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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造化還不說好好修煉,成日裡勾心鬥角,羨妒旁人,心思都用在了歪處,難怪修為不得寸進!」
「師叔們都去了前殿,清月呢?大弟子都隨至尊去了前殿,清月是二弟子,還是在的,好歹她也是蘇成仙的師姐,怎不出來管管?」
清月正幫師尊收拾廂房,她隨了不修的性子,不愛湊熱鬧,原本是不打算出來的,可聽著外面隱約提到了她的名字,這才詫異地推門而出。
一見院中央一身戾氣的蘇成仙,清月一愣,隨即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
——這小師妹怎的這般愛惹事端?整日裡追在她身後幫她收拾爛攤子都收拾不過來,她偏還不敢告訴師尊,怕擾了師尊清靜。
清月撥開人群過來,先沖小棲烑微微欠了欠身算作賠禮,小棲烑雖小,可到底與她同輩,賠個禮也不算丟臉,反倒顯得怡然大度。
「三師妹年幼無知,還望棲烑師妹莫要見怪,我這便讓她跟你賠罪。」清月蹙眉望向蘇成仙,「還不快給棲烑師妹賠罪!」
蘇成仙咬著嘴唇,眼眶憤懣地通紅似血,她恨不得再打棲烑兩下,如何肯賠罪?
「我為何要同個不要臉的臭乞丐賠罪?她先是攀上明煊師叔,又勾引馳鈺師兄,小小年紀便放浪形骸,半點真本事沒有,全靠下三濫的手段上位,我憑什麼給她賠罪?我……」
啪!
話音未落,突然凌空飛來一記瑩白掌風,正扇在蘇成仙臉上。
這一巴 掌可扇的不清,蘇成仙一個不穩甩飛出去,若非清月眼明手快拉了她一把,只怕要跌慘了。
蘇成仙捂著臉怔了半天,突然猛地推開清月,轉頭望向院門。
扈蘭鳶蒸著騰騰怒氣站在門口,一身鵝黃羅裙無風自動,眸中厲光攢驛,單掌向上,騰著翻滾的靈力波,仿佛下一瞬間便要直衝她襲來!
蘇成仙怕嗎?
不!她才不怕!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晾扈蘭鳶也不敢將她怎樣。
若扈蘭鳶真敢怎樣更好,她倒要看看扈蘭鳶當眾行兇掌門怎麼罰她?!
顯然蘇成仙已經忘了最先挑釁的是自己。
「道歉!」
扈蘭鳶冷著俏臉,一步步逼近,對院中其他弟子而言或許沒什麼,可對只有練氣的蘇成仙而言,那強大的威壓逼得她膝蓋打顫,撲通一聲跪撲在地。
蘇成仙撅著屁|股趴在地上,頭都太不起來了嘴上還在逞強。
「扈蘭鳶你就是個傻子!你處處護著這小崽子,這小崽子卻只想爬到你頭上!你看看她腳上的青蓮履,你有嗎?你可是大弟子!近身伺候了明煊師叔一千二百年,結果還敵不過人家撒嬌賣個可憐!被個小崽子壓一頭也便罷了,你還傻乎乎替她出頭,你看看滿院子多少人看你笑話!」
旁的扈蘭鳶不曉得,這青蓮履的來頭她卻再清楚不過,金長老親自來送法衣法履配飾時,明煊正在丹房煉丹無暇出來相迎,是扈蘭鳶接的東西。
金長老還特意解釋了這青蓮履,扈蘭鳶雖艷羨,卻不妒忌,畢竟宗門這會兒待小棲烑越是好,越說明小棲烑死期將至,宗門這是做樣子給大家看呢。
原本扈蘭鳶已覺得小棲烑夠可憐的了,卻不想蘇成仙嘲笑她愚蠢,還暗諷師尊被棲烑蒙蔽,當即怒不可遏。
「我說過的,若你再敢胡言,我便撕爛你的嘴!」
話音未落,扈蘭鳶凌空猛地一抓,蘇成仙壓得抬不起的腦袋被迫仰起,頭皮揪得生疼,不等她慘叫出聲,卻見扈蘭鳶掌心那翻湧的凌光直朝她面門沖開!
「別!」
秋月趕緊祭出靈力撞去,半空火花迸濺,凌光消弭,蘇成仙一口氣還沒松到底,只覺嘴角一涼,有什麼硬生生鑽了進來,先是細細一縷,一入口便迅速 膨脹,直撐得她兩腮劇痛,不由長大了嘴。
吐,吐不出來,越張嘴那東西脹得越大,嘴張大到了極限,那東西卻還在膨脹,呲呲咯咯順著嘴角往外撐,直撐得嘴角單薄的皮肉緩緩撕裂,那一絲絲的皮肉撕扯聲,聽在耳中無比瘮人,比那猛地扯裂更讓人難以承受。
一切發生的太快,誰也沒想到扈蘭鳶會聲東擊西偷偷掐了這麼一道裂土法訣。
層層裂土如頁岩一般,可不止是脹開了蘇成仙的嘴撐裂了她的嘴角,那鋒利的頁岩邊緣更是劃得她口中鮮血淋漓,只是此刻血液浸透裂土,暫時看不出罷了。
秋月趕緊過來相助,木克土,木靈根的秋月本就與扈蘭鳶修為不相上下,化解並不算費事。
可撕裂的嘴角劃傷的口腔卻已成事實,便是馬上服下療傷丹又如何?
罪已受過,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蘇成仙捂著嘴,半張臉都是木的,她又羞又惱又難受,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偏又打不過扈蘭鳶,只得憤憤瞪視,暗暗記在心裡。
這邊還未塵埃落定,那邊各峰主長老的大弟子們也都紛紛迴轉。
蘇成仙一眼便瞧見了銀袍白衣的馳鈺,突然掙脫清月的攙扶,三步並作兩步,一頭扎向了馳鈺懷抱。
「馳鈺師兄,你可要幫成仙做主啊!」
空氣瞬間安靜,滿院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不尷尬。
——這蘇成仙怕不是腦子有病吧?棲烑可是馳鈺的未合籍道侶,是這一千多年來馳鈺唯一動了凡心的小情兒,你算哪根蔥?告狀也不撿地方,傻了吧唧的別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