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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喜於社交活動的一類人，可許知纖不同，她人生一大愛好就是買買買，那何瑤光只能委屈點受著了。

　　  「大小姐，還沒滿足嗎？」何瑤光喝了一口許知纖遞到她嘴邊的珍珠奶茶，含混不清問道。

　　  許知纖抬腕看了眼表，「啊，八點了。」又頗為抱歉地對何瑤光說，「讓你跟著我逛街真是受累了。」

　　  「走吧，去吃飯，肚子餓了。」何瑤光無奈搖頭。

　　  「唔，想吃小龍蝦。為了犒勞你，今晚幫你剝蝦。」

　　  許知纖結過何瑤光手裡的幾隻袋子，朝她甜甜一笑。

　　  何瑤光淺彎的眸子裡滿是溫柔寵溺，專注地望著她。「許知纖，若你能一直這般……」

　　  她沒繼續往下說。或許以後許知纖會將熱忱全然交付至另一人手心，而她對許知纖的愛也會在被瑣事充斥的生活里逐漸淡化；或許她會比許知纖要先愛上別人，而這個結果於她們而言都更好。

　　  但至少走到最後，我們可算是互不虧欠，彼此原諒。

　　  她不敢再想，那點苦難的味道像是隔夜的檸檬水，又酸又澀，叫人為你難受。她何苦自我折磨，明明這人近在咫尺，伸手就可觸碰的距離。  

　　  何瑤光突然扔下袋子把許知纖緊緊抱在懷裡，她說：謝謝你，許知纖。

　　  謝謝你願意陪我闖這人間一趟。

　　  許知纖揪住她腰側衣服的手頓時鬆開，她順撫著何瑤光的背安慰她。

　　  「卞城寒冷的夜裡，我們互相擁抱取暖。我們早就懂得規避意外，也逐漸習慣突如其來的未知傷害。世界遲早滅亡，可在此之前我們的約定難道就不做數了嗎？」

　　  「明明都已經站在了陽光底下，何瑤光，你也別放棄呀。」

　　  「再往前走一點，我們就觸碰更好的明天，不是嗎？」

　　  溫熱的眼淚滲進許知纖的衣領里，何瑤光重複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會重新收拾好心情，站至你身側。

　　  「盟友，新任務。由於你的情敵感情波動劇烈，小圓建議你今晚去慰藉下她的肉/體。」

　　  許知纖：「？」

　　  「哎呀，就是幫她按摩按摩手臂和腳心。陪你逛街很累誒！」

　　  「……」

　　  ——

　　  時間，晚上十點。地點，何瑤光臥室。  

　　  何瑤光剛洗完澡，她周圍擴散的水汽分子裡還摻雜著甜香和熱意。

　　  許知纖靠過去，無意識攥緊了手掌下的床單。該死，明明已經是秋末，為什麼還無端端冒出股熱意。

　　  是何瑤光擴散給她的。

　　  「有什麼事嗎？」

　　  何瑤光語調平平，有些冷淡，她決定拉開兩人之間距離，選擇退步。感情從來不受控，再淪陷於她們而言都是傷害。

　　  許知纖直接拉過何瑤光的手臂放在她手心裡，「我給你按摩吧。」

　　  何瑤光轉過頭，略濕的發尾擦過許知纖的臉側，她順著許知纖的下頜線緩緩撫摸，淺棕色的瞳仁里滿滿都是許知纖的倒影。

　　  「既然你主動送上門，那我先討要部分利息。」

　　  許知纖睫毛顫了顫，頭頂燈光濫情般灑進何瑤光眼底，她好像下一秒就要出逃。

　　  何瑤光輕輕緩緩將十指滑入她手掌的縫隙之間，硬生生將她左手「扣押」在床單上。

　　  晚香玉甜膩的氣味纏繞在她們之間，沒必要探究是誰主動的，自然而然地，她們開始接吻。

　　  何瑤光扶在許知纖後腦勺上的手情不自禁向鎖骨靠攏，她以一種逼迫的姿態吻她，所有情緒都在這狹窄的地方爆發。她的眼尾染上緋色，勾人極了。  

　　  許知纖左胸腔心跳好劇烈，她分不清是眼前有煙花砰的爆炸，還是神經衝動產生的電流叫她目眩神迷。

　　  悸動眩暈感在曖昧的空氣之中流淌。

　　  分不清這一奶糖味吻的時長是三分鐘還是三秒，不用細究。許知纖貼在何瑤光肩膀上微微喘息，人的一生都在同孤獨對抗，而愛的彼岸是溫暖的懷抱。

　　  她微側臉，就可以瞥見何瑤光後頸上那一粒小痣，許知纖伸手輕輕撫摸。

　　  她想不明白，故事的發展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

　　  許知纖回到房間之後還有些昏沉。唯剩何瑤光在她耳邊喑啞又曖昧的呢喃：纖纖，纖纖。

　　  她恍恍惚惚洗完澡、刷完牙、抹好護膚品，貼著面膜躲進被窩深處。

　　  「盟友，被親傻了？」

　　  「嗯……不對，啊啊啊啊！我們怎麼就這樣了呢？我和何瑤光不是好朋友嗎？！」

　　  「……你先鑽出被窩，撕掉面膜，洗乾淨臉，抹好東西，再躺回來。」

　　  「你還沒看清自己的內心嗎？要我說啊，不如你親自頂上去把，也不用費心思去替何瑤光選一個完美對象。而且你練齊央都看不上，真要挑起來，可就難上加難、沒完沒了了。我們的任務等到終結時都不知道要多少年了。盟友，覺得我這個思路怎麼樣？」  

　　  「好個屁！我就算被渣男傷害，再飢不擇食也不能對從前的情敵、現在的好閨蜜的下手啊！」

　　  許知纖睜眼到天明，次日頂著碩大兩個黑眼圈坐到何瑤光對面。

　　  「我們可不可以當昨天啥也沒發生，就當是我鬼迷心竅了好不好？」許知纖透過麵條上方氤氳的熱氣，乾巴巴地說。她甚至不敢同何瑤光對視了。

　　  何瑤光笑得像個饜足的狐狸精，她也沒惱，知道昨晚那吻對許知纖刺激太大，就不再提。許知纖沒有太抗拒就足夠她高興半天。這不，今天還早早起來煮了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