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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夫或許會不好意思非禮勿視,二姐有二姐夫看著,必然也是不敢看,可大姐不要臉,四妹假正經,她倆從來沒有不敢看的!
顧朔風瞬間心如止水,推開棲烑坐起身,棲烑也跟著坐了起來,蔫頭耷耳,懊惱到了極點。
——原以為師尊喜歡她這樣子,原來不是嗎?當初都是哄她高興才夸可愛的嗎?
「師尊不喜歡……徒兒這樣子?」
喜歡,很喜歡!
「不喜歡,一點也不!人不人妖不妖的,人|妖一樣,誰會喜歡?」
人|妖?素來只聽說半妖,人|妖又是什麼?
棲烑受了打擊,滿肚子疑問也沒心思問,蔫蔫地收了耳朵尾巴,隨著顧朔風一起出了房門。
到嘴的喵仔飛了,顧朔風心情不好,也不理睬棲烑,下了樓點了烤鴨燒排骨,外加一壺小酒一碟溜時蔬。
棲烑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心情頗有幾分複雜。
「師尊如今都不嫌髒了嗎?」
夾排骨的手頓了下,棲烑不說,顧朔風自己都沒注意到。
徐汀蘭那會兒,她潔癖還挺明顯的,到了於星瀾那裡似乎就好了不少,如今到了棲烑這兒,容忍度似乎更高了,連這種鄉野小店都敢堂而皇之地吃。
是因為靈魂越來越完整了?還是因為……別的?
可她依然不能與人親近,只除了家人與……許輕嵐。
吃罷飯,雨也停了,三人步行出了城門,這才御劍而起,顧朔風在前,棲烑領著不修在後。
顧朔風沒再用那沒有結契的長劍,而是用回了赤焱劍。
她倒不是刻意為了赤焱劍不與其他仙劍結契,而是因為赤焱劍當日丟在了軒轅山,軒轅山里任何靈力都無法施展,她根本沒辦法召回赤焱劍,自然也沒辦法解掉契約。
幾人一路到了清河鎮,這是離元聖宗最近的小鎮,時常可見元聖宗弟子行來走往。
顧朔風領著她們進了一家客棧,要了兩間上房。
三人進了房,顧朔風回頭道:「這裡距元聖宗不遠,大抵應該在安全範圍,不修前輩暫且住下,棲烑前輩若不放心,可陪著她,在下先回宗門瞧瞧,藏書閣有不少藏書,我查查看哪裡還有夔牛。」
「我陪師尊一起!」
昨夜才剛找回的師尊,棲烑到現在都恍如夢中,總有種下一刻夢便會醒來的恐懼,沒時時刻刻抱著摟著已是她十分克制了,怎可能放顧朔風離開她的視線?
更何況如今情況不明,顧朔風很可能是失憶被人利用,就這麼放她一人回去,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棲烑只怕要悔恨的當場了結了自己。
顧朔風斷然拒絕:「請前輩考慮下我的立場,我貿然帶著前輩回去,這是犯了宗規,況且前輩自己也說了,元聖宗是被迫臣服於你,我與前輩一同回去不就是與整個宗門為敵?」
棲烑試圖說服她:「那不是師尊的宗門,師尊的宗門是清平宗。」
顧朔風搖頭道:「我不可能只聽前輩一面之詞,更何況昨夜前輩所作所為實在也讓我不敢苟同,孰是孰非,待我回了宗門旁敲側擊一番自有定論,就不勞前輩費心了。」
一提昨夜,棲烑理虧,儘管她努力想保有理智,可她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懷疑過司徒燁不是師尊,不然也不至於那麼粗暴地按趴師尊扯她法衣。
罷了,師尊不讓她跟她不跟就是,自然不是真的不跟,是明面的不跟,暗地裡偷偷的跟。
以她大乘期的修為,悄無聲息地進出元聖宗根本沒有絲毫問題。
「是,我知道了師尊。」
「那就勞煩前輩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想單獨同不修前輩說。」
出去?那師尊豈不是要離開她的視線?
不行,絕對不行!
「我……我閉耳不聽,不出去行嗎?」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
棲烑摸索著從玉蘭花鈿里摸出兩張從未見過的鬼畫符,不修、顧朔風一人身上拍了一張。
「這是軒轅子親手畫的太虛符,拍了符便等同於入了太虛幻境,你們的所言所行,外人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你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宛如雕塑。」
難為棲烑居然能翻出這東西,畢竟她修為太高,無論顧朔風她們布出再好的結界也擋不住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只能憑藉這種符咒。
棲烑說的她聽不到,顧朔風並不懷疑,一來她也聽說過這符,二來棲烑的為人她還是信得過的。
顧朔風到底同不修談了什麼,棲烑不知道,她趁著顧朔風入了太虛,湊到近前牽牽手,親親臉,埋埋胸,差點沒控制住抱著顧朔風上了榻。
棲烑不安,很不安,即便顧朔風就在她眼前,看得見摸得到,有呼吸會說話,還有暖暖的體溫,可她依然不安,她想抱她親她占有她,不是因為慾念,只是單純想更深刻地感受到她,感受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夢,不是幻像,更不是她的臆想。
儘管想要師尊想到快要瘋掉,棲烑終究還是忍住了。
她不能嚇跑師尊。
絕對不能。
顧朔風她們聊了很久,日頭偏西才退出了太虛幻境。
不修臉色有些蒼白,看了眼棲烑,眼神有些躲閃。
棲烑並未注意到不修的不妥,她全身心都是顧朔風身上,甚至已經開始規劃以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