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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一點是確定的,你和她在一起是很危險的,她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總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這些你看新聞看的還少嗎?
她隨時都可能傷害你。
而我就是承擔不起這種風險,所以才讓你躲在後備箱出來,就是想避免打草驚蛇,避免她對咱們做出什麼不利的事。」
喬中林的解釋乍一聽還真像那麼回事,外公聽得蹙緊了眉心,於星瀾卻依然沒有表現出絲毫情緒。
她放下手中一口也沒喝的茶杯,看向喬中林的視線如天上的雲絮,飄忽淡漠。
「哥什麼時候成了心理學家了?」
喬中林一怔。
——艹!她的關注點怎麼總這麼匪夷所思?!
「就是兩年前,我得知你住了療養院,那段時間很著急,想救你又沒辦法,就陸陸續續翻看了一些心理學相關的書。」
「這麼說還是為了我看的,謝謝哥。」
雖說了「謝」,可喬中林卻完全沒感受到絲毫「謝」的誠意。
不管怎樣,到這裡為止,喬中林看得還算通透。
如果今天這事換成於涵月,肯定早就跟他一起同仇敵愾,根本不可能這樣綿里藏針。
於星瀾對他完全不感興趣,甚至好像還有些厭惡,所以對他說的所有話都是保持懷疑的態度。
雖然不明白自己這麼優秀於星瀾為什麼沒愛上自己,可喬中林明白,出了趙愛娟那一出,再想讓於星瀾愛上自己,難上加難。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於星瀾拉到自己陣營,不管她到底愛不愛言隨心,總之不能讓她倆順順利利在一起,不然他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那麼錢,那麼多投入。
——絕對不能白費!
喬中林朝後靠在了沙發背上,俊朗的面容載滿疲憊與傷感。
「不管你們信不信,總之我信,我不會放過言隨心的,我一定要報仇!我不能讓我爸媽白死!我……」
喬中林抬臂擋在了眼上,依稀有水光順自眼角蜿蜒而下。
「我哪怕是傾家蕩產也要查出真相,就算不能讓她以命抵命,起碼讓她跪在我爸媽墳前磕頭認罪!不然……不然我這輩子都沒法安心。」
喬中林的聲音嘶啞哽咽,聞者流淚,見者傷心,助理在一旁紅了眼圈,外公氣得猛拍茶几。
「好她個言隨心!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害了我女兒還來禍害我外孫女!只要有我一口氣在,我一定要為我女兒報仇!就算她是過失殺人怎麼了?那也是殺人!她年少無知也好,什麼都好,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
外公的憤怒讓喬中林鬆了口氣。
——於星瀾最聽這老不死的,搞定了他就等於搞定了於星瀾。
搞定了就沒必要再裝,喬中林狠揉了把臉,這才張開滿是血絲的眼看向外公。
「咱們兩家同心協力,就算力量微薄總能想出辦法,眼下……」
外公突然打斷道:「眼下就先繼續追查,爭取找到足夠的證據,咱們要用法律的武器報仇,不能為了報仇自己再犯罪,那就得不償失了。」
喬中林滾到嘴邊的「眼下只能先委屈瀾瀾暫時待在言隨心身邊當內應,爭取毀了整個言家」,又咽了回去。
喬中林憂心忡忡道:「言家家大業大,咱們恐怕鬥不過。」
外公氣壯山河回道:「鬥不過也要斗!要相信法律!言家就是再怎麼隻手遮天也不可能認識所有高層,咱們總有法子的!就像前段時間的那個什麼果,那也是一霸,結果打|黑除惡不也把他判了死刑?」
喬中林勉強笑了下。
「我剛才說了,查我肯定還會查,如果有確鑿的證據,我肯定會訴諸法律。可就怕這麼多年了,證據不好搜集,而且就算費盡心機搜集夠了,言隨心當年是未成年,又是認錯了車,算是過失殺人,判也判不了幾年,再來個緩刑,等於沒判,那咱們不就白忙活了嗎?」
外公摸了摸兜,沒摸到熟悉的鼻煙壺,又端起茶杯灌了口濃茶,這才道:「那你說怎麼辦?」
喬中林剛想把之前咽回去的吐出來,於星瀾突然開了口:「我有個疑問。」
喬中林只好第二次咽了回去:「什麼疑問?」
於星瀾抬眸,認真問道:「我走的時候哥不是還在會場被記者圍著嗎?
從我離開到我外公打來電話,也就一個小時左右。
哥既要應付記者,還要聯繫張嫂,張嫂過來也要時間,再算上給外婆解釋的時間,短短一個小時,哥是怎麼做到的?還是說,張嫂就在酒店當保潔?」
不是質問的質問,喬中林對答如流:「不瞞你說,這是我事先安排好的。」
「哥說的我都糊塗了。」
喬中林言辭懇切道:「如果不是這接二連三的意外,我原本打算訂婚結束後和你坦誠相待,把我所知道的,包括我家的經濟狀況,通通告訴你,因為你是我認定的妻子。」
「所有你刻意安排了張嫂過來?」
「沒錯,張嫂一直在我給她開的客房等著,因為我覺得相比於其他而言,父母的死因更重要,所以我才想把這件事最先告訴你。」
這話倒是大實話,喬中林還真是這麼打算的。
不過,喬中林可不是為了什麼坦誠相待。
按原計劃,喬中林下午就該和於星瀾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於星瀾就算再惱恨也要顧全大局,訂婚宴會如期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