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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生怕許輕嵐反悔,趕緊的筆墨紙硯伺候上,簽字按手印,一手人來一手錢。
許輕嵐拿著那三兩八錢,轉身離去。
她前腳剛走,後腳顧朔風一骨碌爬了起來,氣得柳眉倒豎,一腳踹翻準備抓她的龜公,下一秒出現在許輕嵐飛劍上。
「許輕嵐!你居然把我賣了?! 」
許輕嵐神色淡淡:「本座是為了姑娘好,春夜酥不解,姑娘怕是會有性命之虞。」
「就算解藥也不用把我賣了吧?!」
「客棧踹壞的房門需要賠償,本座沒錢。」
「沒錢你踹什麼踹?!」
「若早知隔壁是姑娘,本座必不會踹。」
「你!」
顧朔風快氣炸了。
什麼叫隔壁是她就不踹了?是別人就救,是她就不救?要不要這麼雙標?!
別拿失憶搪塞她,她不信!
她明明種了許輕嵐的情果,許輕嵐怎麼可能忘了她?!
小五說,可能是因為修了無情道,忘掉了最痛徹心扉的情。
如果這話是大姐說的,她或許還能信0.5分,小五說的那就洗洗睡吧。
許輕嵐沒有失憶卻裝失憶,難道是怕她們在一起會違背天道,死無葬身之地?
如今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許輕嵐拼盡性命只為給她種上情根,又怎麼捨得她去死?
何止許輕嵐,她……她也捨不得許輕嵐死。
她也知道自然法則的可怕,從她種下許輕嵐情果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註定了不可能再跟許輕嵐太過親密。
可不能太過親密不代表她們就不能在一起,柏拉圖行不行?!
她故意吃下春夜酥,並不是真想跟許輕嵐怎麼樣,她不可能拿兩人的性命開玩笑。
她只是希望許輕嵐凶她。
沒錯,就是凶她。
凶她不知輕重,居然敢隨便亂吃藥,這春夜酥只有和人一夜春宵才能解,除非……找小四。
她想讓許輕嵐承認自己沒失憶,然後跟她回元世界。
可誰又能想到,許輕嵐居然把她賣了!
許輕嵐這什麼意思?讓嫖|客幫她解藥?
雖然明知道她絕對不可能被區區勾欄院限制,顧朔風還是忍不住氣。
她可是被許輕嵐寵著慣著前前後後差不多二十年的,哪裡受得了許輕嵐一再的疏遠?何況這已經不算是疏遠了,這可是勾欄院!誰會因為跟老婆嘔氣把老婆賣進勾欄院?
「許輕嵐!我生氣了!」
御劍飛到客棧的許輕嵐正從飛劍上下來,一直波瀾不驚的眸子不自覺眨了下。
「我真生氣了!你現在不哄我,以後想哄都沒機會!」
許輕嵐又眨了下眼,眼看有點想退縮的跡象,小五趕緊給她意念傳輸。
【顧夙夜:三姐夫!你可要扛住啊!她這明顯已經到了耐心邊緣,接下來才是見證真心的時刻!千萬不要功虧一簣!】
顧朔風的真心……
許輕嵐不眨眼了,面無表情進了自己的房間。
顧朔風氣得踹門。
「既然你這麼喜歡裝失憶,那你就裝到底!我就是死了你也別管我!」
客房靜悄悄的,許輕嵐沒搭理她。
顧朔風委屈的眼角都泛了紅。
什麼真愛?狗屁!
所以愛會消失對吧?
那就消失算了!
誰稀罕?!
顧朔風又咬著銀牙狠踹了腳門。
「我現在就去勾欄院,隨便找個老男人解藥!不,找花魁解藥!花魁姐姐!你別找我,你找我你是狗!」
連「狗」這種賭氣話都說出來了,千重域凡塵鏡前,顧家上下笑到抽筋。
特喵的太難得了,居然能看到老三這麼幼稚逗比的一面。
二姐問:「你們說,老三真會服軟嗎?」
大姐笑得美艷絕倫:「放心,馬上就軟。」
小五可沒大姐那麼自信:「都這麼多天了,三姐還是那被寵壞的樣子,別的不怕,我就怕許輕嵐意志不堅定。三姐也是,就不能跟我學學?我老婆那麼難搞我都搞到手了,她一個許輕嵐都……」
不等說完,小五突然覺得頭皮一緊,下意識轉眸看向不修。
「咳!我的意思是說,舔狗舔狗,越舔越有,三姐怎麼就不明白呢?」
不修:「呵。」
小五趕緊攬住老婆肩膀:「我錯了老婆,咱不看了,咱回家。」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全家誰不是等著看顧朔風翻車?怎麼能少了不修?顧朔風可是調戲的不修都脫了衣服的。
明知道被一家圍觀,卻只能無視的顧朔風,轉身就回了勾欄院。
小城不大,卻是通商必經之路,小城的花魁姿色也還算不錯,起碼不至於丑。
要知道,以顧朔風的眼光,丑的定義實在太寬泛了,大部分人在她眼裡都是丑的。
儘管美色不錯,可顧朔風就是下不去嘴。
花魁娘子被她下了定身術,驚恐萬分地坐在榻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就怕下一秒她要將自己身首異處。
顧朔風兩手按著花魁的肩,歪頭貼向花魁的唇,近一點,再近一點,繼續近……
許輕嵐怎麼還不來?!
她哪裡知道,許輕嵐這會兒就在窗外,她要真敢親下去,許輕嵐馬上就會讓她明白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