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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蓉一下子反應過來,尷尬地朝她們點頭致意,方才扶了白映初進到電梯間。
「噫噫噫~我的白月光影后怎麼倒在她懷裡?側臉還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早聽說白映初一直在狠命追求一名圈外人,難不成是她?」
「不是吧……」
「不對,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碰上她們?」
「好像走錯樓層了?」
隔日,那「影后與金絲雀不得不說的秘密」就散布得漫天飛了,一傳十十傳百,還傳出十來個版本。有說影后這麼多年零緋聞,潔身自好,是因為她對自己的小金絲情有獨鍾,可惜愛而不得,上演「霸道總裁強制愛」情節,那小情人呢,不忍受辱直接給她臉上來了那麼一巴掌;還有說影后被白富美保養了,白富美又喜歡玩限制遊戲,硬生生將影后「鞭策」得體無完膚……就這麼個破綜藝,把白映初的名聲一下搞臭,幸好多數人也只當笑料聽聽,反把瓜主罵個狗血臨頭。
但粉絲,有些個抵不住好奇心還私信瓜主非要求證,還有些直接當真給偶像寫了萬兒八千字的不可言說的小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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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腳玻璃杯內盛一半紅酒,光華流轉。白映初斜睨徐蓉一眼:「我再問你,熱鬧好看嗎?」她紅唇沾染一點酒液,在昏暗得燈光下顯得好誘惑人。
「還挺好看的。」徐蓉性格還是虎,直接將心底的想法坦然敘出。
「你倒是真敢講。」
白映初坐著,徐蓉站在卡座旁邊,她心裡叫苦不迭。影后剝掉表面那層溫柔可親的皮私底下的個性可實在太太太惡劣了!
「我喜歡齊央十二年了。已經過了年齡的一個輪迴,從小時候我跟在他身後看他的影子,到如今我可以選擇站在他的身旁,可他依舊那麼吝嗇,連眼神不肯多施捨給我」。他看我,和看別人始終是無差別的。」紅酒本就苦澀,這下愈加苦澀。
白映初多想找人傾訴啊,可少有人敢與她平起平坐,將她當普通好友對待。
她不吐不快,又好似自暴自棄,上一部電影拍完,她就起了退圈的心思。多虧家裡深厚的背景,才能保她在大染缸內呆上七年依舊平安無虞。圈子大,牽扯的利益多,就愈發的腌臢。
徐蓉有雙鹿似的純粹、乾淨的眼睛,白映初望她的眼睛,就說出好些話來。有酒精作祟,也有苦悶的情緒作怪。
徐蓉抱住她安慰,那你放棄喜歡他吧。
「十二年感情積累,我的喜歡與不甘心早就五五參半,我見過這麼多男人,可沒一個及得上他一半好。可惜他的溫柔,一點也不願施捨給我。」白映初是覺得累,但她咬定放棄比堅持來得更加不易。
她喝醉了。徐蓉好人做到底,扶她上樓休息。白映初溫熱的吐息灑在她頸側,徐蓉莫名也跟著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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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蓉回到宿舍時,何瑤光正和許知纖坐在飄窗上唱歌,她們背後是沉沉的黑夜,腳底是長明的萬家燈火。
「你回來了!」她們同她打招呼,「剛有人來找過你,她們吞吞吐吐地好像有話要說,我們說代為轉告,她就立馬跑掉了。」
「徐蓉!回神啦!」許知纖走過去,繞著她看了一圈:「哇,你這衣領上還有口紅印啊!如實交代,你去哪兒玩了?」
徐蓉聽到許知纖一張小嘴裡嘚吧嘚吧不停吐話方才回過神。「去……就去瞎逛了逛,這口紅印是電梯太擠不小心和別人蹭上的。」
陳爾爾也笑了:「我們是在擔心你,這麼晚還不回來。兩天後就是初舞台的第二期錄製了,你也加緊做好準備吧!瑤光和知纖可是在練舞室跳了一天才回來,本來想拉你一起吃飯,你卻不見人影。」
「抱歉抱歉,下次會注意的。」她們四個人呢,說不好就會成為最親密的朋友。在最苦的四個月里,一起奮鬥,朝夕相處,再硬的心也會軟下來。
徐蓉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她其實也清楚自己現在的位置被多少人渴望、眼紅,而稍不留神,就要被網友萬般苛責。
她躺在床上,腦子裡一團亂麻。今晚發生的事情給她帶來的衝擊感實在好大,就連在夢裡也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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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纖已經把訓練當成是吃飯、喝水一樣的常事,她卯足勁拼命往前沖,不僅自己攀登,還要拉著何瑤光一起。
累極了,她們就躺倒在練舞室的木底板上,呼呼的喘氣,汗水浸透衣服,可兩個人手臂枕在腦袋下面,還逞強要再唱一首歌。偶得一空暇,就以逗樂對方為趣。
鏡子都被熱氣氤氳得模糊了,許知纖近幾天跳舞跳得有些瘋魔,唱歌也不似唱歌,反像是歌在唱她。她對於一些事弄不清怎麼辦才好,索性不想,就把全部心神放置在舞台上。
一公來得很快,曾經何瑤光站著的地方,她如今也站到了,不只有萬眾矚目的榮譽感,更多的是承載在肩膀上的沉甸甸的壓力。許知纖握不住手裡那束光,也沒能牽住拉扯風箏的線。
小腹處墜痛感來得猝不及防,那燈光才一撇開,她就想要蹙眉,可攝像頭在拍,上萬雙眼睛也盯著,她好努力地維持住表情管理,就被更大更猛烈的痛感破了功。
「急性闌尾炎,沒好好吃飯吧?」醫生問同行的何瑤光。
「她太拼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拼命。就算她拿出十分之□□的力氣去跳舞、唱歌……我又管不到她。」何瑤光說到後面變成了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