈的一件事也缺少討論度。」
何瑤光將照片翻面扣在腿上，緩緩陳述記憶深處的故事。
「按理說，成為過頂流，就算之後熱度消退，但是微博的討論度無論如何也還是會有的，畢竟曾經是很多人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