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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蘿罵棲烑,棲烑當真是無感,只要不是罵師尊就成, 旁人怎麼說她壞話也不過都是耳旁風,又不能真將她怎樣。
棲烑見綠蘿滿嘴沒點有用的,懶得再聽她囉嗦,轉身拐過了書架,到隔壁繼續翻看陣法書冊。
綠蘿挪開了書架上堆疊的書冊,隔空譏笑她。
「怎麼?說不過便跑啊?也是,你有口無言,自然說不過我們,就算能言,事實勝於雄辯,你還是說不過我們。」
一旁若蓮道:「你可別這麼說,有些人就是淫而不自知,說不得她還真不曉得自己做了怎樣放蕩之舉。」
「是嗎?」綠蘿趴在書架枕著下巴,沖書架對面的棲烑道,「別急著走哇,你不是不曉得何意嗎?來,姐姐告訴你什麼叫爬床。」
爬……床?
棲烑本不想理會綠蘿,可不知怎的,她莫名想起了那個雪夜,想起了師尊濕紅的眼角,灼熱的體溫,還有……
棲烑捧著書轉過身去背對著綠蘿,一顆心瘋狂地劇跳著,幾乎要躍出胸口。
她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書簡,明明早已不是獸爪,可她的每一根指尖仿佛都還殘留著指甲彈出的舒爽。
那究竟是種怎樣的感覺 ,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可師尊困在爪下無法掙脫的模樣,每每想起都讓她心跳加速血脈僨張,胸口翻湧著難以言說的陌生狂潮,像極了野獸撕咬獵物時那癲狂的亢奮。
師尊說那是不好的,不對的,是以後絕不允許再做的,綠蘿方才也說了她做了不恥之事,難道……指的就是這件事?
棲烑心口堵住了似的,說不出的難受。
她開始懷疑自己這是無法壓抑半妖血脈,傷害了師尊。
那夜師尊的確是傷痕累累,若非早已擺脫凡人之體,只怕真承受不住那般造作。
她也當真是無法控制自己,只想著侵占,不停的侵占,那蠶食的欲望無限膨脹,一瞬間便操控了她所有的舉動。
這些年她也不是沒懷疑過自己,可從不敢深想,她怕,怕想得深了知道了自己做了怎樣可怕的錯事,無顏面對師尊。
可不敢深想不代表她沒想。
她一直覺得自己這是把師尊當做了獵物。
至少那感覺真的像極了她飢餓時追逐逃竄的野兔,只想死死按住兔子,一口一口撕扯入腹。
棲烑越想越心神不寧,被綠蘿推著到了書廊邊,半推半就地御劍飛往書閣最高層。
越往上,人越少,到了九十九層只剩寥寥數人,倒是僻靜了不少。
綠蘿一路引著眾人到了一處書架前,看她那熟門熟路的樣子,想來早已來過不少次。
若蓮一路拽著不情願的蘇成仙一同過來,她雖也是小小年紀拜入宗門,卻早已得綠蘿真傳,自然什麼都懂。
何止懂,若蓮早有雙修道侶,雖比不過藥人那般神效,卻也大有裨益,尤其對低階弟子而言,若遲遲不能築基便是死路一條,如此也算是給自己尋條出路,不少弟子私底下都用的這法子。
這般不談感情,只為飛升,其實就是互相利用,算不上什麼道侶,他們都戲稱彼此為修友,一旦其中一方突破境界,關係便解除,畢竟不同境界雙修只會拖累高境界。
綠蘿翻出一冊帶圖書簡遞給棲烑,唇角帶笑形容輕佻道:「看看吧,這就是雙修。」
蘇成仙瞟了一眼,終究沒擋住好奇,也隨手拿起一卷抖開。
棲烑垂眸望著手中凝白的玉簡,一片片抖開,這些年學了不少 字,閱讀毫無障礙,她逐字讀著,不時看一眼配圖。
這……這怎麼……怎麼這麼怪異?
男修原來同女修構造這般不同,不過與她對師尊做的似乎大同小異。
雙修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棲烑惴惴不安,又求知若渴,她怕知道,卻又想知道自己那夜到底對師尊做了什麼。
她看完一冊又尋一冊,全程面無表情,不大會兒整個書架相關書簡便翻了大半。
綠蘿若蓮在一旁看的一臉懵逼。
這什麼意思?她怎麼還看上癮了?
看她這臉不紅心不跳好似在看《道德經》的鄭重神情,究竟是真傻真不懂?還是御女無數早就習以為常?
相比於棲烑的淡定,蘇成仙這邊卻是快不行了。
這,這就是雙修?!
蘇成仙震驚了,難以置信世上竟還有如此噁心行徑,太讓人作嘔了!
蘇成仙捂著嘴轉過身去,當真是差點要吐了。
綠蘿嘲諷地瞟了眼蘇成仙,只覺得她又矯情又裝模作樣,著實讓人討厭,要不是看在不修寵愛她的份上,誰愛搭理她?
棲烑抱著書簡靠坐一旁專心研究去了,蘇成仙強忍翻騰的胃液御劍離開。
綠蘿本是想探下棲烑反應,看是不是真如傳聞所說,哪曾想棲烑竟直接研究陣法似的研究起了雙修,完全探不出絲毫端倪。
綠蘿又挑釁的譏諷了幾句,棲烑太過專注,壓根就沒理她,綠蘿區區築基,穿著下品法衣,自知打不過棲烑,即便打得過,在藏書閣鬧事也是死路一條,她見實在探不出什麼,拉著若蓮也走了。
旁邊不時有弟子來來往往,棲烑縮在書架最角落倒也無人注意,她安安靜靜研讀玉簡,這一看便看到了閉館時分。
噹——噹——
催離鐘響到第二遍,棲烑才猛然驚覺,都這麼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