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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飛揉著太陽穴哭喪著臉道:「我怎麼對你了我?我對你不好嗎?什麼都讓你拿著,你大半夜把我媽趕出家門我也沒說你什麼,你還想怎麼樣?」
顧朔風道:「我要的是你坦誠,要你的真心實意。」
「我哪兒不真心實意了?」
顧朔風望著他,看著是輕飄飄的視線,卻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一切。
「你哪兒不真心實意……我就不當著你病友的面兒揭穿了,總之,你要真愛我,就給我買份保險,受益人寫你就行,不然……」
王建飛皺眉,「不然什麼?」
顧朔風沒再多說,扭身走了,拉開病房門出去時,又說了最後一句:「給你一上午考慮時間。」
咯吱。
病房門關上,擋住了王建飛鐵青的臉。
病房外,王根生一家趕緊圍了上來,大概是王根生又教訓了趙喜鳳,她這會兒再見她,又笑成了一朵花,完全看不出勉強的意思。
「瑤瑤啊,媽給你賠不是了,都是媽的錯,你就原諒媽吧。」
王根生他們也跟著附和說好話,幾個人堵在走廊,誰路過都要好奇地望一眼,也有其他病房的人站在門口好奇的看熱鬧。
王根生最後總結陳詞:「好了好了,收拾收拾回去吧,都堵這兒也不是辦法,醫院也不讓放這麼多亂七八糟在的。」
兒子兒媳趙喜鳳趕緊背起包袱拉著大胖,滿臉堆笑地招呼顧朔風走。
顧朔風跟著他們到了電梯間,叮,電梯到了,幾人趕緊往裡擠,電梯裡本來就已經不少人了,擠得旁人只皺眉頭。
趙喜鳳勉強騰出點位置,喊顧朔風道:「快進來啊,媽給你留著位置呢!」
顧朔風只漠然地站在電梯外看著他們。
電梯門緩緩合上,依稀聽到王建平說,「你不知道她愛乾淨?這麼多人擠,她肯定不進來。」
「那咱先下去,到樓下等她。」
顧朔風扭身走了。
病號樓連接一旁的手術樓,中間有一條天橋,顧朔風穿過天橋從手術樓下去,出了醫院大門便打車去了王建飛的小區。
路上打電話找了搬家公司,顧朔風還沒到,搬家公司就已經到了。
顧朔風一刻沒停,上樓先拿了合同鑰匙,又指揮著工人小心搬走畫,這才隨著搬家車一塊兒去了徐汀蘭的畫廊。
畫廊大門緊鎖。
顧朔風開了門,又指揮工人小心地把畫搬到儲畫室,這才給錢打發了搬家公司,噠噠地踩著高跟鞋進了徐汀蘭曾經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東西幾乎都沒動,只是有些蒙塵,顧朔風順手拿起牆角的撣子撣了撣桌上椅上的灰塵,坐下拉開了抽屜。
取出抽屜里的一疊紅道信紙,又翻出一支簽字筆,顧朔風抬手在第一行寫下幾個字。
【房屋轉讓代理人授權書】
洋洋灑灑一頁紙寫完,只留了最末的兩個簽名空著。
翻頁,又寫了些其他的。
剛寫完,擺在桌旁的手機響了,顧朔風看了一眼,終於換人了,不是王建飛。
這一路王建飛一家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顧朔風都沒接。
這次,是她一直等著的,芝芝的電話。
「喂,芝芝。」
芝芝似乎對於主動給顧朔風打電話非常的羞惱,一上來就是氣急敗壞。
「你到底要給我什麼東西?!」
「你在哪兒?醫院?」
「廢話!蘭蘭住院,我不在醫院在哪兒?!」
「好,我現在就去找你。」
芝芝不甘心道:「來的時候把蘭蘭的醫保本還有身份證捎過來。」
昨晚走的匆忙,沒顧上拿。
「好。」
掛了電話,顧朔風沒急著去找芝芝,先去了趟銀行,這才坐車去了醫院。
路上的水已經退了不少,起碼車輛勉強可以通行,到醫院時已經是午後,過了飯點兒。
芝芝皺著小臉從住院樓出來,見了她就沒好臉色,伸手想要醫保本和身份證。
顧朔風直接把手裡的文件袋都遞給了她。
「我就要個醫保本身份證,你給我這麼多幹嘛?」
芝芝蹙眉打開文件袋一個個看過,越看越心驚,越看小臉越慘白。
「這,這這這……」
顧朔風面無表情道:「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所以這些也只能給你。」
「可,可是……」
——你相信我?你憑什麼相信我?!!我們可是情敵!!
顧朔風抽出其中的一張化驗單,搖了搖:「這個可以查,你哥不是有很多人脈嗎?去查一查就知道我有沒有撒謊。」
把那化驗單放進去,顧朔風又抽出那張【房屋轉讓代理人授權書】,點了點最後兩個簽名空位。
「你和徐汀蘭各簽一個,下午去跟我把這件事辦了。」
芝芝驚了下,難以置信道:「真辦?」
顧朔風斬釘截鐵,「真辦!」
芝芝的視線錯過授權書落在最後那張信紙上,心裡慌得不成樣子。
「你寫這個是什麼意思?你,你難道……」
顧朔風滿不在乎的輕笑一聲,點了下頭,「對,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你……」突然接受這麼多炸裂的信息,芝芝有些承受不了,攥著那文件在捂著頭,沖她擺了擺手,「你讓我想想,你先別說話,你讓我想想。」